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居民都出来散步了,凉亭里响起了唱歌声,还有小孩的叽喳声。
“阿明,这里太吵了,前面有溜冰场,我们去溜冰吧。”春桃说。
“我不会溜,万一有熟人撞见了也不好。”阿明起早,有些累。
“都是小年轻、小孩子在溜,哪里会有熟人?走!走!走!去溜!”春桃拉起阿明。
阿明无奈,跟着她走。2块钱一张门票,买好票进去,确也没熟人。春桃催着阿明穿上溜冰鞋,阿明像醉汉似的晃荡起来。
刚溜没几步,“呀”的一声,阿明摔倒了,一只手儿勾着了春桃,同时倒了下去。好摔不摔,正好摔在春桃的身上。那地太滑,阿明想爬起来有些难,在春桃身上磨来蹭去的,两只手儿好按不按,按在了她高高的胸脯上。春桃的脸儿瞬间如同晩霞了。
“春桃,我不是特为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你坏!你坏!就想趁机吃我豆腐!”
春桃牵着阿明的手儿,渐渐一起溜起了圈儿,而两只手儿相互也越牵越紧了。
两人溜得个汗出淋淋,出来后买了两瓶汽水,便到了对面城河边坐下来消热。那地方正是阿明与刘三姐坐过的地方,只是堤磡新做过了,杨柳树也长大了不少,可月色还是那年子的月色,水波还是那年子的水波,一点也没变。
春桃不知道阿明在回忆当年的光景,叫阿明坐,然后看着他说:“阿明,你皱着眉头作啥?是不是跟阿姐到这里来坐过,想起她来了?”
阿明被她问得有点尴尬了:“嗯,嗯。”
“阿姐的日记你都看了?”
“看了。”
“有没有流眼泪?”
“流了。”
“不说阿姐了,说起她我也难受。阿明,你是不是有点累?”
“是的,每天三点半就起床了,要去拿鱼,白天又不能好好睡一觉。”
“上次好像听你说,你店里有个女的,晚上跳舞儿,白天猪瞌冲,你是老板,就开除她,叫她失业!”
“春桃,这‘失业’,资本主义社会才有,你在我这里说说不要紧,在社会上说,有人如果给你穿小鞋,说你对社会不满,那你就有麻烦了。”
“阿明,那应该急个套叫呢?”
“我们社会主义没有‘失业’,只有‘待业’。早上街头闹事,说是声援北京学生绝食请愿,下午不就全部驱散了,据说还抓了不少人。这种事也不关我的事,只是害得我鱼儿全死光了,辛苦不说,还亏了钱。”
“阿明,上次在汤团店遇见到现在,我看你瘦了不少,你这么辛苦,会不会被拖垮呀?”
“唉!春桃,我没办法呀!不像你能靠老公吃,我家里是要靠我吃的呀!”
“阿明,我并不靠我老公吃,我在四季青是参股的,那房子也是我建议、出资才造起来的,所有的店面、仓库出租也是我一手打理的,我老公麻将抄抄,老酒喝喝,饭吃三碗,闲事不管,没我他有这么泻意吗?四季青服装市场明年初就要开张了,我帮阿芳优惠价吃了两个摊位,我自己预吃了五个,你表看我不做生活,其实是在搞投资。阿明,说句你不高兴的话,像你这样实拍实硬1做,人么辛苦煞,只赚小钱,而投资,吃准了门头,肯定赚大钱。”
“想不到你还有这个头脑。”
“阿明,刚才你说‘失业’、‘待业’,资本主义、社会主义,我是不想扫你兴,你知道不知道,报纸上已有宣传股票了,明年可能要开股市了,这股票不就是资本主义的东西吗?不就是我们读书时常批判的旧社会的赌博吗?所以,你像我姐一样,都是书读头。阿明,你的观念也应该改一改了。”
“我可没本钱。”
“我马上要去上海一段时间,收购原始股。任何投资,都要吃头口水,而不要去吃回烊卤儿。阿明,跟你说这些也没用,只是你身体要注意,做出毛病来自家吃苦头。”
“春桃,你今天来,就是要告诉我,你要去上海?”
“这是一件事,还有。。。。。。主要是想来看看你嘛。阿姐心情不好时,想看你不能看,看不到,我来代代,可以吗?”
“可以可以。”
“我还想叫你送给我一篇《咏桃》呢!”
“《咏桃》?”
“不可以吗?”
“这、这。。。。。。”
“这、这什么?不想?”
“春桃,你真会开玩笑。”
“呵,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春桃,这怎么行呢?我有老婆了,也没有诗性了。”
“为家庭所累?为生活所累?”
“是的是的。”
“家庭是箍儿,箍得太紧,会箍死人;生活如蜜饯,味各不同,多尝知味。阿明,你是个有文化的人,不像舞厅里那些十答答2的男人弄不灵清。”
“春桃,你说舞厅里的男人十答答,其实他们最懂得生活,五角头茶儿一捧,烟儿叼一支,女人家抱抱,开开心心每一天,倒是那些当官的、做生意的,整天想着如何爬上去,生意如何做大来,头发都会早白。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该问不该问?”
“阿明,了解了才有好感,才会投入,你说吧,我不生气。”
“大家都说热水瓶吃你软饭,你同他轧姘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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