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目山路并列的西溪路是杭州城西的一条老路,东起古荡,西至留下,高高低低长长短短的坡儿一个接着一个,汽车的路考便在这段路上进行。
一批两个人,第一批有个师兄操作不当被刷了。阿明第二批考,一听师兄被刷,很是紧张,鼻头上冒出小珠珠来,上车前叫“报告”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上坡下坡的减档加档倒是完成得不错,只是在定点停车时,考官叫他在路边一根电线杆旁停下来,阿明脑子里一片空白,开过了头才意识到,急忙刹车停住,已过了七八米。考官也不说话,手一挥叫他继续开。到了一株大树旁,他终于定点停稳了车。
“阿明,我好紧张!”阿雪对跳下车来还抹着汗水的阿明说。
“阿雪,你表紧张,刚才我太紧张,定点停车没停好,差点儿被刷了。”阿明心还在乱跳。
阿明坐在路边,抽着烟儿,同师兄们谈着天儿,等阿雪回来。天气很不错,阳光暖洋洋的,透过高大元宝树的缝隙照下来,甚是舒服。马路上来来去去几乎是教练车。阿雪考试的车子回转来了,阿明来刹不及地跑了上去。
“阿雪,急个套?”阿明扶着她下车。
“考出了!考出了!”阿雪满脸通红。
教练上去偷偷塞了两包软中华给考官,同他嘀咕了几句,那被刷的师兄马上得到了一次补考,也考出了。大家开心煞了,中午就拷瓦爿儿请师父去绿晶大酒店吃饭,然后再去黄龙洞茶室喝茶,到四点多才散。
“阿明,总算放松了,晚上我们再去葡萄园好不好?”从黄龙洞出来的路上,阿雪问。
“好!夜饭我请你去旁边的白沙泉农家吃土菜。”阿明不好老是吃阿雪,想回请一次。
“你呀!又同我客气了!你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有我四辆出租车一天的收入!”
“那就简单吃一点,不要太豪华了。”
“虽是粗茶淡饭,嘴边总有余香?”
“是的。”
到了白沙泉,两人在小山坡上找了一家干净的农家,点了剁椒鱼头、凉拌海蜇、三黄鸡、鱼圆汤等几只菜,阿雪喝高梁,阿明喝啤酒,两人对喝起来。
“阿明,等驾照一年实习期满后,你就来我这里开出租车,这样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
“听说造中河高架桥,西湖大道要建个圆盘儿,菜场马上要拆迁了,我正愁着下岗后没饭吃,来你这里开出租车,那再好不过了。”
“阿明,开出租车只是个名头,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阿明,如果我养你呢?”
“阿雪,你养我?——表同我开玩笑了!”
“哪个同你开玩笑?不过,有个条件。”
“你不要说条件不条件了,我阿明吃软饭,要是被同学、邻居、朋友晓得,下巴都要被他们笑掉了,再说我也没吃软饭的本事。”
“阿明,你表拒绝得介快,先听我说,其实条件很简单,只有一个。”
“啥个条件?”
“也许是逆反心理,我怕男人脏,你答应我不找包括舞搭子在內的女人就可以,我每个月给你800块。”
“哈!人要脸,树要皮,这个我做不到,绝对做不到!再说我总想有个人伴伴老,有合适的肯定要领回家来两人共同生活,等老了再去找,就找不好了。”
“阿明,我真的像入魔窠似的,越来越欢喜你了!”
“阿雪,实话对你说,我阿明做人至今,是萝卜一根,麻袋一只,但穷已穷得很习惯了,只要肚皮不饿着,有点跳舞的钱儿就满足了,真的!”
“你既然不想叫我来养你,那我也不勉强你。只是学车结束了,我生怕你一天到晚舞儿跳跳,女人家抱抱,把我阿雪忘记了。”
“那倒是不至于吧。”
“那你要叫我出来玩的,其实我真的很想跳舞,但又不敢,怕人笑话。”
“有机会人少的时候,我带你上去跳。”
“不跳!不跳!难看死了!”
两人吃好饭后,便从曙光路、北山路走,这时天快黑了。
绵延起伏的西湖群山已是朦朦胧胧的,不甚看得清了;湖中三岛亮起灯光来,依依稀稀还可见些在湖中的倒影;近处的苏堤、白堤,树的青绿色倒也有些分明;岸边小花坛里的杜鹃花,红艳艳的却十分耀眼;月亮已挂在东边的柳梢头了,大半圆的,周围飘浮些云气;湖中有几只仿古的夜游船儿,悠悠荡荡的,划开一溜又一溜的波光。
萄萄园门口的两只大红灯笼高高挂着,亮光光的;用塑料做成的紫的青的葡萄间,无数跳珠灯儿在眨闪迷人的光彩。阿明他俩进去,找了间卡座坐了下来,拿出路上买的瓜子、蜜饯,悠悠坦坦地听舞曲,嗑瓜子。
那并四步改编自台湾歌手伍思凯的《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也许阿雪在阿明的拥抱下春波涟涟,情不自禁地倒在了阿明的腿儿上,两只眼儿闪烁着渴慕的光亮,极其妩媚地看着他。尽管她体重,可是很奇怪,阿明似乎并不感到重,搂抚着她,热吻着她,甚是舒心。
“‘没有了你,我的世界雨下个不停’。阿明,我们是不是也很特别?”
“是有点特别。阿雪,像你这样胖乎乎又不显得肥拖拖1的,给人以金发洋娃娃感觉的,马路上能见到几个?”
“那你这样抱着我很爽?”
“再没有比这样的感觉更爽了。”
“那你为啥非要到外头去另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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