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禾不着痕迹地拽过她的小手,还没等她起身,一把拉进怀里,就这样坐着抱了个满怀。
这么暧昧的姿势,叫她更不自在了,绷直着坐在某人腿上,一动不敢动。
双手怕摔着,紧紧扶着他的肩。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着他,眼睛里全是惊恐和控诉。
真是无礼,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她。
纪家明珠怕是忘了,没人敢对她做的许多事,陆禾都做到了。
而此刻的陆禾则像只餍足的大猫,怀里是他心爱的人儿,双手抵着他的肩膀,欲拒还迎的样子娇艳如花儿。
他腾出空的双手掐着她的袅袅细腰,这个姿势正好。
稍稍收紧手劲,她就能离自己更近一分。
“你……松开我。”纪得细若蚊声,手使着劲,却丝毫没有推动面前的铜墙铁壁。
陆禾也想的,这是纪宅,还是在客厅,他断然不敢太放肆。
可他心爱的小姑娘太甜美了,叫他舍不得放开也不愿意松手。
将脸埋在她的颈项深深吸了口气,薄唇触碰到颈项的肌肤,细腻柔嫩,动脉一颤一颤地跳着。
陆禾只盼这一秒地老天荒,再无他求。
片刻后,还是硬生生地松开了手,放过了她。
纪得连忙从他腿上下来,离他最远的沙发坐好,缓着情绪。
颈项灼伤的余热还烫着她,脸上的热度也未褪去。
怀里一空,连着心里都空落落的不是滋味,暗自决定,下回绝不能轻易放手。
春晚的画面还在放送着,却再没人去看。
客厅的时钟指到了11点过一刻了,往常这个时间,纪得早就寝了。
昨晚与纪女士聊到半夜,这一天下来确实累了,才一晚,眼下都泛起了青。
方才这一闹,让她惊慌失措,久久不语。
陆禾心疼她,不逼她。
可时间久了耐心也薄了:“鱼儿,过来。”
“不过。”纪得哪里看不出他的诡计多端。
哟,还会反抗了,真不经逗啊。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陆禾起身,关了电视,走过去牵起她的手。
“我大老远来,你是预备留我睡客厅吗?”
今天家里管家仆人都不在,差点忘了这一茬,深知自己怠慢了,连忙起身,带他上楼。
走归走着,嘴里却嘟囔着。
“中午电话还说今天要在老宅守岁,下午微信里还说正在讨长辈的大红包,晚饭前的坐标还在Z市……”
一个转身,她站高一步楼梯,却仍比他低半个头,看他还要仰视,心里不爽快。
又站高了一个台阶,这才指控道:“陆禾,你瞒我。”
“电话微信都不老实,我再也不信你了……还有方才……那样……”
纪得找不到措辞,羞涩得说不下去。
“方才?哪样?”陆禾驾轻就熟。
智商回笼的女孩,自然是不会回答他,只是动人心魄的双眸瞪着他。
还问?这人,真是坏透了。
也不牵手了,转身管自己上楼。
陆禾笑着跟上,满面春风,扫去这一室清冷。
还是之前的客房,洗漱用品已经悉数摆好,想必是张姨张罗的。
纪得四下检查了一遍,又去换洗间拿了一套全新的睡衣裤,才算齐全。
难得看她如此居家周全的一面,一种幸福感充斥五脏六腑,目光追随着她小小的身影,笑意盈盈。
没有遗漏了,本想着与他道声晚安就回房休息了。
她自然是知道男人是怎样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从前与他直视的勇气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这会儿连看他一眼都觉得羞涩无力。
说了声“早点休息”就想跑。
算准了时机,在她打开房门时拦住了她。
背依靠着木门,女孩的纤细腰肢被他掐着,脚尖微微踮起,不得不直视着他的脸庞。
陆禾满眼宠溺地看着他,稍稍低头抵着她的额头,耳鬓厮磨。
“让我抱抱你,嗯?”
这一路赶来,是真的想安安静静的抱抱她。
纪得只觉得这家伙贼的很,他们俩现在的动作,她答应与否还重要吗?
明明已经先下手为强了,还故作绅士,真是君子小人。
她没有反对,也懒得计较,毕竟,这些天自己也是真的想他。
得了便宜的男人权当她是默认了,不给反驳的机会,将小鸟依人的她揉进怀里。
纪得靠在他心上,听着有节奏的跳动,数着拍子,许久不觉。
“我说去老宅守岁,没有说陆宅;下午微信里说的确实是讨大红包呢,年夜饭提前了;还有坐标是骗不了人的,那会儿刚上飞机,真的是Z市没错啊。”
陆禾好听的声音缓缓解释,可不能让他的小姑娘误会了:“我告诉旁人,没告诉你我会来,不是瞒你,是惊喜啊,小傻瓜。”
这一通说辞下来,有理有据,倒显得纪得方才的指控小家子气了。
“你冤枉我。”陆禾式招牌委屈,声音眼神恰到好处。
“巧言善辩。”纪得知道他是故意的,可当下也确实被他说动,好像是这么回事。
心里有些歉意,手虚虚地环着,算是妥协了。
“你怎么今天来了?”说来就来,吓人一跳,“说好的等我啊。”
她的声音柔柔浅浅,像一首诗,又像一句词,莞尔动听。
“等不及了,我才发现自己这么没有耐心。”
陆禾自嘲道。明明那枯寂的十年都熬过去了,没想到却输在了这半月时日。
“挨了爷爷一顿打,才劝服他们将肯年夜饭提前。”
他说这话就是想让纪得心疼,其实陆老爷子听说他说去追孙媳妇,倒也没说什么,和纪元海联系后,心里有底。
倒是陆禾母亲闻言,颇有微词,除夕夜这么重要的日子缺席,总归不妥。
一大家子人都迁就他实属不易。
陆老爷子膝下两子一女,俱都成家立业,但陆禾是长房长子嫡孙,地位尤为重要。
这年夜饭下来,人口众多,自然是不好随意改时间的,只是他自个儿那份提前了。
来T市之前与长辈赔了罪,没想到还能顺手讨来个孙媳妇红包,也是意料之外。
陆禾知道这样做是多不合适,可是上回拜访,纪家二老态度模棱两可,寓意不明,还有一个贴心好兄长陈澜在一旁虎视眈眈。
他的小姑娘不谙世事,就怕给人掳跑了。
而自己,自然是少看一分就不舍一分。
这是他们重逢并在一起的第一个年,意义重大到他不想顾虑周全,只为与她见上一面。
“活该。”
听闻他挨打,小姑娘心里纠成了一团。
嘴上却不饶人,实则小脑袋一个劲往上冒,想瞧瞧他伤在哪里。
“别动,我抱抱你就好了。”
陆禾按住她,加深了怀抱的力度,贪恋她的娇柔。
楼下大厅的钟声响起。
零点了,新的一年已然到来。
陆禾在纪得耳边轻喃说:“新年快乐,宝宝。”
一句简单的新年快乐让纪得失了方寸,白嫩细滑的手臂紧紧缠着他的腰身。
一如他的拥抱一般。她,也想他许久。
后来好一顿哄,被骗得主动亲了他好几次啊,羞红了一张小脸能滴出血来,才被允许离开。
回到房间坐在床边,腿都有些发软。
纪得觉得自己真是没用,他说一便是一,怎么全凭他说了算。
往后他们如愿在一起的那些年里,陆禾也有任纪得摆布的时候,却奈何算计不过他,总算半路草草投降。
主动权中费脑子费力气的事情,还是陆禾比较得心应手。
零点过后没多久,陆心机的朋友圈多了一张Z市海棠树的照片,想来是出发前拍的。
配上了文字:“新年伊始,得偿所愿。”
发了没多久,那一群见不得他好的夜猫子就在评论区各种揣测嘲笑。
不一会儿,嘲笑俱都便成了祝福。
转折点是纪得点赞。
他们两人都不是爱玩朋友圈的人,陆禾发圈已是难得,纪得这个赞更是破天荒头一遭,弥足珍贵。
这个结果,是陆禾有意而为之。
那群家伙嘲笑他,他自然是要在红颜那里讨点甜头。
纪得回到房间才没一会儿,微信就震了几下。
“他们都不相信我。”
“说我自欺欺人。”
“他们都在嘲笑我。”
“你什么时候给我正名啊。”
“你帮我骂他们。”
纪得都猜得到他此刻大概是气得牙痒痒,到她跟前却一副故作委屈的口吻。
点开他的朋友圈看了,评论区的熟人纪得多半认识。
就是那群见证他们青春记忆的人,也是看着他十年长跑不得果的人。
哎。不能由着他们欺负他一个。
一时不知道该评论什么,怎么措辞都显得做作。
考虑再三,点了个赞,言简意赅,一目了然。
世界安静了几秒。评论区的猜忌怀疑都一律自觉删除,一片恭喜之声。
陆禾的发小群炸了,随之而来的是打趣和陶侃。
“靠。终于成了。”
“等等,点个赞就算成了?鱼儿可能手滑。”
手滑你妹,陆禾心里诽谤,不和他们一般计较。
“也说不定,小鱼妹妹可没表态呢。”
“阿禾你瞧瞧,墨迹这么多年,大家都不敢信了。”
“黎牧你别是想赖啊,上回打赌说阿禾且追不上。输了发红包。”
靠,陆禾心里暗骂一句,还敢打赌。
“阿禾,我还是小看你了。以为你还要十年长征。”黎牧取笑着,“哥们体贴你,给你留的时间充沛,到了40再没着落,兄弟们打算集资给你去看看脑子。”
什么榆木脑袋,还开不了花了。
“滚蛋,”陆禾笑骂着。
这里面没有有什么外人,他露出了几分真性情,骨子里本就藏着放浪不羁的一面,这些年打磨历练,性子压久了,在熟人面前才敢说些粗话。
“你们赌什么了。”
罗任接话:“我们赌你啥时候追上小鱼妹妹,我贴心,赌你半年。他们一个个都只敢往高了说。”
“这么说,是全输了。”
陆禾心情舒畅,“准备发红包吧。”
算下来,也不过两个月多月罢了。陆禾不由得佩服自己。
说罢,纪得被陆禾邀请进群。
那一个个都转了帐,名字一律是“弟妹保重”,“鱼儿加油”,“阿禾辣鸡”,“人生有多少个十年”等等。
由罗任开始,越到后面红包越厚。
黎牧的转账都到了六位数。按天算,这赔率确实高了。
纪得才一进群,就被漫天红包雨击中,自然是不肯收的。
猜到他们几个大抵是输了什么,权当他们是玩闹罢了。
见纪得迟迟不收,陆禾出声宽慰道:“没事儿,媳妇,这是他们的见面礼,你只管收。”
“不许瞎说。”
女孩子轻柔的声音从听筒夹着一室静谧传到陆禾的耳里,阵阵酥麻,情难自己。
“我是女朋友。”
大大方方承认可以说特别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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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的字数满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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