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可是,你那么多年书白读了,真可惜!”
“还说什个书不书的,两张大专文凭揩屁股也厌憎硬,能挣点儿钞票养家糊口就不错了。”
“阿明,这么长时间你从来没给我一个电话过,我心好冷,你心中是不是一点儿都没我?”
“你看我这副样子,像个贩子,脏不拉几的,女人看到就捏鼻头了,我哪里敢去搞情调?再说忙进忙出的,还要回家给老婆做饭,哪有时间来潇洒?”
“我好像记得你老婆周末都回娘家去住的,那么这个周末我们找家僻静的茶楼,去吃茶好不好?”
“春桃,万一。。。。。。”
“阿明!你又来‘万一’了!我想和你说说话,你做人做到这地步,我也替你难过。”
“那好吧。”
“阿明,我知道你不是个抛天师傅3,到时你打电话给我,我会找好地方的。”
春桃跳上的士走了,阿明望着远去的车影,五味杂陈。丝丝雨儿飘落下来,那续情就像这绵绵不尽的雨儿,落在阿明的心坎上,如山涧流淌的清泉那般地轻柔,那般地甘冽。
人在失意时,能抚平惆怅,莫过于情了。
那一天的傍晩,风儿虽然依旧冷,然夕阳的余热还是扫除掉了一些大街上的丝丝寒气。而中河边儿的茶楼,红红的灯笼和闪烁的霓灯,也驱散掉了一些冬夜的冷清。
萨克斯的乐曲悠扬而动听,碧玉杯中的香茗清新而芬芳,那包厢装潢甚是典雅,暖融融的正惬意——这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处所。
春桃脱了时装外套,里面穿着一件玫瑰红的羊毛衫,衬着那张鹅蛋脸,格外地艳丽。虽然她的肤色不如杨梅洁白如雪,可她那一片透着健康、青春的艳红,足令男人为之倾倒。
“阿明,你这样看我作啥?”春桃笑得极甜。
“第一次。。。。。。真正发现——你很美!”阿明避开了春桃的目光。
“真的?我可没有阿姐漂亮。”
“各有各味,都是美女。”
“那你为啥不写篇《咏桃》给我?”
“我家里的笔都烂掉了,脑子已像一泡浆糊差不多。”
“你想写,还怕没有笔吗?你喜欢我,也不会没诗意。”
“春桃,我说过了,不像从前满脑子恋爱了,更多的是柴米油盐。”
“所以嘛,我叫你出来散散心,调节调节心情。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实话告诉我。”
“春桃,你问吧。我没啥个好瞒你的。”
“我和阿芳一跳舞,说起你,她的脸儿就红了,那表情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她是不是喜欢你?”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她。”
“你和她住在隔壁,经常踫到,机会肯定很多,她有没有来勾引过你?”
“勾引?春桃,这怎么可能呢?”
“那她有没有向你表露过喜欢?”
“没有。”
“看你的样子,就没在说实话。”
“实话说,我是个气管炎,她老公也是个气管炎,我们同病相怜呀!”
“可男人不会放过香喷喷的肉不吃的,难道气管炎就不在外面偷情?”
“春桃,也许我的家庭观念重一些吧,偷情这事儿真的没去做过。今天和你一起喝茶,说说往事,谈谈家庭,应该不算是偷情吧。”
“书读头!如果某一天阿芳来偷你情呢?”
“阿芳有老公,还有个女儿,虽然女儿归她姆妈管,她很自由,人也不错,但要我去破坏她的家庭幸福,这个我真的做不到。再说我也有家,也有女儿,那一步也真的跨不出。”
“唉!阿姐那个有你一半就好了!”
“命里注定好坏,半点由不得人。”
“我的那个有你一半也就好了!”
“你们条件好,他闲着没事,喜欢打打牌,喝喝酒,我还没这个福气呢!”
“你并不知道,有些事说出来我没面子。”
“你做人无忧无虑的,不愁吃,不愁穿,出门的士,回家的士,今天这套衣,明天那套裙,想怎样就怎样,还有啥个没面子的?”
“阿明,你真的不了解我。”
【注释】
1锈不拉几:杭州话,锈迹斑斑。
2淘贼气:杭州话,受小人、贼人的气。
3抛天师傅:杭州话,指说话不算数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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