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说有目的,但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前去法兰克的路线又该如何走。
想要通过天象来判断方向,却又无从下手。
说到底,皆是因为这几日天阴沉沉的,连颗星都没有,企图找北斗星,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是想要透过太阳的东升西落来判断,也难。
毕竟一直在下雨,莫要说钦天监了,就是连常年在海上漂的舵手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因风雨小了,众人轻松了不少,不在随时担心自己有性命的危险。
精神已经好了不少的颜诗情,原本一直高悬的心,终于也跟着落了下来。
当陈怡宁挺着一个肚子,在文绣的搀扶下来到她的船舱时,她便道:“怡宁妹妹,外头还下着雨呢,别总往这边跑,这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小哥怕是要和我拼命。”
陈怡宁这几日在船舱中憋得狠了,难得可以出来走动,自然是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闻言,她嘴角微微往上扯,道:“现在外头都是毛毛雨,不碍事的,我就是出来透透气。”
颜诗情的船舱中用八开的屏风将房间分成内外间,躺在内间床上坐月子的她,当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知道风雨小了,却不知道到底有多小。
冯嬷嬷和林嬷嬷两人,对她的月子照顾的无比细心,在确定她的身子骨没事后,便马上给她束腰,连每日的吃食饭菜都是她们搭配的,更别说会给她开窗户吹风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这会儿她听到是毛毛雨时,当即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诗情姐,咱们的船好像在海上迷路了。轩哥哥说,钦天监和舵手都不知道咱们具体身在何处。你那么聪明,可是有法子分辨?要是一直找不到原先的航线路途,加上又靠不了岸得话,那我们该怎么办?”
颜诗情因生育伤了身子,一直在坐月子中。
关于外面的事,除了关系重大的,剩余小事根本没有人会主动与她说,就怕她月子期间跟着操心。
因这,她还真不懂现在已经迷路的事,不过就算知道,她也不可能会出主意。
钦天监和舵手都分辨不出来方向,她怎么可能懂。
当听到陈怡宁的话后,她琢磨了下自己的语言,才道:“我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没什么聪明不聪明的,是你们高看我了。这路线方向什么的,还是由钦天监和舵手来分辨毕竟好,他们对这块比我懂。再说,咱们船上的东西,可是够咱们这么多人吃喝上几个月是没问题的。这海里能吃的东西更是不少,放心吧,饿不死的。”
就连淡水她都有办法提取了,还怕什么迷路。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对她来说,总有靠岸的一天。
只要这路线有人走,能在海上看到其他的船,那他们就完全不必操心。
陈怡宁听到这回答,有些着急,当即道:“诗情姐,你也不用详细的分辨哪个方向,你只需说朝哪个方向走就成了!”
方向,只要确定了方向就没有问题,总是会靠岸的。
颜诗情见她真当自己是有求必应的菩萨,当即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了一声,道:“不要盲目相信我,其实我也很不靠谱的。”
陈怡宁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她只知道出来透气时,轩哥哥和她说,叫她问问诗情姐就可以了。
现在问是问了,但是看诗情姐的意思,似乎不大乐意。
先到这,陈怡宁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诗情姐,你随便指个方向就行,咱要求也不多,你随意指认。”
“那要错了咋整?”
这种可怕的习惯要不得!
德宣帝想有的没的,要她去赌石,更甚者因为她买的石头,还想强行买下。
因为不卖,他还闹脾气了几天。
现在又来一个,这才居然要她指路。
天呐,都给她靠谱一些成吗?
“错了也没事,怎么都找不到路。不过万一要是对了呢?”
陈怡宁说着,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之后视线看向不远处,被冯嬷嬷和林嬷嬷带着玩的安宁和磊哥儿。
等视线收回来后,她叹息一声,看向颜诗情,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诗情姐,我的肚子也不小了。想找个地方住着先。我不想在海上分娩,我没有你的勇气与气运……”
颜诗情听她说这话,知道她是给吓着了。
说来也是,这几日下来,她就算不怕,那也是跟着担心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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