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是这天下的皇上,该是他们听皇上的,可不是你听他们的。」钟太后握住了顾旻的手,拇指轻轻抚着他掌中的指印。「两害相权取其轻,这就是该旻儿你拿主意的时候了。」
顾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钟太后看着顾旻若有所思的模样,她既为顾旻的聪慧感到欣慰,却又如一个普通的母亲一样,为顾旻身上的重担感到心疼。
钟太后心中千般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做太医做到孙璟这个份上,其实除了给天家看诊之外已经鲜少有人能请得动他了。孙璟没想到这次到驿馆来又看到了程逸,不禁一怔,因为上次钟蕴在大婚时中毒的事情,两人也算有些交情。
新罗使团的官员,叫得上号的叫不上号的,有一个算一个现下全都守在昔星河这边,从院子里一直站到了院子外。但是程逸b他们所有人都要靠前,就在门外的走廊上站着,整个人仍旧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现在孙璟也顾不上跟程逸客气,从他面前经过时只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程逸却才突然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了孙璟的手臂,焦急道「孙院正,你一定要救他。」
程逸现在的样子,b钟蕴出事的时候慌张多了,孙璟见程逸这六神无主的样子,安抚道「世子放心,下官必定会竭尽全力。」
孙璟推开房门,被里面浓重的血腥气熏得心里一惊。程逸在他身後怔怔地望着打开又关上的房门,心如刀绞,万念俱灰。
昔星河昏迷期间,程逸一直守在驿馆里不肯走,不吃不喝地守着,最後是被程朗敲晕了送回镇国公府去的。
虽说都已经到了镇国公府门口,但程朗没有进去。
把程逸交给管家後说了句「把人看住了。」程朗便不回头地走了,匆匆赶出来的程夫人只看到了程朗绝尘而去的身影。
得知此事的镇国公程源不免又是一番大动肝火,一会骂程朗鬼迷心窍,一会又说自己对不起亡故的父亲,说着说着眼中竟有泪光。
程夫人安顿好了程逸之後才到了镇国公的身边坐下,她向来内敛,程逸的性子就是随了她。她看着双眼泛红的程源,无声地叹了口气。
程源与程朗两兄弟之间,是个无解的死局。当初程朗与云霁的事情被撞破之後,程源就没少拦阻在当中给两人找不自在。
程朗离开长安,程源是最乐见其成的人,他觉得程朗不过年少荒唐,去军中摔打几年,心思自然就会淡了。
长安兵变的时候云家出了那麽大的事情,程源都没有告诉程朗,就是不想他才去了边城又跑回来。
程源的这个决定程夫人当时是极不赞同的,她总觉得如此行事对程朗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後来局势平息了程夫人也曾瞒着程源悄悄给程朗写过信,但没有一封送到过程朗的手中,镇国公府世代戍守边关,程源在军中要人拦住寄给程朗的信件简直易如反掌。
程朗回京之後她有心想要告诉程朗,但看着他一无所知的模样却又开不了口,况且当时忙着程逸大婚的事情,总是没有合适的时机。
後来不知道程朗在哪里知晓了云霁已经故去的消息,那日以後程朗没再回过镇国公府。
程朗搬出去的前一天没来用晚饭,她便带了些补品往程朗的院子送去,结果走到门口就听到程朗压抑的哭声。
这次程朗把程逸送回来,也是过门而不入,程源骂程朗忤逆不孝,程夫人却明白程朗是实实在在伤透了心。
程朗走得太匆忙,镇国公府的人没机会问他程逸这两天是去了何处,发生了何事。
程夫人瞧着镇国公仍旧心绪难平的模样,想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改了口「你又何苦跟一个小辈置气,气坏了身子算谁的?」
程源一声叹息道「我是寒心呐,程朗他……」
向来好性子的程夫人心里突然也有了火气,她不待程源把话说完就抢白道「你寒心?那程朗寒不寒心?好好的孩子你非要把人往绝路上面b。」
程源诧异地抬起头「这怎麽能怪我呢?要不是程朗那混账小子不晓得吃了什麽药……」
程夫人淡淡地道「是,怎麽能怪你呢。你是堂堂镇国公,你威风的很,错的永远是旁人,你是绝不会错的。」
说完这番话程夫人站起身就往程逸房中去了,剩下镇国公一个人愣愣地坐在厅中。
程朗把人送回来的时候说人没事,过一阵子自然会醒。程夫人刚才瞧着程逸还得要一阵才会醒过来,便吩咐下人照看,想着自己来劝一劝镇国公,毕竟兄弟俩闹成这样也太不像样子,却没想到自己反倒生了一肚子气。
程夫人坐在程逸的床边,见程逸似乎被什麽噩梦魇住了,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程逸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程夫人似乎听到他惊呼了一句星河,心中不禁一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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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纳桑merrychristma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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