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表演结束；唔噗熊对她行了一个弯腰谢礼，费洛佩也提着不存在的裙摆对它屈了屈膝回礼。接下来的事情就头疼了，那么大一只熊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是拉到仓库里保存吗？倒是有点不舍得那么可爱的熊。但家里也没什么地方摆放，要不运回爸妈的家？

“你还会表演什么吗？”费洛佩尝试问了下。

唔噗熊没有回应她，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她，也没有动静。

“哈喽？是没电了？”费洛佩伸出手在它面前晃了晃。

只见唔噗熊又动了起来，抬起手捧着自己的大头；摸不准它要干什么，正好奇下唔噗熊缓缓地把自己的头摘了下来，露出里面的内胆。里面不是机器零件而是人，是余衍。

始料未及，费洛佩愣在原地看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余衍。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他，但时时刻刻脑子里又会想到他，直到现在再一次看到他这张脸、实在的脸，费洛佩有点反应不过来。

“佩佩，生日快乐。”余衍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着。

“嗯，谢谢。”本能反应下，费洛佩回应了他。

气氛十分尴尬，说不准是什么感觉，是梦幻破碎了还是先担忧自己的安全？

“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费洛佩抬起头看着他有些不安，她怕他又会掳走自己囚禁起来。

“我。。是我求你哥哥告诉我的。”余衍表情有点难堪想挠挠脸，没想到下半身的玩偶服还没脱下来，粗大的手指差点就把自己的头给戳歪，气氛更尴尬了。“佩佩你不要怪哥哥，是我不好，他也是被我缠得不耐烦也才告诉我的。而且我说完这些话我就走的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余衍生怕她会立马赶他走着急地解释。

“要不你先出来？再说？”费洛佩看着他穿着玩偶服也并不舒适，已经进入初冬时节，但穿着玩偶服给她跳了那么多支舞现在的他也热得浑身被汗水浸湿。

“哦！哦哦好的。”余衍放下玩偶的头开始把自己从宽大的玩偶服里拔出来。趁着这个间隙，费洛佩转身去浴室里给他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

“擦擦汗吧，不要感冒了。”

“嗯，谢谢。”余衍接过毛巾摁在身上把汗水吸走，又胡乱擦了擦头发，乱糟糟的一头卷毛趴在头上，更像一只淋雨的金毛一样楚楚可怜。

“呢？你想说什么？”费洛佩退到一旁，双手抱胸看着他，摆出防御的姿势。

“我。。我是来给你道歉的。”余衍放下毛巾，唯唯诺诺的模样。“对不起，上次是我脑子不清醒、冲动了，我不该绑你走的。吓到你真的很抱歉，对不起。也谢谢你没有报警，佩佩真的很对不起。”余衍确实是十分后悔，怪自己冲动了。不难怪，当他听到费洛佩说要分手、对他避而不见，平日里那些礼貌、理智都荡然无存，只剩下魔怔般着急害怕她一走了之、又再抛下他。冲动大于理智做出了先把她关起来的选择。

她应该要生气的，要害怕的。余衍竟然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来，囚禁她不止还拿着她的手机来给假装是自己给家人、朋友发保平安的信息。费洛佩也摸不准余衍的想法，他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出于被分手的愤怒。然而，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十分憔悴、瘦削了许多，而那双看着她的眼睛还是那么情深，带着懊恼和小心翼翼的讨好，过往相处的点滴在这一瞬间都涌上脑海、历历在目。这不应该的，要拒绝他、要发脾气表明自己的态度、要赶他走、要自此再也不想见，明明只是一场感情交易，带着目的的接近；然而当开口的时候，话却变成：“嗯，好。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还有、还有就是，我想说关于你是想利用来接近我这件事我想要解释一下。”余衍抬起眼看向她，眼里满是战战兢兢。“其实佩佩真的真的是没有利用我，飞普斯完全是凭自己的实力成为我们的供应商的，就在我们交往前一个星期，我们的董事会就出了公告选出飞普斯还有几家公司成为新的供应商来着，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去我们的官网看看招标信息的。嗯。就是这样子。”

“。。。。。。”

“。。。。。。”

“。。。。。。”

“还有就是，我们交往的时候我也没有徇私帮过飞普斯。因为生产这块不是我负责的，我只是负责品牌的运营和推广，生产这块是我姐姐统筹，我也没有跟飞普斯有直接接触的机会。”

“。。。。。。”

“这个、这个。。我好像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那那要不你回家问一下你姐姐？合作期间我们基本都没有私下见面的，除了那次我来你们家避雨这样。”见费洛佩沉默不语，余衍着急了。“佩佩我真的没有骗你！！”

“。。。。。。”

“我真的没有骗你。”发现她仍然是一脸平静、一脸冷漠的样子，余衍十分失望，是为自己感到失望，看来在这段感情里他没有做好，没有给她留下好的印象。“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喜欢你。”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两人陷入了沉默。音箱的电源还没关闭，发出轻微的“沙沙”电流声，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放大、放到到每个人的耳膜里，化作为尴尬的响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