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帕猜冷笑道:“你要想出去,踏着她们稚嫩的尸体出去吧!”
“浑蛋。”我一脚把苏帕猜踢开,他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笑声绕着地下室,令人头骨发麻。
我想过去控制他。他嘴巴发出咕噜一声,一道银色的光芒从他口中吐出来。光芒扎在我的脖子上,我的脖子传来一阵麻意。糟糕,想不到苏帕猜懂得吹箭术,我这是中了苏帕猜的毒箭了吗?迷迷糊糊间,我倒在地上,晕睡过去了。
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十几个赤身小女孩走进这个房间,她们木头一般站着,迟迟没有发动进攻。我看了一眼地上,奇怪了,她们居然没有影子。
“她们的影子都被我给剪掉了,我会赐予她们最厉害的影子。”他的咒语又来了,床边那条花斑狗,它底下的影子突然站起来,影子踮着脚步来到那群女孩边上,它钻进一个女孩的身后,成为女孩的影子,水乳交融,天衣无缝。
女孩活过来了,脸上变得狰狞,如同一条疯狗般朝我扑过来。我避开女孩,女孩疯子般朝我进攻。这下我有些为难了,女孩是无辜的,该死的是苏帕猜这个浑蛋,我不能伤害女孩,女孩却要吃掉我。苏帕猜得意地笑着,他似乎已经掌控了全局,一个女孩攻不下我,他吹了个口哨,一堆奇怪的乌黑色影子从床底下爬出来,它们一一钻到女孩身后成为女孩的影子。机器般的女孩遇到这些奇怪的影子,瞬间被激活了,张牙舞爪,嗷嗷怪叫,像是饥饿的野兽一般朝我奔袭。我被这疯狂的一切所震慑,苏帕猜竟然做到了,他隐藏多年,为的竟是如此疯狂的事情。想到404教室里那条影子,我喊道:“苏帕猜,那是你儿子的影子吗?”
“什么?”苏帕猜似乎还没有听明白。
“杀死纳塔波恩老师的影子是猜卡姆迪的吧?是你儿子的影子杀死了那些老师。”我一边躲着女孩们疯狗般地攻击,一边朝苏帕猜喊着。苏帕猜看到我身陷危险,已然撑不了多久,得意地说:“你快死掉了,就算是我儿子的影子杀人又如何呢?猜卡姆迪自幼跟在我身边,我自己学到的东西,他那么聪明,耳濡目染,总能学到一丝半毫。”
“他来了,来找你算账。”我说完,身子一矮,躲开几个女孩的攻击,退缩到一边的墙上,倚着墙壁,至少我不会背腹受敌。何况我现在得到了一个好帮手,这个帮手悄然而来,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他静悄悄地躺在地上,就在床边,死寂地听着我和苏帕猜之间的谈话。
我被攻击的时候,那条影子飞舞起来,像是一个武士,更像是一把利剑,一把锋利的剪刀。我耳边传来“唰唰”的响声,这是影子飘过的声音,影子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它把女孩和她们身后不属于她们的影子给剪断了。
奇形怪状的影子被剪掉后躲回床底,女孩们没有了怪异的影子,木然而立。我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这一切太及时了。猜卡姆迪的影子,荡漾在房间里面,女孩们获救了,我也获救了。
见势不妙的苏帕猜狼狈地夺门逃走了。
“恶童子”、“坏小孩”猜卡姆迪的影子追了出去。
父子之间的斗争还在持续,疲乏的我只能做个忠实的旁观者。
我醒来的时候,人躺在了一块草地上。我浑浑噩噩地看了一眼四周,我正好躺在那间诡异厕所的隔壁。看到我醒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跑向我。我眯眼看了看,他来到我面前,我才看清他是帮助利希美脱险的神秘小伙子。
“你醒了,太好了。”小伙子很高兴地说。
我拍着脑袋,“我这是怎么了?”
小伙子笑着说:“你中了苏帕猜的迷药,幸好你命大,被我及时发现。”
我问:“苏帕猜呢?”
小伙子摇摇头。
我再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伙子说道:“有个叫基拉雷的学生见到你独闯龙潭,他打电话报警了。”
听完我一愣,想必,基拉雷已经看穿一切。
3 疑犯追踪
逃离那个暗藏玄机的厕所后,我用尽最后一口气给总部拨了一个电话。由于在下面没有任何信号,我只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往外跑。女孩们最终会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猜卡姆迪不会放过他的父亲。警察很快包围整个学校,校长和几个追随他的老师被带走了。刑讯室里面,校长和老师们都说自己是被逼的,但他们良心未泯,把这些年替苏帕猜所做的一切全部招供。苏帕猜利用校园里稚气未脱的女孩来修炼“影子杀人术”,这个解释看着简单了点儿、玄幻了点、敷衍了点,也不科学。校长和老师们又说不出其他的原因,局里也只能以此结案。厕所里受迫害的那些女孩,还有其他曾经被苏帕猜亵渎的女孩,她们的影子还是没有找回来,没有影子,她们显得很木讷,像个人偶。总部把这些着了魔的女孩交给那个帮助利希美脱险的小伙子。
小伙子赶尸一般将女孩们送上一辆橙黄色校园车。车即将开走的时候,小伙子调皮地来到我面前:“她还好吗?”
我说:“一点儿也不好,你还没有找到办法吗?”
“放心,她会没事的。”小伙子笑得很阳光,在他身上,总是能量满满,看着他傻笑的样子,心里踏实不少。我问他:“女孩们会怎么样?”车里的女孩如同木偶一般站着,看着怪可怜的。
小伙子拍着胸脯爽朗地说:“包在我身上。”他转身要上车,我又问一句:“你好像还没有跟我说你的名字。”
他一拍脑袋,似乎也忘记这事了,“我叫夏泰拉坦拿古。”说完他钻上车随车离去。
他的名字好长,我都听不清楚,只听到后面“拿古”两字。拿古是个神秘男,总部很信任他,希望他能把这些被苏帕猜祸害的小女孩恢复。办完一切后,我走在静霭的校园里面,天还没亮,还有三个小时,坐在学校那个凹凸不平的篮球场上,天空没有星星和月亮,也没有一朵云,夜风柔柔地吹着。回想起被女孩们攻击的一幕幕,死神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盯着我,它就等着我倒下,等着我没了呼吸。对我来说,死神就是一个小偷,它会随时偷走我的生命与灵魂。
坐了十来分钟,一个女孩朝我走来,她醒过来了,人看着开朗不少,到我面前后,她说:“大叔,谢谢你,送给你。”女孩举起双手,手掌摊开,掌心握着一粒白色的珠子。珠子看着很普通,表面还挺粗糙的。
“你收好吧!我不会要你的东西。”我说完,女孩显得很生气,秀目瞪着我说:“这是我从苏帕猜身上抓下来的,也许对你有用。”这话我爱听,伸手拿过女孩掌心的白珠子放在眼前看了许久,珠子没有任何破绽。看到我那么笨拙,女孩把白珠子抢了过去,双手使劲一摁白珠子,白珠子裂成两半,珠子空心,里面藏着一张泛黄的草纸。女孩把草纸递给我说:“这是他们互相之间联络用的通行珠,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你怎会知道?”我被眼前这个女孩的一举一动吓住了。
“我不是笨女孩,他们曾经把我妹妹带去过一次,我妹妹本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失踪三天后,她变得很呆,做事都是慢吞吞的,老是心不在焉,更可怕的是,我发现妹妹竟然没有影子。我问她怎么了?她什么都不肯说,而且一味地疏远我。我知道妹妹一定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就在今晚,他们选择了我。我不像妹妹那么容易被迷惑,他们想用麻醉药迷晕我,其实我早有防范,我一直清醒着,等着机会揭发他们。”
“你很勇敢,但你想不到他们会如此恶毒。”我对她赞赏有加。她噘起嘴笑了笑:“我这么做,也是想找到治好妹妹的办法,为了我的妹妹,我死又何妨?所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路清醒着的我听到了他们不少的秘密。”
“哦!包括他们联络用的通行珠吗?”我特想知道女孩还听到了什么。女孩点点头,歇歇气后她说,“苏帕猜不是在修炼什么影子杀人术,他是在帮他们的头目,一个叫大佛陀的人收集108个幼女,这些幼女在进贡给大佛陀之前,苏帕猜需要对她们进行所谓的净身,至于净身是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或许就是剪掉我们的影子,在我们身上刺下奇怪的文身。”
“大佛陀”这个词,我是第一次听到,原来幕后黑手化名为“大佛陀”,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年纪多大?身形如何?什么身份?来自何地?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脑子里面出现各种各样关于“大佛陀”的问题。我沉思着,一声不吭,女孩伸手拍拍我的肩膀说:“对不起,我只听到这么多。”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欣慰地看着女孩,女孩脸上再次绽起一丝甜甜的笑容。我把女孩送到学校门口,她的父母已经久候多时。我送走女孩和她的家人后低头看着手心中紧握着的那张黄纸,这是我找到“大佛陀”的唯一线索。想着打开黄纸,学校里那栋静静屹立着的教学楼传来一声惨叫。我把黄纸藏进裤兜快步冲向教学楼,惨叫声来自四楼,我一口气爬上来,从401找到404,一个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杀人教室里亮着灯火,一个卷发的男人捂着自己的喉咙跪在讲台前面。我走进去的时候,卷发男人呜呜嚷着,脸颊上的肉急频率抽动着,一会儿,他捂着喉咙的手松了下来,随后他的身体也僵硬地躺下。苏帕猜死掉了,杀死他的不是猜卡姆迪的影子而是一根鱼刺,一根淬过毒液的鱼刺,鱼刺细微如发,肉眼几乎看不见。
在苏帕猜的嘴巴中,他咬着一块佛牌,佛牌很熟悉,刻着“衔尾蛇”形状的血色佛牌。佛牌杀人法,这是梵缇娅可的杀人方式,她还活着吗?鱼刺又代表什么?不是梵缇娅可吗?那又是谁呢?我心乱如麻。白色的灯光下,苏帕猜死状很惨,他身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文身,什么款式都有,乱糟糟的令人分不清东西南北。梵缇娅可的死亡提醒了我,我把苏帕猜身上那件花花绿绿的外套扯下来,一个又一个地去研究他身上的刺青。刺青样式很多,四面佛、般若、佛经、虎爪、三头象、神兽孔通、白鳝、猴子、莲花、符咒等,令人应接不暇、眼花缭乱。
在泰国,刺符文身历史悠久,已经有五六百年的历史。在亚育太也王朝时期,虽说国泰平安、风调雨顺,但是他们和邻国缅甸关系很不好,常年交战。那时候,泰国已经是一个重佛教的国度,王室和百姓都深信佛祖菩萨。战火不断,为了给泰国的军队带来好运,泰国的高僧们制造了无数的平安符、佛牌给将士和坐骑佩戴。
沙场上,泰国士兵们与敌人近身肉搏,平安符和佛牌因为战斗经常丢失,保佑自己的佛牌、平安符一旦丢失,士兵就没了信心,彷徨不已。为了解决这个事情,一位聪明的僧人想到刺符的办法,他把佛教符咒用针点着黑色墨水或者神水刺在士兵身上。这种方式无异于把佛的力量附在士兵的身上,获得佛祖赐予的能量,士兵们在沙场上英勇无比,杀敌无数。这种刺符法术受到军队的欢迎,流传至今,从军营到外界,大受欢迎。在刺符法术中,除了巴利文写出来的神秘咒语外,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神像图案。
泰国人所崇拜的猴神哈奴曼、虎神、象神、招财女神、双尾盐蛇都是大家所喜欢的图案。现在的刺符法术获得一些高僧的改良,除了保平安、消灾解难外,它还能帮人带来财运、桃花运、驱除小人等。我曾在办案的时候亲眼见过一位法师给人刺符,法师先是给需要刺的符开光诵经,再用神水加持符箓,法师把神灵请到受符者身上的时候,受符者突然休克,跟着像个疯子,神力大增,手舞足蹈,完全不受控制,这事来得突然,吓坏不少游客。刺符这门法术,禁忌颇多,苏帕猜把各种符号图案都往身上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也算是百无禁忌了。
我在他身上寻找了许久,最后在他左边臀部发现了一块与众不同的图案,图案没有形象,不像猴子也不像老虎而是像一张地图。这张地图很小,上面微雕着不少字样,肉眼看不清楚。
“苏帕猜,亵尸这条罪我先扛下来了。”我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刀,用小刀将苏帕猜左臀上面这一块小地图给切下来。费了不少劲儿,切到这块皮肉后,我把它塞进裤袋。起身给苏帕猜鞠了一躬,我发现黑板上冒出一个影子,影子摇摇晃晃地像是喝醉了。
“猜卡姆迪,你来晚了。”我朝黑板上那条人影说道。
人影如同一根蜡烛上的火光,摇曳着,不知道它怎么了。我说完之后,那条人影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在黑板上。我揉了揉眼睛,看来是我自己眼花了。走出教室,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我打电话给总部让他们来处理苏帕猜的尸体,明天一早,学校还得开学,我不想苏帕猜的尸体影响学生们的学习。
回到我所居住的酒店,利希美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床上,这个韩国来的女孩,希望她能坚持下来,梵缇娅可已经死了,但我没有放弃救她。找到“大佛陀”,一定可以救利希美。我知道短时间内利希美不会醒过来,因此我得好好钻研我的案子。把从通行珠里面获得的黄纸跟苏帕猜左臀的地图拿出来放在书桌上,拉过一盏台灯和一枚放大镜。
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我把苏帕猜左臀的那块刻印着地图的皮展开,图案很小,握着放大镜查看,上面丝丝缕缕地画着不少线条,曲线、直线相互绕着一个佛陀图像,像是一座迷宫,线条缠绕着点,旁边刻着几个小字,这是巴利文,我一个都不认识。地图如同一张蜘蛛网,上面的巴利文不知道写的是地名还是人名,总之把我看得眼都花了。中间的“佛陀”图像代表什么呢?幕后主脑“大佛陀”吗?我思考着,揉揉涩楚的双眼,一个电话打进我的手机,电话里的同事告诉我,学校的校长和那些追随他的老师在羁押室里自杀了。
“自杀?”我不敢相信。
同事低声说:“他们趁我们不注意,用藏在身上的一根鱼刺刺穿了自己的喉咙,鱼刺有毒,毒性很猛,他们死得很快,我们毫无办法。”我挂掉电话,这个有点儿突然,那根鱼刺,是谁的把戏呢?鱼刺细小,一直藏在犯人身上,同事们找不到也正常。学校的校长和那些老师做好了死亡的觉悟吗?刚刚被抓到的时候,问他们什么,他们回答什么,诚心忏悔,努力回答着问题的他们,看着并不想死。难道是谋杀吗?鱼刺杀手,难道在局里吗?我的头好沉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令人烦恼。
瞧着书桌上苏帕猜左臀那块皮肉,我得找一位会巴利文的人来解读,因此把这块皮装进一个容器里面。拿出黄纸,这是我追击犯人的最后一个线索,如果真有通行珠这回事,这张纸价值可不小。摊开黄纸,黄纸上面居然什么也没有,当然,这种把戏怎么能难倒我呢。我仔细研究了一下黄纸,这有点儿像是谍战戏,苏帕猜他们也太精明了。黄纸上面涂着淀粉溶液,我找来碘酒涂在纸上,一行蓝色的泰文出现在黄纸上:挽叻县巴吞猜街金光酒吧。
曼谷挽叻县巴吞猜街,这地方我很熟,如果不是为了办案,打死我也不会来这种地方。这条街又被称之为“黎明街”,这里集中着无数的基佬酒吧,街边随时可以见到打扮妖艳的各种男公关。除了基佬酒吧,色情按摩院和妓院在这儿也不少。这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不少游客喜欢来这边,主要也是为了欣赏人妖喜剧、艳舞、水池韵律泳、健体表演。走在这条大街上,虽说是大白天,我已经被好几个公关骚扰。按照黄纸上的提示,我的双眼一直盯着街道上的招牌看,除了各类男孩酒吧之外,“金光酒吧”四字一直没有出现,心里不由得有些急了。这条街属于“l”字形,眼看就要走到头了,目的地依旧深藏。
为此,我只能在街边把一个正在奋力拉客的人妖请过来,人妖还以为来生意,听到我问路,脸上很不开心,想着离开,我递给他一沓钱,他笑逐颜开。我最终从人妖嘴巴里面找到金光酒吧的方向。金光酒吧位于巴吞猜街拐角处,它是一个地下酒吧,平时实行会员制,因此没有招牌,除非是本地人,不然很少有人知道巴吞猜街有这么一个酒吧。
站在酒吧入口,这是一个往下走的阶梯,走到底部,往前拐个弯,一个酱红色的大门出现在我面前,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光酒吧了。我走到大门面前,酒吧白天一般不开门,这种时候只能重拳敲门,因为这个门的门铃已经坏了,怎么摁都没动静。
在我的狂敲之下,一个瘦巴巴的泰国男人开门出来,他脸上一片紫一片红,像是刚刚被人揍了一顿。他盯着我看了老半天,看不出我的身份后伸手想把门关上。我奋力撞门,男人和门一同被我撞开,男人鬼叫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这么粗野做什么?”
酒吧里面很黑暗,毕竟是地下室,光线很弱。我转了一圈,除了那个男人外,好像没有其他人。在酒吧最左边的角落里头隐藏着一条楼梯,楼梯通往上层,上面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我站在楼梯底下往上看了一眼,上面电光一闪,有人故意把灯关了。那个被我撞开的泰国男人气呼呼地跑过来骂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得罪我们,你会被杀死的。”
“认识苏帕猜吗?”我一边掏出手枪盯着楼上一边问。
男人摇摇头。
我继续问:“帕朗?蒙沙旺?梵缇娅可?萨克达?你都认识吗?”
男人还是摇头,“我都不认识,我开酒吧怎么了?我哪里得罪你了?”
这男人还真啰唆,我一个胳膊肘把他给打晕了,瞧他又红又紫的脸,估计就是个三流角色。我端着枪慢慢地顺着楼梯往上走,楼上寂静无比,我都快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走到楼上的时候,这里一片漆黑,我喊了一声:“快给我滚出来。”灯光“啪”的一声亮起来,一男一女手里都拿着一把长刀朝我劈过来。
“嘭嘭”两枪,男人和女人倒了下来。
我看了一眼两人,两人装扮古怪新奇,男的染着一头红发,脸上鼻钉、耳钉、耳环、鼻环一串串,女的胸部平平、面貌丑陋,看着也不是货真价实的女人。除了他们俩之外,前面开灯的地方,一张黑色皮椅摆在那儿,皮椅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女人。
女人看到我,脸上先是荡起一丝惊讶,跟着露出一股妖媚的笑容。我认得她,莲花养生会所的女老板美娘。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她,我朝她走过去,她的笑容更加妖媚。待我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整个人软绵绵地顺着椅子滑落在地。
她死了,雪白的脖子露着蚊子血般的红,一根银针般的鱼刺扎进了她的脖子,剧毒急剧地扩散她全身,直到她没有了呼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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