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便问:“你施大叔把钱给了吗?要是没给看看要多少钱,我这里给。”
这东西不便宜,妇人孩子们用的头绳其实也是这种,但质量要更差许多,就这也不便宜,用来做弓弦的指定更贵一些。
沈烈笑:“都给过了。”
各家按有多少个孩子,都有定数的,昨天就就已经把钱先给过了,甘氏几个忙,还不知道而已。
说着话,他已经很自然的走到了桑萝边上。
桑萝就小声问:“先做弹弓吗?”
沈烈点头,把头微往桑萝身侧偏了偏,小小声回答:“只做一小部分,孩子们轮换着用,余下的先留着,后边择优再另做。”
另做什么,这就不需宣之于口了。
秦芳娘看到小两口凑一块嘀嘀咕咕小声说话的样儿,羡慕了,看看自家儿子,这比阿烈还大两岁啊,是不是该说媳妇了啊。
这破世道。
叫她愣是只敢想想。
进了县城,秦芳娘几人各自去忙,桑萝和沈烈陈大山也分道,桑萝去买布料,沈烈和陈大山去买弓弦,各都买好了,这才在医馆外不远处碰了头。
沈烈和陈大山两人齐齐在那等桑萝呢。
无它,买药的钱还指着桑萝那里掏,这是头一天沈烈和桑萝就商量好了的,这钱没准备叫其他几家分摊,一则各家近日买粮就把家中积蓄用之一空了,还有盐和药都还没囤下,除了周村正家怕是另几家也掏不出几个钱了。
二则,这药原是陈老太太娘家的祖传方,告诉了沈烈和桑萝,两人就没准备再往外漏,要让各家摊钱总要让人知晓买的是什么药。
照老太太的话说,这东西山里应该也能找得到的,也就是现在不是采收的时候,头一批备用的需要掏钱买左右家里也有钱,沈烈和桑萝一商量,索性就自家买了,做出来自己收着,暂时不通知其他几家了。
陈大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弟妹,过后我再去猎些东西卖了钱,这药钱算我们家一半。”
桑萝笑笑,也不推拒,只道:“行。”
三人进了医馆,这头一天才来过呢,还买了那么多药走,不管是掌柜的、老大夫还是那药童,都还认得桑萝和沈烈。
见他们这一大早就来了,还愣了愣,第一反应,难不成昨儿的药有什么问题?不应当啊?
见面一招呼,才知是又来买药的,掌柜的松一口气,笑道:“今儿是要什么药呢?”
这一回是陈大山开口,道:“我们想买一种叫耗子头的草药。”
掌柜的一愣,就连刚进医馆凳子还没坐热乎的老大夫也不由凑了过来:“草乌?买这个做什么,这东西是药没错,但用不对的话是剧毒,天下之凶者,莫凶于鸡毒,说的便是这草乌了。”
原来在医馆叫草乌吗?
沈烈笑了笑,解释道:“不瞒您,正是要取它的毒性,我们原是猎户,您也知道,我们要远行,少不得要穿山过岭的,怕碰上狼虫虎豹的应对不过来,因而要制一些随身带着,紧要时候也能保命。”
掌柜的和那老大夫一听是猎户,这才释然。
这东西猎户不少用,事实上有时军中也用,抹在箭簇上,不说见血封喉,那也差不离了。
老大夫摇头:“能不用还是不用,到底伤天和,但你们要进深山的话……”
他一叹:“带一些是没错。”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防患于未然是没错的。
掌柜的便问要多少,桑萝问了问老大夫,用小瓷罐装成品的话,做个三四罐的话需得多少药材。
老大夫脸上才微有些讶色,桑萝自己便解释了,指了一旁的陈大山,道:“是他外祖家的方子,我们自己这还是头一回做。”
老大夫:“……”
“确定会做吗?”
操心费劲的仔细问了沈烈和陈大山两人一遍,听着没什么问题,才让掌柜的给拿药,没忍住,又皱着眉说了句:“只是防身,买这许多吗?”
桑萝看这老大夫倒是慈悲心肠,便道:“恐怕会在山中逗留较久,善猎的有好几人,要是碰上狼群什么的,人手一瓶吧。”
老大夫看了她一会儿,这才点点头,背着手回诊桌那边去了。
桑萝笑笑,等药童包好了药,付过了银钱,临行转到老大夫那边,轻声道:“老先生,县里的粮价怕是还要再涨,北边……若能寻了门路再囤些便再囤些。”
说罢在老大夫有些愣怔的目光下笑笑,微一福身,与沈烈和陈大山离开。
北边不太平了,不太平了那几个字,是桑萝刚才压低了声音说出来的,唯老大夫一人听到罢了。
老大夫往外送到门口,看着三人离开,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往掌柜的那边行去。
……
沈烈几人归家时不过辰末,桑萝忙着做针线,沈烈和陈大山则闷在陈家折腾那箭毒去了。
直到近午,问过陈老太太,施大郎和卢二郎这会儿带着一群人都在他家再往深的一座山头砍竹子做弹弓呢,才找过去看看。
这一看,就看到一堆小孩儿中间,跟着凑热闹递东西打下手的三个格外小的。
沈金看到自家大堂哥,下意识就往沈安背后一缩,沈银和沈铁也跟着往后缩。
缩那么长一串,能挡住什么啊,还就数你们个子小,特别招眼好吗?
沈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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