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张口, 紧接着一条湿滑的舌头抵了进来, 疯狂的搅动着,带着将她拆吞入腹的气势, 吸吮着她口中本就微薄的空气。
“唔唔……”
水渍的啧啧声在屋内响了许久,谢今澜这才放开已经软成一团的云玳, 鹰隼般的黑眸定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无动于衷?”
云玳怕他又像方才那样来一次,连忙回道:“谢今澜,你冷静一些!”
他眼底的情绪仿佛被一分为二,疯狂与理智并存, 一个用力将她狠狠抵在床榻上,手指缠上了她腰间的细带。
云玳顿时心慌意乱, 泪珠在惊恐的眼神中打转,“你要干什么?”
那只手轻而易举的扯开了腰带,身上一凉,外衫松散,云玳低喊道:“不要!”
谢今澜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面不改色的禁锢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半个身子压在她的腿上让她动弹不得,仅剩的一只手顺着腰间往上游走,云玳哽咽道:“我会恨你的,谢今澜,我会恨你的!”
苍白的话在此刻说出来显得那般无力,可云玳没有别的法子了,她甚至都不知自己又胡言乱语了些什么,但那只嚣张的手总算停了下来。
云玳喘着气,目光凌凌的看着他,身心俱疲之下她无力思考,只能不停的流泪。
忽然间,谢今澜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珠,云玳别过头,不想让他碰自己。
谢今澜的手僵在半空中许久才缓缓落下。
他起了身不再禁锢她,云玳明白他此时理智已经回笼,松口气的同时望向谢今澜的目光不免一颤。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了笑意,仿佛又回到了她头一回瞧见他的时候,陌生又冷漠。
他静静的将被褥搭在她身上,什么话都没说,便推门离开了。
那满身的孤寂无不在告诉她,谢今澜放弃了。
原本以他的傲气,让他低声下气的去讨好一个女子就已经天方夜谭了,如今她那般决绝的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离开他,应当是伤了他的自尊心。
云玳莫名觉着,他不会再来找她,也不会再困着她了。
她该高兴的,可纷乱的脑子里回荡的却与她以为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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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今澜重新回到了帐篷里,正在议事的官员瞧见他,声音顿时一滞。
可谢今澜仿若无事发生一般,询问着他们眼下的情形。
陵城县令率先回过神来,“世子,下官几人商议了一下,决定……”
“……”
帐篷幕帘紧闭,直至月上中稍,官员们才带着笑意从帐篷离开。
东南见此,连忙走了进去,一入帐篷映入眼帘的便是独自一人坐在圈椅上的男子,他出神的望着角落的矮凳,显露在烛火下的,是半张棱角分明的侧脸。
“世子,不让人看着点姑娘吗?”
谢今澜头也不抬的道:“她若想走,便让她走吧。”
东南不知短短时辰内发生了什么,就像他眼下也没跟上谢今澜忽如其来的转变。
几个时辰前,不是还要将人留下吗?怎会突然——
紧接着他想到什么,面色一变,“可是世子,姑娘是那木扳指的主人,更是咱们让圣上放弃平王的筹码,不能放她离开啊。”
谢今澜看向他,“就算没有她,圣上依旧保不住平王,不过麻烦些罢了。”
东南咬牙问:“世子是不是因为不想将姑娘卷进来,才放她离开的。”
谢今澜没有回应,看着桌上的堪舆图,眸光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世子,若是姑娘当真走了,那咱们先前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东南不信谢今澜不知道,可有捷径不走,偏偏选择一条还未开辟出来的路强行踏过,唯有那条路上有他不舍得拉进漩涡的东西。
虽说与圣上斗一不小心便会掉脑袋,可以谢家如今的地位,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世子陷入那般地步。
有他在,便能护住云玳。
可尽管如此,世子也不愿意让她卷进来吗?
“不会白费,我说过,只是麻烦一些罢了。”
谢今澜似乎不愿再与他多提起云玳,只吩咐了一声,“她若要走,便派人护着她离开,仔细些别被她发现,免得又胡思乱想。”
东南虽惋惜,可谢今澜打定的主意,没人能改变。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让云玳卷入纷争,更何况如今平王还在后面虎视眈眈。
只能说事实难两全,他评判不出对错,便只能当好一个称职的属下,主子怎么说,他便怎么做。
东南离开后,谢今澜没有起身回去的意思。
整整一夜,他枯坐于此,一遍又一遍回想着云玳奋不顾身跳下河里的那一幕。
那么湍急的河流,小小的身子落入水中的瞬间便被淹没,恐惧如蛛网攥住心脏的那刻,他脑海中什么念头都没有,只是想要她活下来。
他要救她,可她却试图挣扎,为了离开他不顾一切。
先前的欺骗似乎在那刻就已经停止,他分明知道,可当那一刻来临时,他仍旧难受的仿佛停止呼吸,生出要与她同生共死的念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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