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鳕望着梅卿尘,有片刻的怔愣。
倒不是他怕了,只是在此之前,由于夜轻歌的原因,他与梅卿尘也接触过几回,梅卿尘虽负了轻歌,但为人不至于如此暴戾,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梅卿尘与以前判若两人?
轻歌脸上抹着胭脂,可尽管如此,依旧掩饰不了透露出来的苍白,红唇渐渐干涸,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的身子在一阵阵的轻颤。
轻歌闭上眼,藏在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攥着。
“我有办法将饮血针从你体内除去,只不过,过程甚是痛苦。”精神世界,魇如是道。
“当真?”轻歌反问。
“我拿锁龙链没办法是因锁龙链的火元素太浓郁,饮血针还是可以的,然而过程非常危险,你若无法承受,那便是九死一生,即便如此,你也愿意吗?”魇道:“等明日一到,九界歌便消除了锁龙链,你就可以远走高飞,你可以先敷衍梅卿尘,将这婚礼进行下去,此为缓兵之计。”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轻歌苦笑,睁开眼,看着远方,朝精神世界抛入一抹灵魂之音,“只要我假装依顺梅卿尘,来日定能轻而易举的摆脱,可,我不愿。”
如此的话,那天下人必认为她是梅卿尘的妻子,哪怕她已远去,也摆脱不了这个身份。
她不在乎天下人辱她骂她,哪怕身败名裂她都无所谓,可,她的丈夫只能是姬月,在这一点上,她绝不会让步。
即便只是个名声而已,她也视若瑰宝,非常在乎。
魇不再说话。
人活着,总得有些信仰,有些坚持,不然与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梅卿尘妻子之名,看似微不足道,可她不愿。
哪怕用命一搏,她也不愿。
“夫人。”梅卿尘喊了声她,实则是在提醒轻歌。
当梅卿尘嗓音落下时,骨骸血液里的痛,更加深了。
轻歌微微张开嘴,轻踹着气儿。
“东陵。”轻歌忽的攥住东陵鳕衣袖。
“我在。”东陵鳕诧异的看着她。
“带我走。”轻歌眸光坚定,冰冷如雪。
东陵鳕怔住,许久,道:“好。”
东陵鳕伸出手,摘掉轻歌头上的凤冠与簪子,随意丢在地上。
轻歌满头白发,全都披散下来,如妖精般,勾人心魄。
“东陵鳕,你这是何意!”梅卿尘怒道。
“就算轻歌不嫁给姬兄,也绝不会入了鼠辈的族谱,梅卿尘,有些人,不是你能够亵渎的,轻歌,跟我走。”
东陵鳕面色严肃,此时此刻,他竟是有了一国之王的样子,这才像个九五之尊,天之骄子。
轻歌拽着他的衣袖,他便这样带轻歌走出去。
“拦住他们,谁若敢走出此地,杀无赦!”梅卿尘怒喊。
成群的侍卫鱼贯而出,包围轻歌二人。
其中一名侍卫问道:“夫人呢?”
若是夫人执意要走,他们如何处置?
梅卿尘脸色白的不像话,沉默许久,梅卿尘嗜血一笑,铿锵而道:“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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