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娘子就在?这里等着吧,我们要出去拦轿咯。”众人调笑?几句,把清妩逗的红透脸,才退出去。
这里的习俗规矩,新郎官来接人之前要经过重重考验,验明娶人的真?心和决心,否则拦娇的人可不会轻易将人放过去。
清妩用手背贴住滚烫的双颊,脑海里都是杜矜被拦在?小院里受夹磨的画面。
不知他那么不善言辞的人,能不能受得住大娘们的胡搅蛮缠。
清妩抿唇笑?起来。
宫里那些事都与她无?关了,她也不用去管谁做主天下,总之在?这个与世隔绝的秀美山村,她马上就会有新的家人,还有一群质朴纯善的长辈,接下来,她会开始新的、平凡的生活。
——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似乎有小飞虫爬过,困意渐渐袭来,外面还是没有动静。
清妩慢慢捶打酸软的腰背,稍微轻松些之后又挺直腰整理妆容。
接近午膳时间,门外依旧毫无?生气,半点婚宴的喜庆热闹都没有。
按理说,大娘们虽然热心,可也不会错过吉时才对。
桃花村占地面积不大,哪家的吹锣打鼓都能被听?见,不至于说现在?这般全无?动静。
风刮过窗边的坠帘,周围静的好像静止了一般,寂静无?声的环境里,清妩貌似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咚咚”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心底猛的抖了一下,如同被谁大力攥住。
是杜矜出事了?
不小心落下马了还是其他的什?么意外?
呼吸短暂停滞之后,清妩猝然起身,拉开门。
门外男人负手而立,在?他开门的瞬间,低头下睨。
清妩被拖地的裙摆一绊,摔进了一个欣长的黑影里。
那人也是身着正红色的金纹刺绣华服,袍边缀着大片大片暗红龙纹,漆黑的头发?梳成庄重整齐的发?髻,套进暗金色的红锦玉冠中。
平日收敛的温雅气质在?张扬的红袍衬托下,彻底释放开来,透露出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傲然。
万里晴空顷刻间变成灰色,乌云压得很低,雾沉沉地压在?她头上,透不过气的恐惧弥漫开来。
“阿妩,进去!”杜矜被羲知按在?地上,急促的冲房门里喊。
“阿妩……”裴慕辞咬字格外用力,仿佛要把这两个字在?齿边碾碎,“叫得还真?是亲昵呢。”
阴冷的视线如鹰隼般落到?她身上。
清妩抬眼对视,在?看?清楚他人的时候,脸色骤然煞白,脑袋宛若被锤击了一下,眼前一黑,耳边都是尖锐的高鸣声。
一股透彻的凉意冻住了全身的血液,而腹下却有灼热的液体流出。
她察觉到?了身体传出的异样,不可思议地盯着站在?院子里的云听?。
“你给我下药?”
眼前的画面不断摇晃,天也转地也转,清妩支不起身子,连连往地上跌。
门口的人步步逼近,清妩极力想抓住什?么来稳住越发?悬浮的身子。
眼前的光白的发?亮,桌上的东西?不断被她拂落,原本放在?镜边的一些吉物?打翻在?地,裂得粉碎。
裴慕辞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面无?表情的合上门。
“殿下,你可让我好找啊。”
他说这话时,目光停滞在?衣袖上的褶皱上,而后轻轻抚平,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清妩反手撑在?地上,气息逐渐紊乱,密密麻麻的酥痒占据了理智。
裴慕辞每踏出一步,都好似慢动作?一样,身边的空气在?低压下渐渐凝固。
从在?渠州城内见到?清妩的那一刻起,裴慕辞每日寝食难安,觉得心中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无?法遏制的怒火将那块顽石烤的越来越热,便想着若是再见到?清妩,必是要让她也感受一下他这些日子承受的痛苦,方能消解心头的怒气。
可当他真?的亲眼看?见她时,她穿着红艳的吉服坐在?镜前,秋水明眸,朱唇皓齿,笑?颜如花。
这样的画面却如同一瓢凉水浇进热锅,那些憋在?心中已久的烈火,伴随着蒸汽消散了大半。
裴慕辞想,这时但凡小殿下说两句好听?的话,或者是在?他面前哭一哭,他就一定会心软。
她不是惯会做出一些让人卸下防备的事情吗?
可是她什?么都没做。
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情动时的红涌,手肘不停按压着昏沉的太阳穴。
此刻她已经分不出精力来辨清周围的情况,但是依旧视面前的高影如红圈猛兽,不停的往后缩。
他近一步,她退一步。
“嘭”的一声撞在?了床边上。
她吃痛,却没有出声,目不转睛瞪着美眸。
裴慕辞被她眼中的警戒防备刺痛,俯身去拉她。
清妩乱蹬着腿,偶然踢倒了放在?床头边上的一个竹篓,里面装的东西?摔落在?地,慢悠悠的在?地板上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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