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梦因咬了咬泛白的唇角,微微挤出一丝血色。她毫无防备地贴近他,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又被他的手臂牢牢揽住。
男人轻叹了口气,像是吐出那些不安的担忧。
大掌轻轻按在她的后脑,带着不由分说的力气,梁梦因顺势埋在他的颈窝里。
温暖的怀抱,带着梦里的情景一同袭来。
梁梦因吸了吸鼻子,轻轻唤他:“哥哥。”
带了点委屈,湿漉漉的眼底浮上红红的血丝。
她蹭了蹭他的颈子:“我想吃大闸蟹。”
作者有话说:
羡慕因因有个替她剥大闸蟹的哥哥,像呼吸一样简单的羡慕。感谢在2023-12-25 23:07:26~2023-12-26 20:57: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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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矜持
◎就是……和你结婚。◎
“你为什么会出现啊?”
各项检查结果出具后, 医生交代了些注意事项,陈时序便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梁梦因半靠在车后排,身上披着他那件西装, 只露出半张带着病色的面容,半阖着眼帘,没什么表情地问。
车子启动, 梁梦因掀开眼皮, 疲倦地忽然想到:最近,他好像一直在给她当司机。
陈时序的眸光从后视镜里望过去:“这个问题,你可以问问你的手机。”
在昏迷前,拨过去的那通十几秒的电话。
彼时,陈时序正在机场候机, 为期半个月的欧洲商务会谈, 那是嘉驰下半年最重要的项目。在场几十人的高管团队只看到他接了一个电话,脸色骤然一沉,周身浓郁得几乎无法散开的低气压。
下一秒, 陈时序面色冷凝,当即将黑色的行李箱推给了还摸不清楚状况的特助祁铮, 便匆匆离开, 只留下一道冷峻的背影。
紧凑的欧洲行程, 就这样转换了目的地,变成了病房。
“那你怎么进我家的?”梁梦因歪着头,清丽的眼眸水光流转, 像不知险恶的麋鹿,天真又无辜的眼神。
梁梦因家的钥匙, 他留有一把。
私心也好, 邪念也罢, 他总归是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那里的。
治安不算好,环境也有些乱,但梁梦因坚持,他也不便勉强。
陈时序:“找师傅撬门锁进来的。”
“那这师傅也挺累的,一天跑两趟。”梁梦因没多想,顺嘴说了一句。
陈时序微一颔首,意有所指:“确实。你确实挺能折腾人的。”
虽然话不太好听,但好像确实如此。
越是不想和他有交集,越是躲不开的牵扯。
但梁梦因的折腾只集中在陈时序身上,也算是很有原则地只祸害一个人。
“我才没想折腾开锁师傅,还不是……”她忆起晕眩前那通电话,眉心折起,似是思索着什么,梁梦因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睁圆的眸子直直地望向他:“我哪来的面子能劳驾陈总呢?”
“谁不知道现在的我可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任人欺凌呢。”
水凌凌的眼睛定在他身上,甚至暗示性地扬了扬眉尾,只等着陈时序问下一句。
那张苍白的面孔上表情极为生动,陈时序嘴角牵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顺着她的意思,问:“是谁又欺负你了?”
“当然是郑克新。”梁梦因立刻开始吐槽大会,“他刚从派出所出来就给我打电话过来放狠话,先说不会放过我,又说要拖着我到品牌倒闭,谁都别想好过,最后说要我去跟他道歉。真是搞笑,还要我上门给他认错。一句比一句难听,直接给我气病过去了……”
驾驶座上的男人眉心微折,眸色渐深,清健指骨微不可见地蹭过方向盘。
在梁梦因喋喋不休的话里,陈时序终于找到一个空隙,插了句话:“我记得医生有跟你说过,让你少用嗓的吧。”
这是开始嫌她话多了。
“哦!”梁梦因悻悻闭上了嘴。
到底是不放心,她端量着他的表情,无波无澜,但偶尔扫过的视线莫名带了安抚的意味。梁梦因放了心,很有分寸地闭上了嘴。
接连说话,梁梦因又开始了咳嗽,越咳越是心虚,梁梦因下意识地抬眼,不期在后视镜里再度对上了陈时序的眼睛。
登时,咳嗽突然止住了。
梁梦因清了清嗓,把咳声憋了回去。
他们之前前后排的距离,交流沟通却全凭车上那方后视镜。陈时序眸光里都充斥着冷淡,面无波澜地瞥过她。
像从冰河世纪从行出的一尾扁舟,携着未融化的厚雪。
冷白修长的指骨解开中央扶手盒,梁梦因顺着他的动作,视线一同停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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