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来很多女人,一个也没有。”
“没女人?哼!天天跑舞厅的,没女人,谁相信。”
“是没女人,信不信由你。”
“你今天晩上去不去跳舞?”
“我现在不去望江歌舞厅跳了,换到大森林去了。”
“哦?我不方便,那就算了。”
“春桃,你是不是想跳舞?”
“是的,可到大森林太远,也搞不清坐几路公交车。”
“没关系,我有车,来接你,你住在哪里?”
“闸口十亩田家园。”
“好!到五点我确定不加班,发短信可你。”
有些日子了,阿明已把春桃忘了,意想不到她并没忘记他的手机号码,心里头顿时乐不可支。春桃与章经理不同,她在他心里完全没有阴影,一想到她,便会同初恋情人杨梅联想在一起,充满了对少时玩耍、钱江夜读、情窦初开的美好的回忆,而且与她跳舞,脚步合拍得天衣无缝,舒服欲仙。
下班吃完饭后,阿明梳理得清清爽爽,早早地去家园北门等。春桃出来了,像燕子一般轻盈。她上穿一件翠青底小花儿无袖衫,下着一条藏青色长脚裤和高跟鞋,依旧是短发,整个人看上去苗条中带点丰腴,端庄中带点活泼,尤其是细腰圆臀,令人馋涎欲滴。
上车后,两人便交谈起来,久别重逢,自然有说不光的话,道不完的言。
原来她离婚了,孩子判给了男方,在股票、期货上被杀得一败涂地,将房子全卖了还债不够,还欠银行50多万。法院执行,她东躲西藏,后遇上了做水果批发的那个老头子,老头子逐步逐步帮她还清了债,给她在十亩田家园租了一个小套住,每个月给她1000块生活费。那老头子有个好家庭,春桃便做了他的小三,天南海北到处随他去采购水果。只是老头子毕竟上年纪了,有些代沟,不那么和谐,她虽然对他感激涕零,但总有些不如意。
进入大森林,春桃要阿明坐到僻静些的地方。左手边到底有五六间用竹木隔开的小包厢,暗罗罗的,阿明便带她坐了进去。屁股还没坐稳,春桃便跑出去接电话了,一接就是十几分钟,跳舞开始了,还没回进来,阿明伸着头颈,候得眼儿都直了。
春桃终于回进来了,脸儿有些红。
“春桃,是不是他来查岗了?”阿明估计是这样的。
“嗯!这次他到山东去釆购苹果、梨儿什么的,我推说身体不好没随他去,所以打电话来问我在干什么。”春桃唇边漾开了一丝不快。
“这个时间正是跳舞的时候,他会不会怀疑你在跳舞?”
“他就是担心我出去跳舞,所以每天晚上八九点到家园来。”
“那你刚才怎么说?”
“路上有汽车喇叭声,我就说饭后在钱塘江边儿走走。”
已到第三只伦巴舞了,曲子改编自张宇的《用心良苦》,两人便上去跳。乐曲太动听,歌词太忧伤,两人好久都没有棋逢对手了,十分投入地跳。一个是骨骼清秀脸文静,一个是芙蓉如面柳似眉,鱼水相逢,琴瑟和鸣,两人忽儿白莺钻云,忽儿紫燕寻窝,忽儿蜻蜓点水,忽儿双蝶恋花,极尽舒美。
午夜的收音机轻轻传来一首歌
那是你我都已熟悉的旋律
在你遗忘的时候
我依然还记得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
灯光完全黑了,改编自童安格《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的优美动听的歌曲响了起来,阿明与春桃便上去跳。
春桃双手勾搂住了阿明的脖子,头儿微仰着,脸儿几乎贴近在他的脸上了,秋水般的明眸脉脉地凝视着,千言万语似乎都多余了,只在等待他的一吻。阿明搂着她的纤腰,闻着她红润的唇瓣儿间吐露出来的芝兰之香,已是春潮涌起,禁不住地要印下去。
套在春桃左手腕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放开阿明,又来刹不及跑到楼下去了。
阿明扫兴地回到小包厢,点燃一支烟抽起来,等着春桃回来。这一接又是十几分钟,舞厅已开始迪斯科了。
“春桃,怎么他又来查岗了?”
“好烦!”
“这次你急个套说?”
“我不能说在家里,不然,他要叫我放响电视机给他听了。”
“那急个套说呢?”
“我说胃又不舒服了,去药房买了胃必治回家的路上。”
“唉!春桃,你好可怜啊!就像笼子里的鸟,一点儿自由都没有了!”
“阿明,我也没办法呀!他帮我还了那么多债务,我现在还要靠他生活,你说怎么办呢?”
“我们早点回去吧,再来查岗,你就无法回答了。”
“阿明,我好久不跳迪斯科了,跳好了再走,好不好?”
“我知道你最喜欢跳迪斯科了,那就跳好了再走。”
阿明陪着春桃上去跳。春桃对着阿明,扭起水蛇腰,摆动西瓜臀,摇着金鸡膀,好似童子戏明月,恰如黄莺点柳枝,婀娜妩媚至极。
青皮甘蔗走了过来,他认得春桃,便聊起话来。
青皮甘蔗:“阿明,什么风又把春桃吹到你这里来了?”
阿明:“嘿嘿,东南风。”
青皮甘蔗:“春桃,阿明找不到搭子,燥搁着哩!”
春桃:“我不太有功夫跳舞。”
青皮甘蔗:“你老公管得你很紧?”
春桃:“嗯!”
青皮甘蔗:“我看你们两人做搭子最合适了,可惜!”
【注释】
1面熟不生:杭州话,熟悉而不陌生。
2轻交交:杭州话,轻声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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