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放手了,伸了伸腰板,松泛了筋骨,方说道:“原来是你,爷在行伍中惯了如此,倒吓着你了。玉宝说你没吃饭,怎么不吃饭倒过来了?”
陈婉兮便道;“听玉宝说,王爷头疼,妾身有极好的薄荷膏,拿来给王爷擦。”言罢,便拔了瓶塞,拈了些许药膏出来,顿时一股子冲鼻的清凉味儿。
她将膏药化开,两指纤纤,各沾些许,点在于成钧太阳穴上,替他轻轻按揉。
于成钧只觉得额角一阵凉意,直往头里蹿,薄荷的清凉味儿里还带着一丝药味儿,不止不难闻,却还有些丝丝幽幽的冷香。
他神智顿时清醒过来,精神也为之振奋,说道:“你这薄荷膏倒是很不错,与外头药铺子里卖的大为不同。”
陈婉兮浅浅一笑:“王爷,这薄荷膏是妾身以西域来的香方,合着咱们民间的药方,一道调配而成。仅是香药,便用了十余味。这么一小瓶子,也要半两银子呢。外头的药铺,哪里及得上。”
于成钧捏了捏她的手,微笑道:“你心思巧,做出来的东西,都是好的。”
陈婉兮看他面色不虞,便问道:“王爷,今儿入宫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于成钧起初是不想拿这些事来烦她,但忍着不说,到底是憋闷。
于瀚文明哲保身,两头抹油,嘴上承诺的好,但万事不能分忧,反倒事事还想拱他出头。
于好古倒是有一腔热诚,但到底年少未经历练,遇事想不出什么对策,却还要他为他多操心。
至于顺妃,身在内廷,一辈子所见所闻也就是宫妃之间那些事,如何勾心斗角、争宠献媚倒是颇有一套心得,若论别的,实在难帮自己。如此倒也罢了,他每每同母妃说起这些事,她便只会要他顺应皇帝的心意,讨皇帝的欢心。他是个有抱负的人,怎能一昧的只顾殷勤奉承皇帝?
他闷了一肚子的火,只觉憋的厉害,想了又想,终究还是说道:>>“还不是废营妓制的事,那群老贼日日更换借口。各处兵司更以女子无处安置为由,拒不执行。更可气的是,老二这厮,如疯狗也似,寻机会就要下口咬人。这是公事,他却因与爷有私仇,处处与爷过不去。这等公私不分,真是混账至极!”
于成钧越说越气,怒火冲天的说了一顿。这般发泄了一番后,他便觉怒火稍稍平息,却又觉额角的手指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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