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厉父如果知道了他做的这些腌臜事,怕是会气得要与他断绝关系,赶他走吧?任谁会留一个白眼狼在家里放肆呢?怕厉父泉下有灵,知道了连投胎都投得不安稳,杭澈一直不敢告诉厉父关于他做的那些事一星半点,想来爱面子的厉殊御亦不会自揭伤疤,投诉给厉父,在厉父面前恰好能够瞒天过海。失了忆的厉殊御会和厉父说什么呢?会不会和厉父说说对他的感觉呢?这几天厉殊御对他……是怎么看他的呢?杭澈敛着眉眼,盯着厉殊御的背影,思绪万千。“你站那么远做什么?快过来。”蓦地听见厉殊御的声音,所有飘荡的思绪瞬间阻断,杭澈一愣,回过神来,抬眼一看,厉殊御已经站直了身体,转身看向他。杭澈自知没资格与厉殊御一起站在厉父墓前,便迟疑着斟酌话语:“我…刚才倒茶的时候说过了…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就不过——”“别闹,快过来。”厉殊御的声音透过一段距离传过来,不知是否因为空中的雨和逐渐变冷的天气,竟透着一股子冰冷和不悦的味道。杭澈叹了口气,举步走过去,把伞举高一些给厉殊御遮雨,与他并肩而立。杭澈低头看着厉父的墓碑上那张带着温和笑容的照片,一如他还在世的时候,不由心微微抽痛起来。“……爸爸,我和弟弟来看您了。”听到杭澈对他的称呼,厉殊御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艰难的开了口,后面就没那么纠结了。“今年第一次来看您,我们带了您爱喝的大红袍。”“弟弟前些日子出了车祸,不严重,只有轻微的脑震荡和……失忆,不过是暂时的,我会帮助弟弟恢复记忆的,您放心。”“对不起,爸爸,是我没尽做哥哥的责任。”“希望您在那边过得好,我们下次再来看您。”杭澈把伞给厉殊御让他撑着自己,然后往前走一步,跪下,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头,每磕一个头,轻声说一句对不起,并在心里补全了后半句——“对不起。”有负您的养育之恩。“对不起。”利用您一手打拼的厉氏作为要挟逼迫厉殊御。“对不起。”对厉殊御做了那样的事情。真的非常对不起。杭澈磕完头站起来,有一瞬的晃神,身体轻微的晃了一下。厉殊御眼疾手快的稳稳扶住他的手臂。“我没事。”杭澈站好后轻轻地拂开他的手。厉殊御放开杭澈,视线定在杭澈的额头上,“破皮了。”应该是方才磕头太用力了。“不要紧。”杭澈说。捡起刚才厉殊御丢在一边的伞撑住自己,杭澈说:“时间差不多了,可以走了。”“嗯。”就在两人转身欲离开的时候,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阿御,是阿御吗?”杭澈和厉殊御的脚步一顿,同时转身。杭澈心一动,这个声音是——第十二章 熟人来人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一手拎着一个纸袋一手撑着一把黑伞,身姿挺拔精神抖擞,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戴着细边框的眼镜,看起来年龄约摸五十岁,此时正往他们这边走,在三步远的距离站定。“果然是阿御,你也来看你父亲了。”那人对厉殊御欣慰一笑,“好久不见了,你近来可好?”杭澈抢先一步回答,“唐叔,好久不见,您可还记得我?”唐漠之仿佛才看到站在厉殊御旁边的杭澈似的,辨认半晌后惊讶的“咦”了一声,“你是……杭澈?”杭澈点头,“是我。”“哦……你也来了啊,不好意思,太多年没见,我都认不出来你了。”唐漠之淡淡的说道,比之刚才对厉殊御的态度,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唐漠之继续和厉殊御说话:“阿御,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看起来十分憔悴。”厉殊御失忆,肯定不认得这个人,杭澈担心他会露馅,准备继续抢先回答:“唐叔,厉殊御他最近——”“我问你话了吗!”唐漠之严厉的出声打断他,竟是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做了,“一次也就罢了,我忍你便是,你怎的还敢随意抢话第二次?!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是不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吗?!这么多年来润谦教给你的礼仪修养莫不是都还给他了?!”“我早就同润谦说过,捡了你这种人来养,就是往家里养了头白眼狼!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现在在我面前都敢抢阿御的话来威风自己,背地里还不知道要如何待他呢!”唐漠之是厉父厉润谦生前的好友,感情不错却少有往来,早年唐漠之举家移民了美国,诸事缠身,难以经常回国,厉殊御和杭澈最后一次见他就是在厉父的葬礼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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