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说什么。”
她如同受惊似地又哆嗦起来。
眼角还缀着一滴圆润的泪水,此刻悬而未落,眼角是粉的,泪是透明的, 双颊是潮红的。
然而那滴眼泪终究也还是落了下去,一坠落,便好像是枝头那饱满的果实朝下掉,江寄忽觉唇角干燥, 便微不可查地舔了一下。
“我自然是有丈夫的。”
“我的丈夫去英国了。”
她又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将一个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可怜女人的模样完全地表现了出来。
声音柔弱, 因为哭过,便黏腻得很,如同煮糯的米, 一个字一个字拉扯着她的唇舌。
江寄的眼神更深,因为江寄看到了她那鲜红的唇舌。
“去英国了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江寄的声音恶劣而残酷,那双斜飞的秀丽眉眼,此刻透着野兽般的光。
虞渔听到这话, 脸色便突地变了。
“他没有死。”女人的声音又带上了哭腔。
江寄平生有三大讨厌的事。
第一, 讨厌叛徒。
第二, 讨厌有人骑在他脑袋上。
第三, 讨厌女人哭。
可今天, 江寄盯着面前哭的女人,想不起来这事令自己讨厌了。
他听到自己用那种可以再次吓哭面前女人的暴虐声音开口:“我说他死了,他便是死了。”
“你怕什么?”
“死了一个丈夫,还可以再找一个。”
这道声音,好像是带着几分玩味的。
后面那一句话,只有虞渔和身旁的两个丫鬟听见了。
虞渔咬着下唇,脸发白。
然后虞渔头风病便犯了。
起初江寄只看到她从袖口伸出那细白的如同细葱一样的指尖来,扶了扶额角。
紧跟着,她身体便如同风中的柳条一样摇晃了一下。
江寄还被她那指尖的丹寇吸引了视线,同她浑身的珠光宝气一样,那指尖也艳丽得如同娇生惯养出来的牡丹花。
下一秒,女人闭上了眼睛,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幸好两个丫鬟眼疾手快,接住了人。
江寄顿时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子,他高大的声音给两个丫鬟造成了很强烈的压迫感,在让两个丫鬟将人交给他的时候,他没看到陈铭脸上露出来的某种表情。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
虞渔回到了周府。
盈翠一见她醒来,连忙过来给她盛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让她润嗓子。
盈翠脸上透出来某种担忧,虞渔只是如同上次那样,摸了摸盈翠圆润的脸,轻轻点了一下。
盈翠感受到一种温暖,心扑通扑通地笑起来,小姐的睫毛很长,里头闪烁着某种雾似的光。
盈翠浑身发起烫来。
她垂下眸子,好一会儿不敢与虞渔对视。
好一会儿,她才说起上次在将军府她晕过去之后的事儿。
“少将好像很担心小姐,在小姐晕过去之后,亲自将小姐抱去了随军的医师那里。”
“那是西医,我还是第一次见。”
“江少将守了好一会儿,才回去。”
“我听浅帘说,最近外头都在传小姐您和江少将的关系。”
“说你们……关系非同寻常。”
“还有,不知道是谁,一直在外头说小姐美若天仙,自从那次宴会之后,便有了这样的风言风语,怕要是传到r国人的耳朵里面,那国的人最好色,我担心小姐。”
盈翠以为小姐听到这消息之后,会承受不住,她便一直留心着虞渔的所有细微的神情变换。
可没想到虞渔听完之后,只是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两靥那病态的红似乎总为她增添上某种浓墨重彩的晕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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