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轻软带笑的嗓音在漫漫夜色中响起,谢斐眉梢微动,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张在烛光下泛着娇甜笑容的脸庞。
他的心渐渐漾起层层波动,不由生出一种令他觉得无比陌生的贪恋。
“殿下在想什么,今晚风这么大,怎么不进来?”
“喵!”是猫儿的叫声回应了姜唯洇的话,姜唯洇很快被转移了注意,过去将跳到了凭栏处的猫儿抱起来,笑眯眯指责道:“哈哈,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我回东宫几天了都没看见你的影子。”
“喵~”哈哈懒懒地依偎在姜唯洇怀里。
她笑了笑,拨它的下巴玩,还不忘记腾出手拉着谢斐进了殿内。
正好晚膳呈了上来,姜唯洇特地让厨房准备了哈哈爱吃的小鱼干,她把哈哈搁在另一张凳子上,又给它端了个装了许多小鱼干的盆子。
她蹲在旁边一边小声念叨,一边笑声不断地说话。
谢斐听不清她说什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想让此刻的场景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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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时景如约而至,深更半夜独身一人来了石岭山的坟地。
夜色中弥漫着一股冷寒之气,使这座坟山在夜里格外可怖。
孟时景脸色不变独自往深处行去,只见在他到之前,便已经有一个男人先到了。
男人正在擦拭一座无名碑,夜色下他神情柔和,眼神含着浓重的爱意与思念。
就连擦拭墓碑的动作,都无比轻柔,好似那才是他心中的无价之宝。
孟时景皱着眉行到无名碑前,问:“是你让我来此的?”
男人身形一顿,默了默才回头看他,嗓音嘶哑道:“你果然还是来了。”
孟时景面上的诧异一闪而过,男人的面容与昨晚的黑衣人竟完全不一样,“你究竟是谁?”
姜重阶轻笑了声,答非所问:“来都来了,给她上支香,让她好好看看你吧。”
她?孟时景看向那无名碑,这墓碑已被擦的十分干净,他不知这里头埋的人是谁,但面前这个男人让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
甚至,他大胆地认为,这个男人的长相与他竟是有几分相似。
相似到他方才看到时,都在心里一瞬间闪过那荒唐的猜想。
姜重阶语气轻缓:“这是你的母亲,她被埋在此处许久了。”
孟时景瞳仁微怔,僵硬了片刻,又扭过头看向姜重阶。
姜重阶仍旧看着那块墓碑,柔声道:“她曾说过,生时只有两大遗憾,一是未能亲眼看着我们的女儿长大嫁人,二,是对不起我们的长子。”
二十年前,他和陆渺的第一个孩子“死”地何其无辜,当初他是替孟志凯外出办事,当晚赶回来便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陆渺。
她哭得绝望,说没能力护住孩子,眼睁睁看着孩子遭了歹人的毒手。
他仇家太多,若非他的原因,那些人又怎会盯上他的妻儿。
一切都是他的错才对。
可直到多年后,他才知晓,原一切不过就是孟志凯筹谋多年的阴谋。
怪他。
怪他害得陆渺离世时带着遗憾,怪他害得亲生儿子在仇人的手底下如履薄冰地生存。
如今也怪他,女儿也是因为他才发生了那些意外,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母……母亲?”孟时景颤声道:“难道,如我所想那般……”
姜重阶转过身来,笑得悲戚:“厉尘,是我和你母亲一同为你取的名字。”
…………
晚膳用完,哈哈吃饱后也溜没影了。
偌大的房间,没一会就莫名其妙只剩下姜唯洇和谢斐二人,就连梅良心今日都很早便退了出去。
姜唯洇不免紧张,猜想,定是殿下一会儿要她背书才提前把梅良心赶走的。
他怎就这么急啊。
也是,殿下可是白天就想听这种书的大色魔,自然是入了夜就迫不及待了。
姜唯洇心里不断冷笑。
她是个藏不住事的,心里冷笑的同时面上也显露出这般情绪,谢斐乜她一眼,又一次对她产生了好奇。
她的冷笑半点都不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反而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可爱。
“嘭”的一声,房门被紧紧关上。
姜唯洇瞬间回神,抬起头便看着谢斐朝她走来,他半张脸隐匿在光影下晦暗不明,带着让人呼吸紧促的压迫感。
她小腿发软往后退了一步,接着清了清嗓子:“殿下,我准备好了。”
谢斐:“?”
她紧抿着唇,一脸正色道:“殿下请坐,一会儿我就会满足殿下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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