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知足了,在家你能喝着这么稠的粥?」
「喂不熟的白眼狼!」
「……」
一句句的声讨,唾沫星子更是喷到了他们脸上,那几个先前义愤填膺之人顿时呆愣。
为首的那个皮肤黝黑的后生更是满脸愕然。
这些人都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这么替官府说话?
一个个的,这嘴里头都没有舌头不成,连那沙子都吃不出来?
要知道,这沙子可是他们特地使了银子让人偷偷加进去的,还加了许多呢!
甚至那些人还口口声声地说他糟蹋粮食,这些都是些粗粮,皆是喂牲口的,也配称为粮食?
这些人,皆是疯了……
……
三殿下和贺严修正在不远处,将这一幕看了个清楚。
「这些人,当真是蠢不可及。」三殿下直摇头,「真以为往那些粗粮之中掺杂了沙子,便能掀起百姓的怒火,与他们一同做那些恶事?」
「殊不知,寻常百姓平时的日子便过得苦,清粥小菜在他们眼中已是极为不错的饭食,此时水灾,更是数日不曾有饭食果腹,这样掺杂了沙子的饭食,在他们眼中也是香甜可口,救命之物!」
「这些人到不能说是蠢不可及,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贺严修道,「他们更是盘算的极佳,只不过平日里锦衣玉食惯了,又不曾体会民间疾苦,想不到寻常百姓竟会如此,这才打错了算盘。」
久在酒池肉林之中,怎知食草根,吃野菜之苦啊。
三殿下拧眉,心中的怒气越发多了一些,只气得胸口起伏不断。
这些人,争权夺利也就罢了,身为地方官,却只知道贪图享乐,对百姓之事丝毫不知,实在可恶。
而这些人,皆是大殿下和二殿下的党羽。
倘若大殿下和二殿下其中一个往后上位,必定会庇护这些贪官污吏,往后百姓过得如何,不敢想象。
即便是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他也得去争一争这太子之位!
三殿下握紧了拳头,怒喝道,「将那些人捆了起来,严刑拷打!」
「是。」贺严修应下,冲身边之人摆了摆手,「务必要从他们口中问出幕后主使!」
虽然已经猜想得到是何人所为,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才能将有些可恶的毒疮连根剜去!
得了吩咐,衙差们走上前,要将那后生以及他的同伙扭送去衙门。
几人见势不妙,妄图逃跑,却被那些灾民拦了下来。
又是摔碗又是泼粥的,还嫌弃这样的粥不能喝,一看就是闹事的,这会子想跑,没门!
几乎是不等衙差动手,灾民已是七手八脚地把这几个人捆了起来,甚至往他们口中塞了破布条,防止他们再接着狂吠。
「有劳了。」衙差们道谢。
「差爷客气,这几个王八犊子嘴上没把门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有人拱手。
也有人附和,「就是,各个身上都有肉,哪里就像是逃难的人了,就是有心人想着挑拨,好让我们跟官府闹腾起来。」
倘若真闹腾了起来,到最后没饭吃的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
他们是泥腿子,没什么见识,可不代表他们傻!
「是这回事。」衙差点头,「现如今圣上仁善,爱民如子,这八月份又到了雨季,到处都有水患,淹死饿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咱们这里属实已是不错,大家伙也得擦亮了眼,别被那些居心叵测的小人给骗了,到时候砸了锅,受苦的可是咱们。」
「这个理儿我们明白。」
「差爷放心……」
见灾民们也都十分明事理,衙差心中也安定,只拖拽着那几个人往府衙走。
领粥的队伍重新恢复了平静。
香喷喷的滋味仍旧在空气中蔓延,馋的人忍不住舔嘴唇。
眼看天色不早,三殿下和贺严修往驿馆而去。
二人刚刚坐下,郑亚坤急匆匆而来,来不及喘息,便冲三殿下和贺严修拱手,「三殿下,贺大人,炸毁河堤的凶手,有眉目了。」
「哦?」贺严修问,「怎么说?」
「找到了两个可疑之人。」郑亚坤点头,「那两个人是兄弟,虽是左家庄的人,却姓葛,是早些年从旁处搬到左家庄的。」
「葛氏兄弟二人早些年靠打渔为生,只因技术不佳,时常饿肚子,便想了歪门邪道,用土方法制作了土炸药来炸鱼,但这种办法收获也不太大,二人便辗转到了左家庄落脚。」
「在河堤被人炸毁那晚的前几日,有人看到葛氏兄弟二人时常在河堤附近徘徊,甚至有人说,在有一日的晚上时,看到葛氏兄弟背着沉重的竹篓出了门,往河堤方向走,待回来时,虽然仍旧背着竹篓,但明显轻飘飘的,没了重物。」
「且我着人仔细问询过,说是村中的左大力在跟葛氏兄弟二人喝酒时,葛氏兄弟也曾口出狂言。」
无意中买到了一大包超级酥香美味的小麻花,一口气炫了半袋,根本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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