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担子叫责任,一头系着机组兄弟的安全,一头系着海上遇险者的哭求;
这份担子也叫担当,一头装着亡父的遗愿,一头盛着男人的热血;
这份担子还叫风险,叫死亡,叫离别……
于是拉动操纵杆时,他务必谨慎,推开机舱门后,他依然克制。
这么多年,他是常态压抑,习惯隐忍。
——活到现在,他从来都没有一刻,是真正酣畅淋漓的。
此刻,酒精下肚,浑身冷滞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世界颠倒。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什么责任担当,什么克制忍耐,都去他妈的吧!
这一刻,他只想肆意放纵。
所有的本能,所有的欲念,所有的渴望都化作一个名字:
沈惟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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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的那句话让沈惟姝失眠到深夜。
躺下好不容易刚迷迷糊糊有了点睡意,枕边的手机突然大震。
她看到屏幕上余跃的名字,接起来“喂”了一声。
刚说了两句,她很快觉察到不对劲——救生员的舌头怎么捋不直了呢。
听了半天,余跃才把话明白:他和林尔峥喝醉了。
且林机长现在已经人事不省。
沈惟姝把手机放下来看了眼时间:
凌晨两点半。
她低低骂了一句,没好气的:“你把地址给我发过来!”
挂了电话她穿上衣服,收拾好东西匆匆下楼。
沈泽诚和叶敏听到动静也赶紧起来了。
沈惟姝解释队里有紧急任务,然后又好说歹说了半天,才让沈主任才放弃送自己。
她拿上家里的车钥匙去到停车场。
这个点路上车很少,只花了平时一半时间就到了地方。
沈惟姝把车停到路边,远远就看见那个烧烤摊子。
整个摊子就剩一桌人了,胖老板坐在火炉前,一脸愁苦地看着让他被迫加班营业的人。
——两个男人,一个仰面躺在椅背上,一个趴着倒在桌子上。
脚下还蹲着只已经睡翻了的边牧。
奥利奥最先看到沈惟姝,嗖地一下就冲向了她,又是嘤嘤嘤又是摇尾巴的,活像个见到亲妈的留守儿童。
余跃听到动静,从椅背上起来了,迷迷糊糊的:“师,师妹……”
沈惟姝走过去,看到半桌子的空酒瓶,不由抽了口气,“这全都是你俩喝的??”
余跃摆了摆手,他整张脸红得像龙虾,看起来倒还清醒,“我没喝多少啊,这都峥哥喝的。”
沈惟姝瞪大眼睛,声音更高了:“你灌他的?!”
“我哪儿敢啊,他自己要喝的!我拦都拦不住!”余跃一见这护短的架势,赶紧脚底抹油。
“我想着你俩不住得近的,就给你打了个电话。这人我交给你了啊,我车到了,先走了啊师妹拜拜!”
沈惟姝:“……”
沈惟姝看着余跃漂移一般的步伐,又扭头看桌上的男人。
从刚才到现在,他就这么一直撑着脑袋,脸朝桌面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沈惟姝抿抿唇,伸手推了把男人的肩膀,“诶。”
没反应。
她又不客气地在男人结实的二头肌上啪啪打了两下,提高音量:“醒醒!”
还是没反应。
沈惟姝皱眉,一下子来了气,转身就走,“那你自个儿在这儿趴着吧,我先走——”
才刚迈步,胳膊就猛地被人一把抓住。
手腕上的力量强劲,还没反应过来,她一下就被带到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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