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珩只是躲,两个人厮闹在一起,沈荞一点也没占便宜,她便气哭了。
她一哭,司马珩便没辙,只好躺平不动,“算了,你要打便打吧!孤征战数载,还未有过站着挨打的经历。全在你这里受了。”
沈荞哪里打得动他,累得自己气喘吁吁,他仿佛没事人一样。
她翻身便要下床,不想理会他。
司马珩伸手将她拦了回来,把她往身上压,肌肤相贴,青丝交缠。
司马珩说了句:“你这人,没有毅力,一碰壁就要逃。”
沈荞怒视他,觉得他有病。
“你知道瘦弱的兵士在战场的生存之道是什么吗?”司马珩凝视她,他那双丹凤眼,显得凶得很,可偶尔亦有几分深情裹在里面。
沈荞没吭声。
他继续:“一把趁手的兵器。”
他从床和墙壁的夹层里摸出一把用来防身的长棍来,递到她手上,“打不过找工具就是,方法千千万,不要只想着当逃兵。”
沈荞仿佛拿到了一个烫手山芋,慌忙给扔了,又拿手去打他,“你有病啊!”
第六十七章 随便你
“孤知道你舍不得, 你既舍不得,何苦非要折磨我。”
那棍子修的笔直,硬如铁, 沉甸甸的,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沈荞觉得他确切是有病。
哪里有人递了武器要旁人打自己的。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棍子?”她一瞬间失了怒气, 探头去那夹层里看了看,是个颇窄的凹槽, 深度要深一些。她在这屋里睡着, 倒也不知这里有棍子。
“这院子, 还是孤亲自挑的。”他特意嘱托了沈淮, 留一处僻静舒适的小院给沈荞。
沈荞愣了片刻,倏忽便想明白了, 她日日念叨着,自己有家了,日后便有母家了, 逢年过节,也可以回家省亲了。
兄长是个武痴, 徐伯说, 将军日日待在军中, 不大在家里, 也很少过问府里的日常琐事, 对吃穿用度亦不怎么讲究。
虽则她对妹妹极好, 也不见得能体贴到诸事都思虑周全。
沈荞竟没想到, 这院子布置如此细致,是司马珩的手笔。
司马珩对她,的确是罕见的细致入微。
便是他打仗那些年, 书信里沈荞偶尔提过一嘴的东西,他都能记得,有了什么稀奇的战利品,亦会叫人带回来给她。
沈荞那时候虽孤身在敬都,却无人敢为难她,除了因为沈叙之对她毕恭毕敬,她抚养皇家一对儿儿女,另则也是因为司马珩对她足够上心。
沈荞有些无奈道:“哪里有人在床上放棍子的。”
“原是放刀剑用的,怕你粗心大意,再伤了自己。”
旧时民间的风俗,世道乱,总有各种神鬼异说,且贼盗横行,夜里需得大门紧闭,是以床榻之旁,总有防身之用的东西,便是富贵人家,也有此举,只是如今世道好过了些,渐渐便被取缔,只是偶尔也置放做装饰之用,以取个心安,亦或辟邪之用。
沈荞将棍子重新放回去,司马珩握住她的手腕,问她:“不打了?”
沈荞甩开他胳膊,重重地扯了下被子,盖到他身上,“陛下别闹了,睡吧!”
沈荞觉得疲惫不堪,不想再同他争执,重新躺下,背对他,闭着眼假寐。
司马珩重新抱过来,沈荞也没有挣扎,佯装睡着了。
没多会儿,便真的睡着了。
大约是太累了,或者是思虑太重,睡着后,沈荞一直做梦,梦里细细碎碎分辨不清,只知道很热,再醒过来,已是日上三竿。
床旁的人已经不见了,司马珩早上还要上早朝,估摸着早走了。
沈荞坐在床上很久,出神,深深觉得无力。
发觉并无更好的解决之法,于是愁眉苦脸。
亭儿伺候她穿衣洗漱,沈荞吃过早饭去看了看小植,小植的眼瞳越发诡异了,看人的时候总是垂着眼眸,沈荞琢磨着,估计是某种基因病,若真是那样,以如今的医疗条件,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套院里有小厨房,云娘给小植煮了粥,小植小声埋怨着,说粥里放了鱼虾,太腥了。
云娘说:“太医都说,你身子弱,需得补养,还有一碗鸡蛋羹,待会儿你也喝了,娘还给你煲了汤,午饭前喝。”
小植是伺候惯人的,平日里小心翼翼谨言慎行,这会儿像个孩童似的任性着说:“娘,我不要补。这也太腥了。”
云娘嗔怒道:“听话!”
二人说话间,才看到沈荞,云娘忙起身,正要行礼,沈荞便抬手虚托了下,“不必多礼。”
小植也起了身,方才还在同母亲闹,此时又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娘娘您怎来了?”
沈荞觉得有些羡慕,她自小没有母亲,从未感受过母亲的唠叨,这场景叫她觉得极温馨。
“我来瞧瞧你,坐着吧!再见了我多礼,我是要恼的。”
小植垂头,“娘娘您请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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