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下,也不过是这其中可怜又幸运的一员。”
——聆听现场版的歌剧,且这幕剧只为你一人吟唱是什么感觉?
阮桃表示,终于明白所谓的耳朵怀孕了是个什么体验。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异性如此直白地对她展示过好感,当然了,她心里清楚,迪奥说这些话并非是因为那种意义的喜欢,更多的,可能只是为了取悦于她。
但不得不说,真的做得相当成功。
或许女性天性就对赞美没什么抵抗力,更何况,表达赞美的是一位极富魅力的、成熟而又优雅的男性。
除去最近那些经历,阮桃只是个普通女孩,面对这种层次的语言攻势,她有点抵抗不住了。
她能感觉到面上的温度越烧越烫,怕是就算有了面罩的遮挡,别人都能轻易看出她的羞涩与无措了。为免自己自己彻底举白旗投降,她连忙挪开视线,转移话题道:“打住,你别叫我小公主了,我可都快二十四了……听着怪别扭的。”
迪奥的目光悠悠然落在阮桃的耳垂上,如同在欣赏一件上等的宝物。因为她偏过头去的动作,那小巧莹白的耳朵完全展现在他眼前,脸上有着口罩遮掩,还能为阮桃挡一下,但耳垂上晕染的嫣红却暴露无遗,忠实地反映出主人的慌乱。
哎呀,似乎玩得有些过火了,他这位公主殿下,青涩得可爱,一点点的挑逗都能紧张成这个样子,从反应上看,压根不像一个成年人,反而……像是孩子。
天真,单纯,不谙世事。
迪奥愉悦地扬眉,心中斟酌着,以后还是得多加训练一下,起码要让她具备充分的抵抗力。
男人都是危险而狡猾的生物,万一这位可爱的小公主被人拐跑了,他可上哪儿哭去?
“我并不觉得这样的称呼有何不妥。”迪奥的咬字十分有韵味,他仿佛天生就具备说情话的能力,简单一句话,由他口中说出,就是宛转悠长,“您的年龄在人类世界的确已不属于孩子,可于我而言,您这才刚刚是——含苞欲放的时候,青春正盛的女孩儿,怎么就不是公主了呢?”
妈呀,这人说话太犯规了呀!
阮桃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艰难抑制住捂脸的冲动,目光看天花板也看地,就是不愿回头去看他:“这么说来,你到底多大?”
“唔——”迪奥拖长音调,似乎在计算着,好半晌才回答,“大概,七十了吧。”
七十?
阮桃吓了一跳。她猛地转回头,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人一番,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啊,不过或许异世界的人寿命就跟地球人不一样,七十岁才正好是青年时期?
阮桃皱眉思索着,直到与迪奥的视线撞上,才猛然发觉自己被抓包了,他似乎就在这等着人自投罗网,眼尾一挑,笑道:“哦呀,害羞的小公主,您终于舍得分一丝目光给我这个翘首以盼的可怜人了么?”
这句话说出,迪奥清晰地望见,阮桃的耳朵更红了。
为了不让自家小公主羞愤而逃,他还是决定见好就收,伸手往身后的某个角落一抓,就提了一瓶红酒放在吧台上,拇指放在瓶盖上轻弹,也不需要开瓶器,就轻易将酒瓶打开。
接着又不知从哪个角落摸出两只高脚玻璃杯,摆到阮桃面前,往杯中斟了点酒,举起其中一只酒杯向她轻点示意:“小公主,会饮酒么?”
“……我不是小孩子。”阮桃抿抿唇,为他的轻视有些不爽,“一杯酒而已嘛,谁不行啊。”
她不知从哪儿生出的勇气,从来都是只喝果汁的人,大步迈回吧台前,拿起酒杯一口气干了。酒入喉肠,味道虽不刺激,但对于阮桃来说却是苦得发涩,她不习惯这种味道,一口下去,小脸几乎皱成包子,隔着面罩都能看出她的难受。
“慢点喝,酒需细品,其韵味才会悠长。”迪奥叹息一声,他垂着眼,轻抿一下口,仍不忘调戏,“正如您的美丽,亦是需要细细欣赏。”
阮桃初尝酒味,大脑还有些发怔,听闻他的话,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仿佛不胜羞意。出乎意料的是,虽然是第一次喝酒,但她的酒量还不错,一杯下肚,也只是被那苦味呛到,实际仍十分清醒。
“……别这样说啦……”阮桃终还是忍不住小声道。
“您说如何,便是如何吧。”迪奥继续自斟自酌,听见她的微弱抗议,也只微微一笑,语气里带着无奈与宠溺。
阮桃差点忍不住捂脸呻/吟出声。怎么可以这样!说起来,她之前明明就对纪梵的挑逗视若无睹,为何换了个人来,就招架不住了呢?
阮桃不确定地想,或许这是……成熟男人特有的天赋技能?至于纪梵,那家伙的调戏太幼稚了,如果说面对迪奥她是毫无还手之力,那对着纪梵……不揍他一顿就是自己脾气好了。
吧台内的男人动作优雅地饮着酒,阮桃望着这一连串流畅的动作,亦觉赏心悦目,正看得出神,身后忽然伸出一条手臂,拽着她的肩膀往后一带,还没反应过来呢,阮桃面前的景象就换成了白袍青年的背影。
“阿莱尼斯?”阮桃惊讶地叫出来人的名字,“你怎么过来了?”
阿莱尼斯还未回答,迪奥便轻笑着道:“公主的骑士终于赶到了呀,那在下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哦呀,还真是不客气呢。”
说话间,迪奥忽然往一边侧过头,在他脸旁便有一道劲风刮过,砸在身后的酒柜上,将那木质的酒柜撕开一条长长的裂缝。
阿莱尼斯面色沉着,手中的法杖杖尖对准了吧台内笑意不变的男人。
阮桃见势不妙,连忙拽住阿莱尼斯的衣袖,压低声音道:“他是我们这边的人,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阿莱尼斯顿了顿,开口:“殿下,这人对您不敬。”
“哈?什么不敬……”阮桃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阿莱尼斯他该不会是……听见迪奥调戏的话语了吧?
好不容易褪去的羞意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阮桃憋了会,才闷闷道:“你别多想了,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了,本来就是她自己面皮薄,迪奥的言语没有半点冒犯的意思,反而让人听着就觉舒服,确实谈不上不敬。
“既然殿下这么说了,那便算了。”阿莱尼斯冷眼盯着那边始终微笑以对的人,收起法杖,“只是,还望不要再有下次。”
见阿莱尼斯妥协,阮桃松了口气,她瞄瞄大门的方向,问道:“你刚才听到我说的话了么?”
“不曾。”阿莱尼斯回过身,照实回答,“但有人提醒了我,否则我也许就违背殿下的命令了。”
“咦?是谁?”阮桃眨眨眼,诧异居然有人能看见他。
“是我哦,殿下。”头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阮桃刚抬头去看,天花板上就跳下来一个人,在她面前旋转了一圈,又忽地凑近,“殿下只顾着跟公爵大人聊天,却没有注意到我呢。”
突然有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视线中,阮桃先是条件反射地倒退一步,这才看清了来人是一位清丽的少女,她身穿淡蓝色长裙,马尾高高扎起,手里还抱着一台少见的破旧风琴。
“我叫风铃,初次见面,殿下。”
阮桃从她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恍然:“你是跟迪奥一块现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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