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被劈了以后,人就失踪了,怎么。。。。。。”
“他现在在广州,是一家对外贸易公司的老总,这次陪客户到杭州来玩,先找到了我大人家,然后又找了过来。”
“他现在有老婆吗?”
“没有。阿明,他一定要叫我跟我现在这个男朋友断掉,然后跟他到广州去。他说,我去了,立马给我一套250平方的别墅,再给我三百万。”
“啊?别墅!三百万!”
“当时我也很吃惊。”
“那你怎么想?”
“昨天晚上我们也打了一个多小时电话,他说他这辈子认定我了,不与我结婚死不瞑目。”
“刘三姐,郑经理对你一往情深,当初也是为了你而离婚,为了你而进牢监,吃尽了苦头。过去也许他还没有发,所以没有脸来见你,如今他发了,就找你了。”
“那我到底该急个套办呢?”
“我看你现在这个男朋友也是个歪料儿,吃喝嫖赌,女人多多,不把你当回事儿,长远考虑,还是跟了郑经理好。”
“可一去广州,我就不能跳舞了,又失去了你,所以心里很烦。”
“刘三姐,我与你只不过是露水鸳鸯,有缘合,缘尽散。说实话,我对男女之情已看透了,对婚姻更是不抱希望,虽然没了你,我会痛苦一阵子,但有舞儿陪伴我,我很快会解脱的。”
“可我最喜欢的是你呀!”
“有些事儿也是没办法的。该抓住的还是要抓住的,别墅,三百万,哇!我听了都快疯了。”
“他说在那里做到不想做了,就回杭州来度老。”
“那你打算与现在这个男朋友急个套处理?”
“在红玫瑰时,他就巴不得我与他断哩,好找小的!”
“不会有纠葛?”
“有什么纠葛?我与他袋儿分开的,清清爽爽,说分就可以分。”
“不要弄出事体来就好。”
“不会有事的。阿明,今天天冷,去你家不舒服,跳完舞后,我们去中山大酒家吃饭,然后就在那里开半天房,好不好?”
“好!”
中山大酒家在中山中路与平海路的交叉口,离阿明和刘三姐原先工作的蔬菜食品公司百米处。一坐下豪华的餐厅里,两人便回忆起过去在公司做的日子来。那时候阿明还是个嫩出出2、清纯纯的小伙子,而刘三姐正陷于离婚后的悲伤中。岁月如转轮,忽然二十年过去了,所有的酸甜苦辣都付于杯酒中了。
刘三姐或许心有烦恼,一瓶一瓶连喝了三瓶啤酒,整张脸儿灿烂得如同朝霞,一双眼儿斜睨着阿明,眯笑得甚是甜美,一条腿儿在阿明的大脚膀上擦来擦去。阿明已非常熟悉那眼神、那笑意了,也熬不住心猿意马了,便去开好了房。
房间很快温暖了起来,即便脱得精精光也无一丝冷意了。他俩喜欢共浴,那种光洁洁、滑溜溜的感觉太美妙了,而水声吟声交织在一起,不是天籁,胜似天籁。
“宝贝,你今天喝了三瓶,看来要搞死我了!”阿明还沉浸在刘三姐狂野之后的兴奋中。
“阿明,只有你才能叫我全身心投入!”刘三姐凶斗淋漓,伏在阿明的身上。
“郑经理所以一生世忘不掉你?”
“没你好。”
“真的?”
“当然真的!”
“可惜。。。。。。去吧,宝贝!”
“你不恨我?”
“这有啥个好恨的,不是我的,再是个抢再是个夺也没用。何况我没别墅,也没钱儿,这社会也少不了。”
“阿明,我心烦的,就是怕你恨我。”
“再好看的花,总有一天要谢的。完完全全欣赏过了,我已满足了。”
“阿明。。。。。。”
“打算什么时候走?”
“这几天把事情处理一下,过完春节就走。”
“宝贝,有空给我来个电话。”
“嗯!”
所有的甜蜜和酸涩都汇聚在更加汹涌澎湃的第二波中,排山倒海,势不可挡。每一朵翻滚起来的浪花儿都释放着他俩多年积蓄的热情,每一滴迸射出来的浪珠儿都发自于他俩肺腑的喜爱,每一声哼吟都抒发着他俩对日落黄昏的挽留。忽尔狂风暴雨,忽尔霹雷闪电,每一丝饱满的神经都聚集在风口浪尖上,每一声畅美的喘息都搏击着离合悲欢,没有什么能比这般疯狂更能倾吐不舍的情爱了。
他俩分手时,已是黄昏了,月儿已露现在灰白色的天空中。阿明回到家中,便扑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刘三姐那狂野的叫声,不羁的动姿,愉悦的表情,永不疲倦的搏斗,这是他有生至今与女人欢爱时最喜欢看的,也最能迸发出自己身体中所蕴藏的终极能量。如今转眼皆成空了,怎不叫他伤心欲绝?
春节这几天,阿明又空荡荡了,不过,他的神经已足够坚强。他所喜欢的女人,最终都一个个离他远去了,无影无踪了。他就像大海里的一叶孤舟,虽然风浪不时起来,但已习惯了,知道如何驾驭风浪而不至于倾覆。而操在手中的木桨,就是优美动听的舞曲。舞曲能抚慰他受伤的心灵,能抹平他心中的孤寂,它能令他充满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令他每天都精心穿戴精神抖擞——他期待着能在舞厅里再次邂逅美女。
——无论你已收到多少问候,我仍要为你献上迟到的祝福;无论你正拥抱多少快乐,我仍要为你献上迟到的祈祷:祝事事顺意,新年快乐!
秀云的短信来了,阿明便挑了一条回过去。
——惦记无声,却很甘甜;问候平常,却很温暖;信任无言,却最真切;友情无形,却最珍贵;祝福简单,却常留心间!祝新春快乐!全家幸福!
——阿明,新年好!今晩去前进吗?
——新年好!去的。
——那晚上我来。
——好,门票我会买好的。
不久前调来的老总是个工作狂,不到夜里十二点不回家,因此手下的干部都不敢早回家,加上年前事儿实在多,秀云天天加班,没出来跳过舞。年初五的下午,她要来跳舞,阿明没邂逅美女,想同秀云跳跳也可以,便不避她。
【注释】
1干佬佬:杭州话,干燥之意。
2嫩出出:杭州话,有些稚嫩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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