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招!
贺严修面容轻松,将手搭在了酒杯上面,顷刻后,响起了细微的哗啦啦声响,待他将手移开时,酒杯重新变得装满了酒水。
将酒杯重新摆上了桌子,贺严修看向贺严德,「看来这酒并不适合我来喝。」
看着那满得几乎要溢出来的杯子,贺严德气得将自己手中的杯子掷了出去。
贺严修,你当真是好的很!
竟然在我旁边玩起了障眼法!
贺严德咬牙,「你不要得意!今日既是将你请过来,我这里早已是布好了天落地网……」
当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地时,寒光乍现,贺严德身后的几个侍卫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动作,便已是闷声倒地。
杜松淡然地走了过去,将那几个侍卫脖子上的袖箭拔了下来,从腰间拿起巾子,擦净箭头上的血迹,重新装了回去。
「我还有其他人!」贺严德仍旧不死心。
但伴随着这句话的话音落地,一个尸首越过墙头,落在了贺严德的跟前。
尸首睁着眼睛,嘴唇微动,还没有死透,甚至还想着挣扎,但越是挣扎,脖颈和胸口处的血越发汹涌而出,淌了一地。
紧接着,是第二个尸首。
第三个尸首。
第四个……
当院子里头的尸首堆成小山一般时,时丁从墙头另一侧跳了过来,手中的长剑仍旧还滴答着鲜血。
「就这些了?」贺严修挑了眉梢。
「是,里外已经清理完毕。」时丁拿巾子去擦拭长剑,而后和杜松一起,站在了贺严修的身后。
第446章不肯
一番精心准备,甚至不惜出卖了所有,只为最后能将贺严修置于死地,并且看到他临死之前不甘心的样子,好让自己心中痛快。
但忙活了这么久,这样的伏击和计谋,皆是被贺严修轻松破解,且对于他来说,似如同儿戏一般的轻松。
尤其看到贺严修的脸上那似笑非笑,带了许多嘲弄之意的表情……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贺严德咬牙切齿,一张脸更是几近扭曲。
为何他总是比不过贺严修。
为什么!
贺严德在一声声的怒吼后,整个人颓然地窝在轮椅之中,目光呆滞地看向贺严修。
他真的样样都比不过贺严修……
他的父亲,因为资质平庸,并没有什么才干,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家中,都不及贺严修的父亲受重视。
他的母亲,出身比不过贺严修的母亲陆氏,嫁妆亦是被衬托的黯淡无光,出门时也不如陆氏长袖善舞,家中的管家权都被祖母越过她的母亲,直接交给了陆氏。
自小旁人便夸贺严修聪明伶俐,读书时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练武更是一点即通,颇具天赋。
他气不过,哪怕自己小时候体质不佳,哪怕爹娘皆不赞同,为了能跟贺严修比,他央求爹娘乃至祖父母为他请来了武师父,没日没夜的练习,待小有所成时美滋滋的去寻贺严修比划,却仍旧落了下风。
待成人之后,家中开始为他们谋求官职时,他只能入了工部,而贺严修却能入了户部,且平步青云,升迁速度比他高上太多。
甚至到了站队之时,他想着投奔大皇子,以求往后大皇子登基时他作为左膀右臂,能够执掌贺家门户,让整个贺家对他刮目相看。
但大皇子虽然将他收入麾下,可他却也明显感受得出来,大皇子对于他不是贺严修而十分遗憾。
他就不明白了,为何贺严修已经选择了三皇子,是大皇子的死对头,为何大皇子还能对他念念不忘?
他到底哪点比不得贺严修了!
哪点!
贺严德盯着贺严修,一双眼睛仿佛淬了毒一般,似要将他碎尸万段。
「我知道你恨我。」贺严修迎着贺严德的目光,语气和缓,「可你既然姓贺,身上背的便是贺家的使命,考虑的该是整个贺家,而不是单单只有你自己。」
「今日你这般举动,看似能够心中出气畅快,可你又得到了什么,不过是充当了别人的棋子,而执子之人并不将你当回事,用后即弃。」
「你平生最是恨我将你比下,看了你的笑话,可你将我扳倒,自认为心中痛快,实际却又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笑话,那你是不是要将其他人变成你的下一个目标?」
「周而复始,你终日忙忙碌碌,又获得了什么?不过是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里,徒增自己的烦恼罢了。」
「你以为我会听得进去你说的那些话?」贺严德对贺严修的言论嗤之以鼻,「这些长篇大论,不过只是想让我当一只乖乖听话的狗罢了!」
「你说让我考虑贺家的责任,可贺家又如何善待过我,又将我置于何处?我本是长房长孙,为何又时常排在你的后面?」
「若说我现如今是如何对贺家的,不过就是将贺家如何对我的,尽数还了回去罢了!怎么?就许贺家区别对待,我将此事还了回去,贺家便受不住了?那贺家,还当真是心量狭窄的很!」
贺严修看贺严德气的如同炸毛的野兽,知晓他现如今无论如何劝说,贺严德也是听不进去的,便只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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