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对陆泽无疑寄予了厚望。
南境有着穆王府十万铁骑根深蒂固,哪怕梁帝心里对于穆王府忧虑过多,却从来没有担心过南楚的兵马能够跨入岭南。
但西境却不一样。
西境有着大渝跟北燕两国虎视眈眈,再加上十二年前那桩旧案的影响,此时若重燃战火,对于大梁来说并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陆泽笑道:“臣乃武将,本就应该在沙场纵横。”
梁帝这时许诺下来了陆泽诸多特权,随着他年后返回西境,都会跟着与他一道回去。
陆泽当然是点头全部接收了下来。
最后还笑道:“陛下不如再赐臣几个字吧?”
......
雪越下越大。
陆泽乘着漫天大雪来到了穆王府的京宅。
霓凰郡主跟穆小王爷姐弟二人童趣发作,竟在院子里面堆起来了雪人。
陆泽来到的时候,霓凰还装作无意的朝着他丢了块雪球过来,只见陆泽轻踏纵步便跃到二人面前,穆青见到陆泽这般华丽的轻功在雪砖上面竟然都不受丝毫阻碍,眼睛亮起:“陆泽好轻功!”
霓凰郡主笑意盈盈,问道:“你怎么来了?”
陆泽轻叹一口气:“我们还是去屋里说吧。”
很快,陆泽便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了霓凰跟穆青,穆青听完之后直接起身,语气里满是愤怒:“你是说,陛下已经决定要让越氏那女人复位?!”
穆小王爷这时俨然是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样子,看起来恨不得把身后的楠木坐椅咬出牙印。
反倒是霓凰郡主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意外。
那日聚餐时,陆泽已经提醒过她。
窗外大雪湍急,映照在霓凰黑白分明的眼中。
越氏犯的罪再重,毕竟都不是针对皇上本人的,而陛下对别人的痛苦,从来都不怎么放在心上。
这听起来很现实。
因为这就是现实。
霓凰郡主转过头来,宽慰着弟弟,笑道:“陛下本就是为了年终祭礼。”
不料这时穆青却恨恨说道:“哪里是因为什么年终祭礼,分明就是礼部尚书陈元值那个老家伙,故意曲解祭礼章程,京都里现在都知晓礼部尚书陈元直只是看似中直,实际上早早就是太子的人。”
霓凰郡主眉头皱起,喝斥道:“穆青!不得胡说!”
郡主将目光望向陆泽,眼眸里带着询问之意。
陆泽回答道:“只是京都里一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不用放在心上。”
陆泽不用多想就知晓这风声是谁放出来的。
梅长苏。
江左梅郎明显也察觉到了谢侯爷身上的某种变故,这位梅宗主在宫里有着不少眼睛,最好用的那双莫过于是禁军大统领蒙挚,蒙大统领的身份与高公公在某些方面有些相似,宫中很多事情都瞒不住这位蒙大统领的眼睛。
“陈元直...”
陆泽脸上笑意转瞬即逝。
京都里倍有声望的礼部老尚书,两朝元老,实际上还真跟穆青说的一样,耿直精忠只是表象。
这位陈老尚书早早便站在了谢玉那边。
陈家家风淳厚,但只是在书卷当中育人,总还是少了些磨炼。
当年陈老尚书的独生孙子参军,竟然在前线临阵脱逃,被那时还在军中的谢玉刻意回护瞒了死罪,自那之后的礼部尚书便成为了谢侯爷这边的人,从而在暗地里为太子殿下站台。
年终祭礼,若是按祭礼的条程解释,只要皇后在,有没有越妃并不重要。
陈元直当然知晓这件事情,可是他不敢说。
一来谢玉事先有叮嘱,二来,他也明白,皇帝不过是想要找个借口来赦免越妃。
所谓的忠厚往往都是表象,能够在金陵城里讨生活的,尤其是站在高位之上的,都是些老狐狸。
只是老狐狸也分各种类型。
陆泽无疑更加喜欢跟自己沾着亲戚的柳澄那种老狐狸。
“对了,我的馆子在这个月初十开张,希望二人到时候能够来捧场。”
穆青尽力将心里愤懑情绪挥洒出去,听到陆泽的话,他重重嗯了一声。
霓凰郡主好奇问道:“你的馆子叫什么名字?你当真与陛下求字了吗?”
她对于越氏复位并不在意。
为帅多年,已然能够看透一些东西。
手握军权的人,没功劳时嫌你没用,立了功劳,又怕你功高震主。
现在大梁南境还算安宁,皇上不趁此时好好的彰显一下皇权君威,又更待何时。
陆泽点了点头:“名字很简单,叫做...陆上舟。”
霓凰细细品味这个名字,哑然一笑:“陆上如何行舟?”
陆泽眨了眨眼睛:“我的陆上能行舟。”
......
越氏复位的消息引得誉王勃然大怒。
而这时的梅长苏正在窝在火炉边,一页页地翻看着妙音坊送来的情报,看一页就朝火盆里扔一页,在旁边的飞流开心帮着坐着传递工的职位,一页页往里丢。
这时厚厚的棉帘被人掀开,刚窜起来的火苗被灌入的冷风一压。
飞流恼怒的看着来人,又是那个讨人厌的大叔。
蒙挚乐呵呵摸了摸飞流的脑袋,接着熟络的坐下,直接对着对坐的梅长苏说道:“小殊,你听到那个消息吗?”
“你是说越氏复位?还是刑部打算偷梁换柱?”
梅长苏靠着火炉,将剩下的纸张全部交给了飞流,接着说道:“还是说陆侯爷家的涮肉馆?”
“开张那天,应该过去捧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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