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西郊猎场,他能?挡下我投掷过去的玉佩,其中的反应能?力和手上的力量,绝对是习了武的,且远胜大多数人。”
“前些?天?,我命陆青去调查过他,陆青知悉此事,恰在查验尸体时发现,牢里的‘秦放鹤’手上筋骨脆弱,不仅没有丝毫习武之人的状态,还?有受过旧伤的痕迹,别人……”
“别人不会起疑,因为他对外本?就只是一届文弱书生……”林宴下意识接话?:“但你已经?知道他会武,且身?手不凡……”
陆秉枢微微颔首,眼?底划过一丝冷然的微芒:“所以,死在牢里的不可能?是他。”
不知道是该为秦放鹤的脱险而意外,还?是该为陆秉枢的行动力之迅速而惊叹,林宴思索了下,过来两秒突然反应过来:“所以……当初在西郊猎场,扔那枚玉佩你是故意的?”
回忆起那日的情形和秦放鹤的话?,他有些?诧异的看向?陆秉枢:“如果他并不会武,你其实是真打算废了他的手?”
“我以为,你早就清楚了。”
陆秉枢神色平静的回看他,眉宇间压低的线条勾勒出?冰冷的气息:“我不对你动手,不代?表可以容忍他。”
只是意图废了秦放鹤的手,已是他在那一日,陡然发觉真相后,被怒意灼烧着,极力隐忍和克制之下的结果。
“我……”林宴一怔,对上他幽沉的眼?眸莫名心尖颤了颤。
其实某种程度上,他也清楚陆秉枢对自己纵容,无论是暗部提供的信息记录,还?是他之前的战绩,亦或是纵马骑射的锋芒,无一不说?明了他本?是个冷情而凌厉的性格。
但这样的人,在面对他时,更多时候本?质都在退让。
看了他片刻,最终还?是随着他低垂长睫间的轻颤软了几分心肠,陆秉枢收回咄咄逼人的目光:
“去年至今,受人献言,宫中那位大兴土木新建了一处行宫,耗费甚巨,加之各地灾情不断,年初迫使北戎称臣的那几场战役时,朝廷已消减了不少军费,可见国库之空虚。我被遣去云州剿匪,其中固然有多方考量,但朝廷获消息得知匪寇前后劫掠数百万赈灾银两也是属实。”
林宴没做声,其他不清楚,但关于地方的灾情这一点?他也略知一二?的,毕竟他当初往云州的身?份,便是随戏班子?从江南北上。
虽云州临近京城,但江南原也是繁华之地,两厢迁移,最合理的借口就是受灾情影响。
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陆秉枢不再多赘述,只说?:“剿匪所得,与朝廷丢失的银两差距甚大,且云州的匪患与朝中重臣牵连不小,宫中令我带犯人进京,秦放鹤则被遣来进行细查和收尾。”
“回京后,随着案子?深查,果然牵扯出?不少大臣,最终隐隐指向?了几位皇子?母家,后来之事,我并未插手太多,但秦放鹤却凭借其中波澜,更进一步。”
“他高?官厚禄,简在帝心,分明身?手不俗,却一直隐藏,又参与了瑞王之死,将本?就混乱起来的朝堂搅乱,加上你说?的前朝密药,可见他图谋定然极大。”
“所以,我断定他不会放弃这个乱局,他不会离京城太远的。”
陆秉枢半眯了眼?眸:“陆青安排的人都是寻人老手,会尽快将他找到带回来的给你解毒的,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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