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澍满眼都是难以融化的寒意,垂眸想了许久后,才点头,「朕随你回宫。」
「有劳父皇。」秦霈垣阴恻恻地笑了笑,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身边有人走上前,伺候秦毅澍穿衣。
不知是因为身为侍卫,不曾做过伺候人的活,还是因为这江山即将易主,并不对秦毅澍用心,总之,秦毅澍的衣裳被穿的十分仓促,甚至连腰带都有些歪斜。
这幅模样,若是回宫后召见群臣的话,无论如何都属于衣冠不整,有失皇家颜面。
但秦霈垣并不在意,只着人将秦毅澍扶了起来,一左一右地架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软轿已经在门口等候,秦毅澍几乎是被塞进了软轿之中。
为防止秦毅澍有什么异常举动,临被塞入软轿之前,被侍卫绑了手脚,连口中都被塞入了巾子。
一国之君,受如此奇耻大辱,秦毅澍自然心中愤慨无比,但他此时动弹不得,只能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看向秦霈垣。
「还请父皇忍耐片刻。」秦霈垣冷冷一笑,吩咐人抬了秦毅澍往山下走。
秦霈垣亦是被挪到了软轿上,紧跟其后。
「大……」武起顿了顿,急忙改口,「太子殿下,云凌寺的其他人怎么处置?」
「那些人用的药比父皇的多,此时都还昏睡着,估摸着要到今晚才会醒来,到时候一切已成定局,任他们如何也回天乏术。」
秦霈垣道,「将他们先关起来,仔细看管。」
「贺严修和陆家的人身手皆是极佳,只怕会早些醒来,寻常禅房关不住他们,只将他们先扔进云凌寺的掌刑院中看管。」
掌刑院,是寺庙中惩罚犯错僧人之处。
云凌寺的掌刑院设在地下,以石头砌成墙壁,大门更是精铁所铸,外面落锁后内里的人根本无法打开和逃离。
这样的地方,用来关押贺严修和陆家的人,可谓再适合不过。
「是。」武起应下,更是打起了包票,「这里皆是交给我们便好,请太子殿下放心。」
武起是武家大房,论起来,是秦霈垣正妃武氏的亲小叔叔,做事稳妥,让人放心。
秦霈垣点头,「一切都交给武大人了,待皇宫一切事成,必定论功行赏。」
「谢太子殿下!」武起跪地谢恩,直到秦霈垣等人的软轿走远后,这才起了身。
「吩咐下去,清扫云凌寺上下,将一众人等分别关押,不容有任何闪失!」武起厉声喝道。
「是!」底下人皆是应声。
离武起最近的侍卫头目拱手,「大人,方才属下查看云凌寺上下,清点所有人数时,发觉比既定的人数多了一人,是否要让卑职仔细核对名册,看看究竟是多了什么人?」
多了一个人?
武起摆手,「无妨,多了不是少了,既是到了云凌寺中,那便让他插翅也难飞,眼下重要的是要将这些人仔细看管,不容出现任何人逃离云凌寺的情况!」
至于多的是什么人,根本不打紧。
毕竟现在连皇上被都被他们牢牢控制着,难道还怕其他人不成?
见武起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侍卫也不再多言,只拱手应下,「是。」
秦霈垣和秦毅澍等人到了山脚下后,便换乘了马车。
为确保无虞,秦霈垣与秦毅澍同乘一辆马车,更是带了大量的侍卫和随从保护左右。
地上的积雪这两日并没有丝毫融化,此时的马车行走变得十分困难缓慢。
一路走走停停,原本预计要两个时辰的行程,最终用了三个时辰,到皇宫时,已经是日头西沉。
马车从宫门长驱直入,一路并未有任何人阻拦。
秦毅澍冷眼瞧着,奋力地坐了起来,依靠在车厢壁上,喘着气看向秦霈垣,「皇宫守备森严,御林军制度严谨,只效命皇权,除了朕以外,只听从邹云奇一人的命令。」
「你手中并无任何兵权,武家即便效忠你,可他们的军士远在千里之外,如何能够赶往京城,替你压制了这御林军?」
「父皇既然问了,儿臣不答显得有些不妥,可若是答了,只怕父皇会更加伤心,倒显得儿臣有些不孝。」
秦霈垣眯了眼睛,「这样吧,儿臣给父皇一个提示,父皇若是能猜得到那便猜得到,若是猜不到,也不要怪儿臣。」
见秦毅澍并不再言语,似已是默许他的提议,秦霈垣张口道,「皇祖父寿辰,多国使臣前来朝贺,父皇虽并未允准他们前往云凌寺祭拜,却也将他们安置在了驿馆。」
使臣来访,自踏入本国疆土的那一刻起,为确保其安危,会派侍卫相迎护送。
为表重视,每一国配备的侍卫人数都不算少。
林林总总加了起来,若是再趁机往里塞上一些人的话,远比御林军的数量要多。
而负责接见各国使团,负责其衣食住行乃至安危的人……
正是秦凌澍!
「你的意思是越王与你一同谋反?」秦毅澍眯了眼睛。
「父皇的记性当真是不好。」秦霈垣提醒,「儿臣可从未做过任何谋反之事,不过只是父皇退位让贤罢了,至于越王爷这里,一向认定儿臣能力出众,十分信赖儿臣,不过是尽力辅佐罢了。」
「越王爷的眼光,可比父皇您要好上太多了。」
「是吗?」秦毅澍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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