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与裴瑶母女走得近的可的确是八皇子妃,皇贵妃甚至还为淼淼求得了县主的封诰,却忽然说翻脸就翻脸,还是在皇上圣旨赐婚的情况下,把圣旨当什么,又把皇上当什么呢?
从来八皇子和皇贵妃最大的倚仗,说到底便是皇上的偏宠,一旦那偏宠没了,可再拿什么去与皇后和七皇子抗衡?
好说歹说,总算劝得八皇子决定暂时咽下那口气,仍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也总算让八皇子彻底信任了孟竞,开始重用他了。
与之此消彼长对应的,便是本就因坊间一些隐隐绰绰的传言,而对八皇子妃早生不满,已冷落了八皇子妃好些日子的八皇子越发冷落八皇子妃了。
连带八皇子妃的娘家亲族和心腹们都不得不夹紧了尾巴过日子。
之后孟竞听说还给八皇子出了几个主意,吩咐他办的事也通通办得妥妥帖帖,走一步想三步,实在让八皇子想不重用都难,他在八皇子跟前儿便越发体面了。
罗晨曦缓缓点头道:“没准儿真像是善善你说的这样,之前是八皇子找不到赏他们兄妹的理由,且孟二哥过去毕竟时日尚短,八皇子若是一再的重用抬举,也实在难以服众,还会让其他人妒忌心寒,所以才会找了这么个理由吧?别人说起,也只会再妒恨也无可奈何了,谁让他们没有得宠的、还怀了皇孙的妹子呢?”
季善笑道:“不管八皇子和他跟前儿的人都是怎么想的,我们只要确定孟二哥的确得了八皇子的信任重用,且没有危险,就够了。也不知将来会如何?孟二嫂这些日子一定很难熬吧,她本来便是个单纯的人,只盼他们能早些结束眼下的日子,早些回到我们当中来吧!”
罗晨曦叹道:“是啊,希望那一日早点到来吧,不然时间长了,可是什么变故都有可能发生的。好在孟二哥与孟二嫂的人品德行还是靠得住的,应当不至让我们看到我们最不希望看到的那一种情况吧?”
皇子公主的亲舅舅,甚至将来还有机会……那诱惑还真不是人人都抵抗得住的!
季善却是很笃定,“肯定不会的,晨曦你只管放心吧!”
她看人一向都很准的,以前不会看错,以后自然也是一样。
到得晚间,沈恒回来后,季善便把孟姝兰晋侧妃的事告诉了他,不想沈恒已经知道了,道:“彦长兄已经传了消息给我们了,说他如今很得八皇子信任,只是还不够,他会继续努力的,他们一家也很安全,让我们只管放心。”
季善点头,“只要他们安全就好,将来等他们凯旋归来了,我们定要好生为他们庆祝,让他们好生放松一阵子才是!”
沈恒笑着点头,“那是自然,不过妹夫说这样的情形持续不了多久的,可能是知道些什么连我都不能告诉的机密吧?总归到时候我们自然就知道了。”
季善想到赵穆向来都颇善谋断,道:“妹夫既这么说,可能是真知道什么内情吧?那我们等着便是了。对了,今儿晨曦说诚亲王与八皇子走得更近了,他到底想怎么样呢,真一心为他心爱的小儿子们冒险,就不管大儿子们了不成?”
沈恒摊手,“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可能是觉得自己有冒险的必要,也未必是冒险,而是一本万利吧?”
说着揉了揉季善的头发,“好了善善,你就别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只管安心将养身体便是……怎么从来我在家时,他都不肯动呢?小宝贝,我是你爹爹呀,你给爹爹打个招呼呗?”
季善见他满脸的期待,可她腹中的小家伙儿就是半天都不肯动一下,不由“噗嗤”一声笑,“看来多半是儿子了?不是都说儿子亲娘,女儿亲爹吗,却连跟你打个招呼都懒得,八成不是你的小棉袄了。”
沈恒忙道:“还有这样的说法?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还想着姣姣那么可爱贴心,我要是能有那样一个女儿就好了呢。”
季善轻哼:“你真这样想?切,当我不知道你还是更盼着这一胎是儿子呢,其实我也盼是儿子,女儿家在这个世道实在太苦了,将来万一我们能再有个女儿,上面有个哥哥,也能保护她照顾她,让她不受欺负。”
“善善,我是这样想,但如果是女儿,我也一样高兴。我一定会好生疼她爱她,让她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姑娘,一辈子都快乐无忧的!”
“那是自然,我的女儿,我肯定要给她最好的爱和一切。不过娘和晨曦都说孩子如今还小,是还动得不多,等再多一两个月,就多了,指不定,你下次休沐时,就能感觉到他动了呢?”
“嗯,我到时候一定一整天都在家里陪着你们娘儿俩,不信感觉不到了……”
四月转瞬即过,等进了五月,天儿便真正热了起来,待再进了六月、七月,整个京城更是成了一个大火炉。
季善本就畏冷也怕热,今年怀着身孕,自是更怕热,成日里越发不想动弹了,都是窝在家里,扇不离手。
亏得七皇子妃体谅她,又因七月里生了女儿,坐月子不能用冰,索性把自己份例里的冰都让人给她送了来,让她得以每日都在午后最热时和晚间刚睡时,在自己屋里摆上一盆,方算是熬过了七月,进了八月。
进了八月,天气彻底凉爽了下来,季善的预产期也终于到了。
家里的气氛立时无形的紧张了起来,程夫人也早早又住了过来,等着到了季善发动时,好和路氏一起给稳婆们帮忙,照顾季善和孩子。
季善自然只有更紧张的,虽然她来这里后,还真没看到过谁因为难产就……,可见“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说法儿也不尽不实,多多少少应该有些夸大的成分。
她当初也亲身经历过温氏生三丫和罗晨曦生六六的情形,当然时间是有些久,二人也叫得很凄惨,但终究都母子平安了,不是吗?
还有程大奶奶和褚氏、青梅也都平安生下了孩子,既然她们都能做到的事,她自然也能做到。
然即便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季善还是止不住的紧张与心慌,就怕万一到时候自己生产不顺……如今可是没有剖腹产的,到时候她一定要保孩子。
可没娘的孩子是根草,就算沈恒与沈九林路氏都绝不可能苛待她的孩子,她还是一万个舍不得,光想心都要碎了啊……
因为太紧张太害怕,越到怀孕后期,身体的负担也是越重,季善开始吃不下也睡不着了,勉强自己吃了下去,也很快会忍不住吐出来,睡觉也是半睡半醒,浑浑噩噩,不几日便反倒瘦了一圈儿。
沈恒与程夫人路氏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尤其沈恒,简直恨不能自己代替季善受这些苦,代替她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偏还帮不上什么忙,亦是不几日便憔悴了,嘴里还燎起了一圈的火泡,连白日去衙门当值都心不在焉的。
程夫人与路氏见状,便越发的着急了,两亲家母商量后,决定让沈恒晚上睡书房去,她们轮流陪季善睡,也好潜移默化的安慰她开解她,让她慢慢儿的放松下来。
不然以这样的状态,真到了发动时,本来只有三分危险的,怕也要变成六分了。
奈何沈恒却死活也不肯去睡书房,“我白日里已经陪不了善善了,晚上还不能陪着她,不说替她分担,至少知道她的种种辛苦,那我还算什么相公呢?”
季善也更愿意他陪着自己,忽然之间,她好像就变得脆弱了,若不是晚间有沈恒陪着自己,她怕是连入睡都难。
程夫人与路氏没办法,只好由得夫妻两个了,却让人在他们院里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晚间二人轮流驻守,以防万一。
如此过了中秋节,这日晨间,季善正由程夫人和路氏陪着吃早饭,忽然就放下筷子,双手抱住了肚子。
程夫人见状,一怔过后,立时关切的问道:“善善,怎么了?”
路氏也满脸的紧张。
突如其来的疼痛大概持续了二十秒,季善等缓过来了,才吐了一口气,迟疑道:“刚才肚子忽然好痛,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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