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靖安王为何要如此害殿下?”
陆泽对于这个问题当然好好的想了想。
靖安王赵衡在当年太安城夺嫡失败以后困居襄樊城十八年,如今竟敢破天荒的对陆泽出手,用的还是这种看似下三滥、但又很有效的方式——那就是用赤果果的死亡去污蔑陆泽的清白。
在后世社会里,不乏有那种张嘴便胡诌的存在,所谓的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便是这个道理。
眼下陆泽杀死曹长卿已经传遍离阳,尤其是那亡国公主姜泥还被陆泽拿捏住,这事情当然引得那些西楚旧臣后面对于皇帝立储蜀王之事极为不满,有些老诤臣甚至敢在离阳朝会之上妄谈皇家立储。
靖安王赵衡便是挑中的这个时间点,最终才选择的出招。
陆泽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笑:“那位王叔没准还希冀着本王能够转头回到襄樊与他对峙,天下恐怕仅有几人知晓,靖安王赵衡在武帝城还有位叫做王仙芝的义父,如果再故意到底死在本王面前,那事情便会变得更加复杂起来,没准父皇为了安抚,还会给那世子赵珣个世袭罔替。”
“渍渍渍,到时候,不论是庙堂还是江湖,都会令感觉本王无比的恶心。”
“这等连环套的恶心手段,也就是那位常年待在襄樊城里礼佛诵经的靖安王能够想的出来,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人家用命来恶心,的确没什么办法。”
陈渔再度掀起窗帘,望着已然起身整理衣襟以及那散落青丝的王妃,裴南纬眼神里满是茫然。
“那位王妃...该如何处理?”
“那当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陆泽呢喃自语:“恶心人,谁不会啊?”
.......
东海之滨的武帝城,人声鼎沸。
如果说那离阳帝都太安城乃是天下文人士子心目中的龙门城,那脚下这座武帝城便是天下武人眼中的圣地,只因为那位天下无敌的王老怪坐落于武帝城城头,十几年时间里接受了足足一千六百多场的挑战,那座内城城头之上留下了无数人的足迹。
李淳罡、邓太阿、曹长卿...
今日的王仙芝于日头在那东海之滨跃然升起的时候便望向东方,这位眼中只有武道的魁梧白发老人眼神里破天荒的出现丝丝缅怀,盘腿端坐在那座草庐之前的老人此刻看起来,仿佛只是个普通人。
“王老怪。”
“你竟然也会走神?”
嘴里嚼着名剑鱼凫的破布衣裳老人看起来很是享受,这位是天底下最好食剑的用剑祖师爷打了个饱嗝,随着微风吹拂衣袖,隐约能够看见这位老人的一只衣袖乃是空空如也的状态。
王仙芝缓过神来,望着这位远道而来比试的老家伙,淡淡开口:“隋斜谷,伱若是全盛之时,与我还能够有一战,但你当初与李淳罡互换一臂,剑意之纯粹又不及那位重返陆地神仙的老剑神,哪怕吃再多的剑,都无用。”
名为隋斜谷的老人擦了擦嘴巴,里面吧唧个不停:“老夫就是想舒舒服服的待在这个人世间,吃遍天下名剑,这次前来武帝城,不过是知晓你王老头马上要去那天上打架,一来最后见一面,二来嘛,你这城头上可是插着不少的名剑。”
王仙芝忽然开口:“那位剑九黄是你的徒弟吧?他的剑术很有意思,已经走出了他自己的道。”
隋斜谷点了点头:“是我的小徒弟,苏茂那个家伙虽是大徒弟,最终战死在西蜀皇宫外,但老夫这辈子都对他不甚满意,狗屁的西蜀剑皇。黄阵图,我只教了他三剑,但有一剑,我却很满意。”
“等到从你这里走了以后,我想着过些日子去那太安城,看看那柄天问剑,貌似老头子我等了好些年的那柄剑也到了离阳那个蜀王的手中。”
“王老怪,你与我交个实底,曹长卿究竟是怎么死的?”
“赵楷身后是天上哪位仙人?”
王仙芝摇了摇头,想着那位年轻人当初在武帝城头的诡谲手段,并不是梦回当年,而是彻彻底底的回到了当年,那般手段俨然已超脱了世俗凡人甚至是天人的范畴:“都不是。”
随着日头升起,耀阳照耀武帝城。
武夫王仙芝洪亮的嗓音响彻在这座屹立于东海多年的城中。
“今日以后。”
“天下再无武帝城。”
十万武夫皆惊颤。
这一日,有武夫双拳开天,登顶天上。
......
车队越发靠近那位巍峨太安城。
车厢里,陆泽与陈渔对坐而饮茶,身旁的婢女是位身姿卓然的妇人,陆泽望着这位王妃婶婶,笑道:“小侄本以为婶婶会干脆的自绝于那芦苇荡里,没想到竟是如此想要活下去,想来襄樊城的靖安王叔如今已经气炸?”
裴南纬咬着牙。
身后那圆润的臀瓣被匕首之鞘拍打。
“小裴。”
“你煮的茶,怎么这么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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