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在床上,手里攥着那件外套,再也忍不住将脸埋进外套里嚎啕大哭,哭声由大逐渐变小,心像被刀割下来一块似的血淋淋流着血,他捂住阵阵发痛的心口小声啜泣,嘴里念着“谢燕珏”的名字,显得那么的绝望和无助。
这一夜注定无眠,凌晨三点人民医院灯火通明,老院长亲自操刀。
经过漫长的两个小时,手术室的红灯熄灭,彪哥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温声对电话那边的人说:“没事了,睡吧。”
那夜过后,家里来了很多人, 先是李思思和他的父母,李母直接跪在屋檐下痛哭,说要是没有谢燕珏,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呢,李思思也哭着说着感谢谢燕珏的话,李父说谢燕珏就是他家的恩公,他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他。
三个人这么一哭一闹,俞良的小院前挤满了村民,难得热闹一回,俞良却置身事外。
他凭着感觉将李母拉起来,李母拉着他讲了很多感激的话,俞良听着,思绪却没在这,满脑子都是谢燕珏。
李母正说到劲头上,俞良突然问:“现在几点了?”
李母愣了一下,看了眼太阳,“十点吧。”
俞良点点头,垂下眼睛。
刚刚送走了一波人,村长带着两名警察又来了。
俞良坐在椅子上,空洞地盯着他们的方向,他们问一句,他答一句。
警察走了,村长留下来给他做饭,俞良坐在饭桌前一动不动。
村长叹了口气,劝道:“多少吃点吧。”
俞良逼着自己塞了点就放下筷子,去睡觉了,他其实没有睡意,只是太累了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会儿,一上午光是应付别人就让他精力全无,说不上厌烦,就是提不起劲,连赶他们出去的力气都没有,别人扯一下他就动一下,整个人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好累啊。
俞良感觉眼皮好重,眨了眨眼睛还是没忍住闭上,枕着谢燕珏的衣服就这么浑浑噩噩睡着了,他睡得一点都不安稳,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梦里谢燕珏靠在教室对面那颗树上,阳光正好照在他身上,他扬起笑对俞良挥着手。
俞良迫不及待跑过去,拉着他左看看右看看,“你没事了吧,哪里还疼吗?”
谢燕珏笑着摆摆手,“没事了,是你太紧张了。”
俞良悬着心放下来,肩膀松懈下来,露出轻松的笑,“我还……”
话还没说完,眨眼间晴空变成乌云密布,学校消失了,那颗树也消失了,谢燕珏甩开俞良的手一步步往后退。
“你怎么呢?”俞良伸着手去抓他。
轰隆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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