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也干脆利落点头,“那我回去了?”
苏蓁沉吟一声,“前辈……在凌霄峰有住处?你平素都歇在洞府里?”
萧郁眼中笑意更甚,“也就是我入门后分来的院子,往日在里面闭关,如今也不怎么歇了,最多看看书,你想过去?”
苏蓁不由扭头,“我只是忽然想到,前辈来我这里好几回了,我却不曾去过你那边?”
“你想去瞧瞧?”
萧郁一愣,几乎是喜上眉梢,“那是我的过错,我给你赔个不是,且看你何时得空,下回邀请你过去?”
苏蓁其实只是随口一说。
毕竟高手们的屋子也几乎都是那样。
左不过是满地灵植,每株皆价值连城,栏槛墙柱,一砖一瓦,皆是珍稀灵矿,放在外面都是人家咬牙买来打法宝的材料。
不过想想萧郁的性子,说不定住处还真会有些不同。
瞧这家伙一本正经道歉的姿态,苏蓁又有些想笑,“我先闭关一阵子再说。”
遂与他告别,转身进了院子。
她掏出那甘木灵球,再次细细端详,抚摸着上面每一条花纹,将神识渗透其中,试图感受它的过去。
可惜的是,这并非正常的法宝,不像是留春那般有剑灵,剑灵本身有记忆。
这复活球完完全全就是甘木枝条,那昆墟神树本身也没有灵智——应该是没有吧?否则也早该修成妖身了。
木球上香气氤氲,浅淡清新,其中透露着一股子强劲生机。
苏蓁将木球摆在桌上,暗运灵力,眼前倏地盛开金辉,密密麻麻的咒文和微型的法阵浮现于空中。
关于炼器一道,苏蓁只是略懂一点,上辈子将留春升了一阶,也花了她不少精力。
虽然其中过程也颇为麻烦,却比从头锻造要简单许多。
如今看着那些层叠错落的秘咒和阵法,不由大为头疼。
不过,若是能将里面的学问吃透,她或许也能复刻这种东西,乃至从中偷学一些医修的手段。
毕竟涉及到修复元神,还是修复完全毁去的元神,等同于起死回生。
苏蓁转身去书房,抱出了一堆炼器典籍,悉数摊开在桌上,又拿来了几块灵石铸的基台,一边翻书一边在台上尝试着画阵。
这完全不是她擅长的领域,最初自然是屡试屡败,几个时辰过去都毫无成绩。
她干脆起身,在院落外设下了最为复杂的结界,保证连敲门声也传不进来,便是摆出了不接受任何打扰的态度。
然后回来埋首书卷之中。
一晃就是几个月。
她坐在桌边几乎都没动过,彻底解析了最后一个法阵,还使了些手法,影响制作者的追踪,至少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容易了。
或整齐或凌乱的手稿铺满桌面,脚边还散落了一堆卷轴竹简。
苏蓁站起来时,脑子里还塞满了错综复杂的咒文,只觉得今夕何夕,恍恍惚惚。
她吹了会儿风清醒过来,撤掉院外的结界,掏出玉简扫了一眼,先瞧见表姐表哥发来的问候,连忙抬手回了。
回复没多久,就有人敲门了。
苏蓁将石桌周边收拾干净,就转身去开门了。
“蓁蓁!”
门前站着两个青年修士,皆高挑瘦削,容貌俊秀明丽,五官轮廓如出一辙,都是一身贵气的装束。
左边那位率先走过来,“你……”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站在门口的表妹,“你的灵压有点奇怪。”
苏蓁眨眨眼,“表姐再仔细瞧瞧?”
裴循看了她半天,“绝不是化神境的灵压,但究竟如何我也瞧不出来。”
苏蓁叹了口气,“我确实不是化神境了,但我还想再装一装化神境,可惜连你俩都瞒不过去,那些长老们岂不是一眼就能看穿?”
他俩都是地仙境,宗门里天仙境和金仙境的长老还有很多位呢。
裴徉抱着手臂盯着她,“那你是什么?”
苏蓁仰起头,“你猜。”
“大乘境了?”
裴徉怀疑地看着她,“你总不会真仙境了吧?你是不是……”
裴循走过来,伸手勾住表妹的胳膊,将人往院子里带,同时传音道,“又去魔界了?身上可有契印?”
苏蓁也往表姐身上一靠,反正后者比她高了半个头,这动作做起来很是便宜,“去了,没有。”
裴循松了口气,“旁的你心里有数,但这事可不要侥幸,若是带着那个就莫要回来了,寻常人瞧不出来,师尊且不说,在我们那位师叔祖眼皮子底下,定然是藏不住的,也不晓得他是什么脾性,万一真是不喜欢魔修的,杀了你都没处说理。”
裴徉也从后面过来,扯住表妹的另一只手臂,“不过这么久过去了,我们都没见着朝华仙尊,他就和人间蒸发了一样。”
苏蓁听得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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