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谷粒的情绪异常的低落,她真的只是想去看看小八而已,可她娘和祖母似乎不这么想。
现在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选择不去的话,心头会挂念那边的情况,也会想小八。
可要去的话,她娘和祖母说得那些,难道她真的不要家里人吗?
骆娇恙一听她都被她娘打了,还说想去的话,顿时也明白了柳氏为何会打她了。
这丫头,简直是一根筋,让人特生气那种。
想当初,她为了将她从驼峰镇带回来,可是费了不少劲。
这才要再去,想将人带回来,只怕是难上加难。
不能让她去,她若是去了,日后吃苦受理是必然的,同时白府的脸面往哪摆?
要知道白府可不是只有她一个孩子,日后这子孙后辈成亲,都会受影响。
人人都会指着她,说白府的家风不好。
否则好好的一个嫡女,怎么可能会上赶着给人当继室,当后娘,逢年过节,还得给前头的元妻上香,喊一声姐姐?
“谷粒,姑姑我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不爱听,但作为长辈,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说。”
骆娇恙说着,拉起她的手进了厅堂,示意赤芍在门外守着。
待两人坐下后,她看向白谷粒道:“你姑姑我以前糊涂,经常让人担心,可你现在比起当时的我不逞多让。你说要去驼峰镇也不是不行,但目的不一样。若是我们去驼峰镇,那是因为去那边有事要忙,是为了造福那边的老百姓,让他们跟着赚钱的。你去的话,纯粹是私心,说是去看小八,实则是什么,怕是你自己也没往深处想。”
白谷粒一听连骆娇恙也误会她,当即反驳:“我真的只是为了看小八,没有其他的想法。”
骆娇恙嗤笑一声,一副完全不信的模样。
“你说去看小八是为什么?难道就是看她可怜?可这世道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好比我的诗情,她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难道不比小八惨?好歹小八在镇上人人都知道她是谁,她不用干活也不会被饿死,甚至被人打。可我的诗情呢,她本就早产,身子骨弱,可小小年纪什么活都要做,还要帮着照顾‘妹妹’吃不饱,穿不暖,还有干不完的活……”
骆娇恙说着说着,自己眼眶红了起来,以前她作,不过是因为有人宠。这半年多来,接手诗情留下的事,也接触的人多了,心境在变化的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以往的种种不堪。
也正是因为如此,每每夜深人静时,想起诗情,心里就愧疚得慌,也念她念得紧。
甚至在想诗情的孩子生了没有,现在人如何了,怀瑾有没有乖,心生的娃身体好不好等等。
这些她都不好拿出去说,只是偶尔侯爷到她屋里了,两人会说说这些事,猜想诗情现在又在做什么等等。
白谷粒听到这,忍不住反驳了一句:“娇恙姑姑,不一定的。诗情妹妹不管怎么样,当初还有阮嬷嬷护着,可小八她……”
骆娇恙一听阮嬷嬷,顿时怒了:“哪里不一样?阮氏那是在护我的诗情?分明是在压榨她。我的诗情什么事都要做,家里家外的忙活,洗衣做饭,上山砍柴,下地劳作,还一直吃不饱。小八能与她比?是,你可能要说小八还小,可我的诗情也是那么小开始什么都做的。阮氏拿了我那么多钱,全都花在了她自己人的身上。你可知道,诗情是怎么分的家,分家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还要想着赚钱养阮氏,给她看病。最后桃子却从阮氏藏东西的地方,找到了金簪什么。那可都是我之前给的,让她好生养诗情。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她都没拿出来,留在干什么?要不是我的诗情命大,估只怕早已成一杯黄土……”
白谷粒这会儿完全找不到可以辩解的理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骆娇恙一脸气愤地望着她:“小八她不可怜,她只是没人管而已。唐铭他一个大老爷们,要真心为了家里好,哪怕不娶新妇,也会请个人照看家里的。他现在好歹管着驼峰镇,不是请不起人。你也别说,他和你祖父一样,心里挂念着老百姓,那根本不可能……”
白谷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骆娇恙才不管她,继续道:“唐铭要是个有能耐的,当初也不至于需要诗情去点醒去提拔。谷粒,你不傻,好生想想吧。你不是生在寻常的老百姓家里,想如何就如何。你出自白府,白府是什么,你睁大眼睛看看,那可是一品府邸。什么叫一品,你知道吗?整个京城,有几个一品大官?你祖父爱民如子,为官清廉,白府家风好。可你要给唐铭做继室的话,什么都毁了,都毁在你手中。”
“没有,我没有……”白谷粒连连摇头。
“身为一品官员府邸的嫡女,哪怕岁数大了,也不可能给人当继室,你明白吗?除非,要嫁的人是高门大户,且皇上下旨,那就另当别论。至少百年后,你能进入祖坟,是被认可的。在元妻牌位前,也不会低她一等。外人更不会指指点点白府,说家风不好的话,自然也不会影响白府子嗣日后婚嫁之事……”
白谷粒听了这么多,在经过自我辩解,否定,之后又得出一个结论。
若是她真的想去看小八,或者嫁给唐铭,那就是让皇上下旨赐婚。
只要有圣旨,那一切迎刃而解。
她娘不会不要她,而她想如何就能如何,也不会被世人指指点点。
“那我要怎样才能拿到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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