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更加沉默,可却对她的靠近无声的接受着,也会在要走出房间的时候,很用力的牵起她的手,又会在拍戏的某个空挡远远的找她,眼神焦急慌乱,然后又会在跟她对上视线时,强迫自己安稳下来,然后,又在她的眼神疑问中,伪装成无波无澜的样子,淡淡将视线移回去。
一整天下来,扁栀得出一个结论。
周岁淮在怕。
可他究竟在怕什么?
当晚,剧组导演请吃饭,导演叫周岁淮的时候,又顺便微笑着说了句:“晚上都是自己人,带上家属呗。”
周岁淮彼时正牵着扁栀的手,依旧很用力,很有存在感,可他似乎自己并不知道。
他看了眼扁栀,然后才转头对导演说:“不了,她不喜欢太闹的地方。”
导演跟周岁淮是第三次合作了,年龄相仿,关系也好,说话自然随意亲和了些,他没在看周岁淮,而是视线落向扁栀,很友好的说:“家属,来呗,晚上都是自己人,不闹,来玩玩?”
阮玲玉也附和着:“扁栀,来嘛,我跟陈冰都在。”
扁栀确实不喜欢闹的地方,当医生的喜欢在安静的环境中思考,人多太杂,喝醉了之后吹牛的什么的,她也只跟自己毒蝎的兄弟们一起闹过。
不过这些是对周岁淮很友好的人,扁栀也并不抗拒。
她没有立马答应,而是抬头看向周岁淮。
周岁淮也看着她,“想去?”
扁栀笑了笑。
周岁淮牵着人,一手插兜,表情依旧冷冷的,像是前年化不开的冰山,只有面对扁栀的时候,稍显温柔,在抬头面对导演的时候,又变成了高不可攀的冰山。
“嗯,时间地点发的微信。”
说着,牵着人往自己的房车上走,阮玲玉看着两人这互动,转头“嘶了一身,问陈冰,“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周岁淮的眼神像是黏在扁栀的身上,可扁栀看过去的时候,他又会缓缓移开,好几次了。”
陈冰不是个太细心的人,可他也发现了。
周岁淮对扁栀的态度,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晚上的饭局。
周岁淮牵着人进包间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大家给他们留了两个位置。
在场确实都跟周岁淮熟,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自己没落座,先拉开了身边的椅子,让扁栀坐下。
这个细小又绅士的动作,让在座的所有人挑了挑眉,余声声坐在对面的位置上,后槽牙几乎都要咬碎了。
饭局开始,少了不了喝酒,扁栀又是新来的,刚来就被人端着杯子要敬酒。
扁栀还不等站起来,便被一只细长的手摁住了手背。
众人见状立马起哄,“周岁淮,不至于吧,就一杯酒,护这么紧,哎,你要是不这么护着,我们也就一人一杯算了,你这么护着,那我们可不客气啦~”
都是爱开玩笑的小年轻,也都在一个圈子里碰过好几次面,说话开玩笑的,都随意的。
平日里,周岁淮一般不参加酒局,参加了,众人起哄,也能笑着喝上不少,出门在外,总得给人面子。
周岁淮没接这些话,先给扁栀的碗里装了一碗热汤,像是没听见起哄声,对扁栀亲声说:“昨晚喝了酒,不喝了,喝点热汤,暖暖胃。”
众人一听,酸倒一排牙。
阮玲玉也笑着过来,“周岁淮,我昨晚也陪着喝了个宿醉,怎么不见你叫我喝汤啊。”
陈冰也在一边起哄。
周岁淮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一只手落在扁栀身后椅子的靠背上,保护的意味太明显了。
也都不是为难人的人,阮玲玉也知道扁栀的酒量,又开玩笑说了两句,便撤别的去了。
周岁淮偶尔跟人说两句,伸筷子的次数比之前多,夹的都是身边小姑娘喜欢吃的,等她埋头吃了,又转头跟人说两句,说的都是剧本里的内容,说几句,再转头,周而复始。
经过这么一场饭局,在座的各位心里都清楚,这哪里是什么商业联姻啊,这扁栀就是周岁淮的眼珠子啊。
可在场的有人知道,就有人心里蒙了猪油。
余声声把自己喝了个半醉,举着两个倒满的酒杯就往扁栀这里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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