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皮甘蔗:“不是阿明的搭子,是隔壁邻舍,平常在俱乐部一起跳的,阿明怕被她粘牢不放,所以逃到这里来跳,没想到她找了过来。”
定富:“这女人还生得很不错的,看上去也很有钱,她有没有老公?”
阿明:“跟我一样,都是单身。”
定富:“她单身?那跳跳舞不会跳出事儿来,这样子的人做搭子最好了,你们两人看上去还很配的,为啥要避她?”
阿明:“定富,有些事你不了解,她太开放了,同男人搞七捻三太多,我对她没感觉。”
定富:“那就是说,你没弄过她,根本不想弄她?”
阿明:“是的。我怕一弄她,被她粘牢,好的女人就找不到了。”
定富:“舞场里你想找个做老婆的,你给我搞搞息算了,都是逢场作戏的,好到哪里算那里。你既然不弄她,三十似狼,四十如虎,她骚起来,迟早要被其他男人弄的。这样,给人家弄,还不如我来弄,阿明,你有没有意见?”
阿明:“她又不是我的女人,有啥个意见?不过,你有小朱搭子的,你还要再寻搭子?”
定富:“搭子有明搭子、暗搭子,男男女女都在偷鸡摸狗的,好说么就搭着,发现了,懊翻翻了,马上好调一个的,大家都是在搞搞儿寻寻开心的,脚儿要么不踏进,一踏进舞厅,就是拈花惹草,没必要一本正经做人。”
青皮甘蔗:“定富,你是光棍儿,倒是乱搞没关系,像我们有老婆的,这种事体就做不来了,不然的话,家里头就没得安耽了。”
定富:“有啥个做不来?自家小心点,不要做得太过分,搞几个要紧啥西?阿明,等些慢三开始,我叫美琴去跳几只,你叫小朱去跳,就说我带带美琴。”
烟儿抽抽,舞事谈谈。迪斯科、恰恰舞一结束,定富就叫美琴上去跳了。阿明按定富的关照,就叫小朱去跳。小朱这人舞跳得很好,定富是她一手带会带好来的,而且性子耐拖拖的,也很会谈天。而定富同美琴跳着,也嘀嘀咕咕地话语很多,还有点亲热的味道。
跳完舞回家,金彪店里坐。没多长时光,一辆白色的普桑咕嘎在门口停了下来,定富走了进来。
美琴:“你介快就送她回家了?”
定富:“察院前一炮仗路,汽车开开蛮快的。我们弄点吃吃,急个套?”
定富叫了七八只菜,大家便喝起夜老酒来。他和美琴坐在一张凳儿上,色迷迷地盯着美琴,不停地同她干杯,说着笑话儿,逗得美琴嘻嘻哈哈开心煞了。吃了些时光,定富还抚起她肩膀,摸起她大腿,美琴的脸孔血血红的,眼儿也骚迷迷起来,身子一忽儿歪到这里,一忽儿扭到那里,好像坐不稳似的。
金彪:“美琴,你今天捡到巧穗儿了,枯木又要逢春了。”
美琴:“我逢不逢春关你金彪个屁事!”
金彪:“老子饭店也表开了,明早跟了你们去跳舞!”
美琴:“你要挣棺材钞票,当心回去跪擦衣板!”
金彪:“老子现在要向老婆造反了,要把她丟到冰缸里去,趁还弄得动,寻两个来弄弄!”
美琴:“你还是到鸡婆店里去寻吧!”
阿明:“美琴,你们跳时,我在看,定富带你跳得像游蛇一般,穿来钻去,很活络,特别是伦巴,拉得真当好看。”
美琴:“阿明,定富的舞儿比你跳得好多了,又轻又飘,伦巴的动作又多,真当毛舒服。”
阿明:“那当然了,那时光我组织团员、青年跳舞,他就有些会了。”
青皮甘蔗:“美琴,想不想同定富来个一腿?”
美琴:“他有搭子的,弄得不好弄出事体来。”
金彪:“有搭子要紧啥西?钞票抢不来,人好抢的呀!”
美琴:“那倒也是。这个时光他搭子在陪她老公舒服了。有老公的人还在外头吃,我们单身的更应该吃了。定富,你想不想吃我?”
定富:“美琴,我现在搂着你的肩膀,摸着你的大腿,你说我想不想吃你?”
金彪:“美琴,定富回去也是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干柴傍着烈火,哪有不烧起来的道理?”
说说笑笑,已是子夜了。定富就挟抱着美琴上了楼去,呯地一声关上了小屋门儿。阿明虽然心里头酸几几的,但终于豁开了美琴这泡烂污,脑子轻松了许多。
【注释】
1蔽不着:杭州话,本意遮蔽不到,引申为相互之间没关系。
2豁开:杭州话,割裂、甩开之意。
3恶厉厉:杭州话,恶厉、关系不好之意。
4单吊:杭州人对独自一个人叫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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