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桃织是个实心眼的丫头,并未多想,拿了梳子,重新替她梳理。
晨间时候,豆宝被乳母抱去喂晨食,好让陈婉兮得空整理容妆,不在屋中。
于成钧四下打量了这屋子,重又走到她身侧,看了一会儿桃织梳头,忽问道:“你带来的丫头里,有个容长脸面的,也是打小儿就服侍你的?”
陈婉兮笑了笑,问道:“便是适才在外头,同王爷搭话的那个了。”
才在她身上讨了便宜,余温未退,便来问她的贴身侍婢,这男人果然也就是这么个浪荡性子。
她重新开了胭脂盒子,轻拈了些许,点在唇上,又道:“她叫柳莺,原是妾身祖母的侍女,因妾身自幼被祖母抚养,故此这丫头也算是打小儿服侍妾身的。”说着,她自镜中斜睨了于成钧一眼,却见他正立在自己身侧,一双眼睛紧盯着自己,透出浓厚的兴味。
陈婉兮唇角微微上扬,她取来一副银纽丝东珠耳坠挂于耳下,一字一句缓缓说道:“王爷忽问起她来,是对她有什么兴趣么?”说着,她也不等于成钧接话,径自说道:“说起来,王爷归府,身边是该添几个周到妥帖的人侍奉才是。柳莺性子稳重,模样也好,原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然而这丫头是妾身素日里用惯了的,若给了王爷,妾身一时失了左右手,许多事就要周全不过来了。王爷,还是另择个人选吧。”
于成钧瞧了她一眼,神情颇有几分怪异,他说道:“婉兮这话真是怪哉,爷怎会要你的丫头来服侍?”话至此处,他却踟蹰起来,神情全不似适才那般洒脱随性。
一时之间,两人无话,室内一片静谧,倒是屋外廊上挂着的一排笼子,鸟雀在里面叽喳欢声清脆悦耳。
春光明媚,驻留在这屋中,陈婉兮对镜梳妆,于成钧在旁静观,两人不开口,倒也是祥和的一幕。
半晌,于成钧忽又问道:“几年前,你是否带着那个丫头一道入宫?”
陈婉兮有些诧异,拿着鎏金梅花钗的手微微停滞,柳眉一凝:“王爷为何有此一问?”
于成钧凝视着她的眸子,神情之中似期待着什么,低声问道:“你先答爷的话。”
陈婉兮更是愕然,想了一会儿只说道:“妾身曾数次随祖母入宫,不知王爷说的是哪一次?”
于成钧说道:“不是老夫人,是侯夫人带你入宫的那一次。”
陈婉兮神色间是一片茫然,既说她母亲,那便是她五岁之前的事了,那时候……
她摇了摇头,说道:“王爷所说之事,妾身全无印象。王爷,想必是记错了吧?”
于成钧极是失望,甚而脸上流露出了些许落寞的神情,他喟叹道:“也罢,你便当本王记错了。”说罢,竟就去了。
陈婉兮只觉得怪异,随口问道:“桃织,这王爷一早走来,忽地问起十多年前的事,却是何意图?”
桃织是个半分心眼儿也无的人,摇头说道:“婢子不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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