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颇有几分傲娇,姿态颇为娇矜。
关芷莹也不知道女儿到底是哪里来的这莫名的自信,摇了摇头,也不愿多劝。
酒店顶层套房卧室安静祥和,说话声慢慢低下来,只余清浅的呼吸声。
梁梦因是等关芷莹睡了之后,才拿起一直在手心里震动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起,照亮她的表情。晶莹水润的眼睛,还有无声勾起的唇角,又被浅浅抹平。
“不回来了?”清冽的嗓音,刻意压低的声线,在暗昧中勾起无尽的遐思。
梁梦因没办法说话,只是指尖在屏幕上敲着,在微信对话框里打出几个字。
sara:【明知故问。】
她敛下眼帘,耳边似乎还萦绕着陈时序幽冷的声腔,毫无损质地鼓动着她的耳膜。簌簌电流涌过,手指也忍不住地蜷紧。
“那准备什么时候回家?”清冷的音质,无波不澜的语调,像是宣纸上晕染开来的墨迹,顺着浸湿的水迹蜿蜒而上。
像他们之间的距离,隔着一层纸,似是很近,又有些远。但一句话,就将那模糊不清地距离勾回所有的暧昧缱绻中。
“回家”,温馨无限的两个字。
在他们两个人之中,奇怪又和谐。
梁梦因咬紧下唇,呼吸都不自觉放轻,手指悬在空中很久,才缓缓落下。
sara:【不告诉你。】
刚发出去,又忍不住弯起唇角。
“那你想告诉谁?”陈时序的声音也轻了些,似是还带了点笑意,“还是你是想转过身和关阿姨分享一下,你准备哪天回家和我一起住?”
梁梦因忍不住跟着他的话,回头看了眼已经熟睡的关芷莹。明明冷腔冷调的话,这时却听起来格外顺耳。
回家,跟他一起住。几个字不断在脑海中回旋,梁梦因手背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烫。
sara:【我又不是非要和你一起住的。】
陈时序:“你确定?”
当然不确定,现在的生活滋润得有些过分了。
由奢入俭难,尤其是她不愿意依靠母亲和继父,自己的全部身家还全部都压在创业资金里的时候。
陈时序把她照顾得太好了。
让她平生许多贪心。
不只是物质上的。
【坏男人。】
梁梦因闷闷敲了几个字过去。
诱惑她沦陷的坏男人。
陈时序被她那三个字逗笑,低回的笑声顺着听筒钻进她的耳道,酥酥麻麻的,迷蒙的舒适感在周身回荡。
“梁梦因,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低冷的声线。
sara:【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
sara:【……不太记得了。】
其实也还记得,并且很清晰。
她拖着小行李箱从家中离开的时候,陈时序还没走,这个时候已经比他以往上班的时候晚了许多。
明明可以直接一走了之,他们还处在冷战的状态,本应该熟视无睹,但梁梦因心念微动,莫名又调头转了回来。
她站在玄关处,遥遥望向沙发上的男人。
陈时序只穿了件衬衣,袖口挽至半臂处,露出一截清健有力的手臂,冷白如玉。尤其是手腕处绷起的筋络,赏心悦目。
察觉到她的视线,陈时序仰起头,后靠至沙发中,漫不经心地开口:“想说什么?”
“我来找你,不是跟你示弱,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梁梦因唇瓣抿紧又松开,咽下喉间哽着那口气。
“如果我想要天上的月亮呢?”
很莫名的一句话,甚至梁梦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
从程砚深对她说出这句话开始,就不自觉总是在她脑海中回荡。
“天上的月亮?”陈时序的声音低沉微凉,他望过来的视线深隽神秘,像是夜空中流转的浓云,梁梦因不自觉放清了呼吸。
“月亮可能有些难,如果你想要一颗星星,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实现。”低眸,慢条斯理放下衬衣袖子。
那些被夸大价值的小行星命名权,虚虚假假的名号,不是她想要的。
若是天上月无法降落,短暂拥有的水中月也未尝不可,只要那层幻境不被打破。
“梁梦因,但我想你在思考那些月亮或者星星之前——”语气微沉,冷清平和,“不如先考虑一下,该是怎样的关系,才需要我来为你送出月亮或者星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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