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川宇听完,只点点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蹲下帮他用手机的手电筒照明。方才陈览今怕把闻川宇吵醒,一直没开灯,屋里漆黑一片。
有了光线,很快就找到了抑制剂,陈览今去卫生间对着镜子给自己打了一针,闻川宇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动作。
针头又长又细,看得闻川宇牙根都发酸:“一定要打抑制剂吗?看上去好疼啊。”
“嗯,不然会影响别人,自己也会不舒服,”陈览今蛮无所谓,“不怎么疼,和体检抽血差不多。”
易感期的种种不适,闻川宇饶是beta也略有耳闻,他把陈览今送回房间,空了大半夜的床总算有人睡了。然后也没有走,就坐在陈览今的床边看着。
陈览今揣着被子,说:“你不去睡觉吗?”
闻川宇摇摇头:“我不困,刚睡醒呢,陪你一会儿吧。”
其实陈览今也不困,他的神经好像一下一下地跳着,头痛让他难以入眠。他把视线转向窗外,窗帘还没来得及拉上,天色似乎已渐渐亮起来了,一片青灰色。
屋子里很静,只有他和闻川宇轻轻的呼吸声。闻川宇难得这么安静,也没有玩手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陈览今对着天边发呆,直到天边出现第一团橙红,他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碰了碰闻川宇的背,语气里有些雀跃:“看,日出。”
闻川宇转过身,和他一起看向窗外,又迅速摸出手机录了个视频。日出的过程很快,天色一点一点被橙色、粉色铺满,像填色游戏,落笔很恣意潇洒。
闻川宇一直举着手机录,腰就一直向后拧着,等到天色大亮起来,他才换了个姿势松松劲。闻川宇跪坐在陈览今的床边,感叹:“我好多年没有看过日出了。”
陈览今说:“我也是。”
闻川宇的视线突然从窗外转向陈览今的眼睛:“所以易感期就在民宿好好休息,不用觉得影响了我什么的,不用不好意思,在民宿也会有像这样很珍贵的瞬间的,这就够了,没关系的。”
屋里没有开灯,被日出的颜色衬得有些昏暗。陈览今在这种晦涩里看见闻川宇的眼睛,很亮。
他不知道闻川宇是怎么读懂他的愧疚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此刻有种莫名的伤心,最终只能归结于易感期情绪起伏太大。陈览今用力地闭了闭眼,睫毛却有些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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