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滩离他现在住的民宿旅馆不远,步行也只需二十多分钟,杭澈简单收拾了两件外套,又翻出相机和镜头,准备了一点面包和牛奶,最后定好了凌晨三点的闹钟,便怀着小小激动期待和开心的心情睡下了。这五个小时里,浮浮沉沉的睡梦间,杭澈又梦到了从前。杭澈以前也看过日出,中学学校组织集体去山上露营看日出,在高高的山顶上扎了小帐篷,一大群人围着火堆坐在一起,一边等待着日出一边聊天消耗时间,后半夜冷了就钻进帐篷里和同一个帐篷的人继续聊天。他自然是和厉殊御一个帐篷,厉殊御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这种小儿科的游戏早有了多次经历,而杭澈是第一次在外面露营,他兴奋得很,拉着厉殊御聊了一夜的天,后来时间到了,他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沉沉的睡过去了,睡梦中还无意识的死死拽着厉殊御的衣角,任厉殊御怎么叫都叫不醒。于是在其他人观看日出美景的时候,他们却在小帐篷里一个睡得香甜,一个无奈被睡得香甜的拽着衣角走不开,只得在小帐篷里陪他。小帐篷里恍若一个与外界隔离的小小世界,身边还有一个给他安全感的人,杭澈的浅眠的毛病仿佛消失了,一觉睡到了早上八点,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收拾了准备下山了。他顶着一头睡乱的发睁眼,缓缓坐起来后还在发懵的状态,大脑正在缓慢启动,无意识的思考着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三大问题,耳边突然响起一道调笑的声音。“睡得那么香,是做了什么美梦了?”他吓了一跳,猛一转头看到了坐在他旁边正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厉殊御。见他看过来,还是十四岁少年模样的厉殊御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嘴角勾起恶劣的笑容。“你把日出睡过了,我怎么叫都叫不醒,懒猪。”他先是一愣,下意识以为自己还在梦中,表情还维持着刚睡醒的状态,听了这话也只是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看着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厉殊御以为他在难过,又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头,像哄孩子一样。“好了,不就是个日出,又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以后我再带你去看就是了。”要不是头上属于另一个人的触感无法忽略,他真的会以为自己尚在美梦中。昨日和厉殊御久违的睡在同一个被窝,盖同一条棉被,说了一晚上的话,这么简单的事情,却是他一直以来埋藏在心里的小小美梦。小时候他怕生,怕再次被丢弃,一个人睡在比以前孤儿院的宿舍大上十倍的房子睡不着,是厉殊御拉着他的手让他到自己的被窝里一起睡,他才睡得着,于是两人就一直是谁一张床的,后来大了一些,两人自然而然就分开睡了。后来更大了一些,他发现了自己似乎与别的同龄人不同,别的十五六岁的男孩子一聚在一起,聊的内容和话题都是围绕着其他的女孩子,有些甚至还悄悄在私底下看一些片子,而他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别人讨论的话题他永远也插不进去,分享给他的片子也被他婉拒,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呢?他满心满眼的,都是厉殊御。一开始他认为这只是类似雏鸟心态,那些对厉殊御强烈的感情和占有欲,只是因为他把厉殊御看成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所以他也竭尽所能的对厉殊御好,以报厉家的大恩大德。直到后来有一天,他做了一个绮梦,梦里他和另一个身材修长的人身体交缠,呼吸交错,低低的似带着痛苦又似带着愉悦到极致的呻吟一声接着一声,梦境的最后,他看见了厉殊御的脸。第二天,他梦遗了。从发现自己对厉殊御的感情到接受并打算把它深深掩埋在心底,他不过用了一天时间。挣扎了一日,第二天和厉殊御一起吃早餐一起上学,又变成了与之前别无二般的杭澈,厉殊御的兄弟。能够每天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带着甜甜的粉色,这样的喜悦是掩盖不住的,连厉殊御都发现了,连声追问是有什么好事让他这么开心,杭澈强行忍着因厉殊御突然靠过来的亲近而脸上欲泛起的热度,控制着表情,只推说道是因为最近的露营看日出活动。“日出有什么好看的,也你个小土包子没看过,不如在家里打游戏。”厉殊御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顿了顿又说:“不过你要是这么期待,我勉为其难陪你去也不是不可以……”于是对集体活动从来不感兴趣不参加的厉殊御,又一次为杭澈破了例。“愣着干嘛,赶紧收拾东西下山了,哥饿了一早上了。”厉殊御大爷似的坐到一边,懒洋洋的按着手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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