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你离开我,可这也是没办法的。”
“我怕我与你都会孤寂。”
“秀云,杭州人有句话叫‘赶进脱出,算个角色2’,幸亏我们早恩爱了。不然,这一辈子有可能就没机会了。”
“阿明,明天八点半出发,送他们到上海大概十点半,我们马上回杭,在嘉兴或临平开个房好不好?”
“好!我们还没开过房哩!我家里卫生间太小,洗洗不方便,不能洗鸳鸯浴,明天就洗它个痛快!”
“阿明,你有没有感到我变了不少?”
“你现在是吃食调匀,阴阳调和,脸色不像以往有些泛黄,而是泛红了,脸圈儿也不黑乎乎了,容光焕发呀!”
“我变得骚了,你不会笑我吧。”
“我只怕你不骚,睡死В、吃冷饭头没味道,你越骚,我越起劲,越快活。”
“我也觉得越放开,就越舒服,越通畅。”
“这就是全身心投入所带来的至妙境界吧。”
“以前从来不敢这样放开,都是你教会我的。”
“你舞是我教会你的,当然这个我也要教会你,你高不高兴?”
“高兴!你像跳舞一样,花样太多了!我与老公就是一种他上我下,那时他要变样,我不敢也不愿,还骂他呢!”
“所以你老公要到外头去调花样。秀云,你回去千万不要变姿势、调花样噢!不然,很有可能要引起他对你的怀疑。”
“我知道,我同他做还没兴趣呢!”
送钦差大臣到上海后,阿明立马调头,飞跑到临平下了高速,在藕花洲大酒家地下车库停好车儿,上楼与秀云点菜喝酒。两人喝着喝着,都兴奋起来,情色炽烈,遍头角脑似要冒出烟儿来。阿明便开好了房,秀云很快进来了。
秀云从未洗过鸳鸯浴,有点儿迟迟疑疑,阿明当仁不让,夹着抱着亲着吻着,早已一件件把她剥得窈窕透澈,玉体毕现。
这种沐浴在水下的站姿秀云闻所未闻,更不用说亲尝了。刹那之间,仿佛一朵寂寞于深山狭谷中的云儿被多情的风儿吹动了,缓缓地从深邃里飘浮出来,渐渐地舒展开她优美的云瓣儿,在湛蓝蓝的天上忽儿轻盈如燕,忽儿起伏如海,忽儿静如素月,忽儿动如脱兔,随着风儿的忽儿轻吟、忽儿狂号而千娇百媚,极尽飘逸。
“古老樟树下的清晨,悠悠蛙鸣里的黄昏,课桌前的遐想,山径上的缤纷,有云的抚拂,枯燥变得清新,短暂因此无尽。也许樟树不会陪到永远,哇鸣却能伴你终身,除非这星球毁沉!”
秀云如痴如醉,柔柔地抚摸着阿明的胸膛,念起了阿明送给她的情诗。阿明由此回想起青葱岁月,不免感慨。
“秀云,那时我们的爱恋就像清晨,充满了幻想和渴望,而今我们的爱恋就像黄昏,荡漾着离绪和别愁。不过,能得到你,或许就是这首诗感动了老天爷,所以你能全身心地迎接我对你的喜爱。”
“阿明,那时迫不得已与你分手后,我真的好痛苦。当我结婚的那晩,我眼前还浮现出你来呢,不骗你,真的!”
“宝贝,一年多日思夜想得不到你,我真的想放弃了,幸亏坚持了下来,否则,真的要悔死了!”
“可是,我一想到要去台州,就觉得很失落,很难受。”
“有得必有失,台州做两年,再回到杭州,也许你就是省分公司的副总了。”
“女人劳心,有压力,就容易老,那时或许我白发都出来了,你还会要我吗?”
“宝贝,集团公司拼命要跻进世界五百强,今年完成五个亿保费,明年就要完成七个亿,甚至八个亿,完不成就走人,你们也就不得不拼命了。可是,身体是你自己的,钱并不一定能买到,你一定要对得起自己。就像我开车,挣得少,好磨洋工就磨洋工,保养车子半天够了,修理厂就放它一天。我还算好的,你知道的,给郊区组开车的杨师傅,三天两头找不到人,轮到他跑理赔,近的地方跑二三个就不肯跑了,你拿他也没办法。”
“阿明,我觉得跳舞能使人年轻,可惜要没得跳了。我一走,你又可以找新搭子去了,做人还是你舒畅。”
“宝贝,我跟你不一样,假如我不离婚,也许是个模范丈夫呢!离婚后,跌一跤,大一大,才学会了跳舞,才有了自由身。你跳舞时间也不短了,光棍儿没搭子,日子还是很难过的。”
“玩女人去吧!玩女人去吧!”
“我还没把你玩畅哩!”
阿明翻身骑上了秀云的背腰,给她按摩起来。秀云哼叫着这酸那疼,他轻重按摩得甚是恰当,她舒舒服服地享受着。
“阿明,你的按摩真叫人舒服!”
“宝贝,还有更叫你舒服的呢!”
赤条条的肌肤相触,两人渐渐起性了,于是又一波排山倒海的巨浪澎湃起来。那涛浪发出如雷般的吼叫,狂放不羁地滚滚千里,凶猛地冲击着堤坝。卷起的千堆雪涌入田野,在田野里放肆地践踏着落叶败枝。天地变了颜色,山河颠倒了,进入物我两忘之境,人世间最美妙的就在这一瞬间了。
三天后,秀云正式接到通知——走马台州。
是台州分公司的驾驶员到杭州来接她去的。
——阿明,我是一片云,飘向了东南方,你还会追逐我吗?
——宝贝,我是一缕风,不论云在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
【注释】
1愁佬佬:杭州话,有些忧愁之意。
2赶进脱出,算个角色:杭州俗语,赶到了会场,会议马上结束了,所扮演的就是这样的人物,没福消受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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