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知晓范闲身世,而李云睿又是太后最为宠爱的女儿,更关键的是李云睿跟北齐那边的关系现在已经被拉扯到了明面上,长公主卖国牟私利的内库桉现在还是朝堂上争论的焦点话题。
不管是犯罪的动机还是犯罪的条件,她都是赤果果的第一嫌疑人。
庆帝叹了口气。
其实他也知晓眼下李云睿便是最有可能泄露的人,只是这件事情并不能通过他的嘴巴说出去,陈萍萍对于庆帝心思可谓十分的了解,皇帝陛下最为珍惜羽毛,
怎么可能在前面答应过太后以后,转过头来便对自己的妹妹动手呢?
所以,陈萍萍便来当了这个恶人。
「云睿并不知晓范闲是朕的...亲生儿子。」
陈萍萍并没有搭话,因为他知晓这个话题属于禁忌。
但陛下既然已经如此说,想来正式确认了长公主便是此次事件当中的那个泄密之人。
李云睿黑锅+1!
「那接下来事情要如何处理?」
陈萍萍知道这件事情并不会轻易的结束,既然泄密那人知晓范闲是叶轻眉的儿子,想来能够再度进一步猜测出点什么东西,这也是庆帝显得如此生气的原因。
私生子。
还是皇帝的私生子。
对于皇族来说,这样的名号不算好听。
当年的太后便是因为叶轻眉不愿意入宫,才派人给她送去了一捧白绫。
只是没承想事情在后面会闹成现在这样。
「一时传言而已,很快便会消逝在风中。」
「朕想着让范闲年底协助太子全面审查内库,到时候去往江南待两年,风声很快便过去。」
「报纸上还能够弄点花边新闻出来。」
陈萍萍微微点头,笑着出声附和,心底却是一沉。
陛下对于范闲的态度似乎远远比不得刚开始入京时候,那时候的庆帝甚至还会时常令范闲来到宫中参加家宴,但最近对范闲似乎没有那般重视,若是陛下说令范闲代表监察院去江南,陈萍萍并不会多想,但陛下是说令范闲跟着东宫那位,这意思便调了个个。
「你说,朕是不是很对不起这个儿子?」
庆帝重重叹了口气:「当初为了接手小叶子留下的产业,只能被迫给叶家安了个谋逆罪名,这样才能够让小叶子留下的东西安稳继承下去,眼下范闲那边又遇到了这样情况,朕却不能...」
陈萍萍好生宽慰了陛下几句。
良久以后才开口提醒起来:「只是陛下还得防备着十五年前那件事情。」
庆帝默默点了点头:「皇后那边不必担心,朕会让母后提醒她。」
陈萍萍走了以后,庆帝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殿内装饰极为朴实无华。
皇帝陛下望着被窗外微风吹动着的盏盏烛火,神情莫名。
「范闲...」
「五竹...」
......
范闲身世流言一出。
皇后那边的反应甚至要比李云睿更为激动。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才是真正对叶家恨之入骨的那个,在十五年前,皇后母家在京都流血夜被屠戮殆尽,同时她也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年牢牢坐着后宫之主的位置。
着实显得可悲可叹。
而陆泽眼下这个东宫太子,其实也是受到了当年那事的影响。
至少庆帝对这样没有半点外戚势力存在的太子很是放心,后面好不容易有了个老丈人,很快便被赶回到了梧州养老,庆帝这位帝王的平衡之术运转的极为娴熟。
这也是陈萍萍为什么不想着搀扶范闲这位皇帝私生子坐上皇位的原因。
因为庆帝如果真的有心让范闲登位,第一件事便是要把范家以及柳氏全族找个由头屠戮干净。
陈萍萍知道这位皇帝陛下绝对能够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这时候的含光殿内,皇后正满脸泪痕的跪坐在太后面前,紧紧的拉着太后的手,双眼通红,声音里满是悲苦:「母后,您可一定要为孩儿做主。」
太后叹了口气:「我怎么为你做主?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
「过去?」皇后竟然吃吃的笑了起来:「这件事情能过去吗?京都流血夜不就是陛下为了那个妖女报仇弄出的血桉吗?范闲他...」
「你住嘴!」
「你不要忘记范闲骨子里流的是皇家血脉,你想着要杀他?你问过哀家的意思吗?」
这时候,宫中聪明人已然从陛下的反应里察觉出来了某些东西,再联想起来当初陛下跟叶家那位家主之间的关系,范闲的真正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哈哈哈哈。」
「母后,您现在跟我说要放下?当年的事情不是您老人家...」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了皇后脸上,后者左脸迅速浮现出红手印。
这时候的皇后终于绝望,起身以后对着太后强自行了个礼,转过头便要离去。
在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太后略带着寒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最近这段时间,你便安生在宫里呆着,承乾那边也不要去了,婉儿那个丫头刚刚生了孩子,眼下需要静养。」
皇后再度行礼,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告辞离开。
「你去看着她,还有长信宫那边。」
「别让这些事情再烦陛下的心了。」
太后对着身后老太监澹澹说道。
只见洪四庠躬身行礼,然后迅速消失在殿内。
......
陆泽那边还是顺遂的接收到了来自于宫中的消息。
正醉心于陪伴妻儿的陆泽并未受到京都诡谲风云的影响,谁都猜不到东宫这里竟然是主导一切的那个,陆泽看着传递来的消息,哑然一笑。
「杀范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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