苏玉锦医术高明,有她在,必定是强过寻常大夫许多,大约也能找寻得到其中的缘由,找到治疗那些人的办法。
「是。」兴安得了吩咐,急忙去准备马车,去请苏玉锦。
曲志文见状,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他是听陈氏说过的,苏玉锦虽是贺严修的外室,深受贺严修的宠爱,却也并不恃宠生娇,反而端庄大方,性子温和,懂得进退,十分好相处,
但现如今贺严修去矿山公办,要带上苏玉锦?
是因为苏玉锦能帮上什么忙吗,还是只是因为贺严修难得歇息一日,不愿和苏玉锦分开?
但这几日的接触下来,曲志文也觉得贺严修是个做事认真,极有分寸之人,不太像是色令智昏,拎不清之人。
莫不是,苏玉锦精通医术?
曲志文挠了挠头。
因为事态紧急,一切准备地极为快速。
苏玉锦也因为知道此事耽误不得,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医药箱子,带着艾草上了马车,跟贺严修一起出了府城的门,往西而去。
马匹奔驰,马车也是行驶的飞快。
官道虽比寻常小路略显平整,但到底因为经年累月的行人走车,难免有些沟壑,马车行驶的极快,以至于十分颠簸。
苏玉锦和艾草两个人在车厢里头,颠得七荤八素,脑袋时不时便撞到车厢上头。
「再这般下去,只怕进不了山,姑娘得先给婢子看一看伤了。」
艾草说话间,又是咯噔一下,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屁股甚至离开了坐垫。
「暂且忍一忍吧。」苏玉锦紧扶着扶手,道,「说不准,此时才是最舒坦的。」
此时才是最舒坦的?
这会子五脏六腑都恨不得要被颠出来了,还是最舒服的,那往后岂非更可怕?
不等艾草回过神来,这马车越发颠簸,甚至几乎有将马车给颠散架之感。
这般持续了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后,赶车的车夫一声「吁」,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可算是到了。」艾草揉着几乎要被颠成八瓣的屁股,又拍了拍胸口,一副劫后余生之感。
「只怕不是……」
苏玉锦掀开帘子,看着远处的山,以及脚下的那些羊肠小道时,拧起了眉,「前面道路狭窄,马车过不去,我们得下车了。」
「要走过去吗?」艾草看着那崎岖的山路,顿时有些懊悔。
早知道,来的时候换上一双旧一点的鞋子了。
「若是走过去的话,那就太浪费时间了。」贺严修挑了眉梢,躬身朝苏玉锦伸了手。
贺严修要骑马载她?
两世加起来,苏玉锦都是不曾骑过马的,甚至对于这种交通工具有些畏惧。
但眼下事态紧急,容不得她在这里矫情。
苏玉锦咬了咬牙,将手放到了贺严修的手中。
接触到苏玉青葱一般的手指,贺严修的动作略僵了一僵,但片刻后双手牢牢抓住苏玉锦的双手,用力将苏玉锦提起,将其放在马背之上,坐在自己前面。
如此一来,贺严修再勒缰绳时,两只手臂便需要彻底环住苏玉锦。
就好像,在背后抱着她一般。
怀中娇小的人儿坐的笔直端正,身上淡淡的脂粉香气和衣裳上幽微的药香气萦绕在鼻尖,尤其是那有着桂花油气息的浓密发丝时不时地蹭到他的脸颊……
贺严修的神色顿时有些不大自然。
片刻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夹了胯下的马腹,「驾!」
马匹嘶鸣了一声,抬了马蹄往前走。
曲志文,载着艾草的兴安以及其他人急忙在后面跟上。
这匹马是贺严修到了这里后惯骑的一匹马,时常往矿山走,马匹也十分熟悉这里的路,不必需要贺严修费心,便沿着路往里走。
越往里走,这山路也越发崎岖,马匹行走起来也越发困难。
坐在马背上苏玉锦,也觉得越发颠簸,原本能坐的笔直的身形,也因为马匹的行走而来回晃动,这让苏玉锦紧皱了眉头,不得不紧紧抓住身下马鞍的前沿,防止自己会从马背上滑落。
但因为自己太过于紧张,绷直的身体越发觉得十分疲累。
贺严修察觉到苏玉锦的担忧,原本环着苏玉锦的胳膊略紧了紧。
「二爷。」苏玉锦有些迟疑的开了口。
「嗯?」贺严修略侧了侧身子。
「二爷,你好像有东西硌到我了。」
贺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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