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1> 第五章</h1><script>chapter0();</script> “哇--哇--”
隆隆奔腾的马车内传出阵阵婴儿啼哭声,慕沁愔一边忙不迭地拍抚劝哄,一边悄悄地偷觑着对面一脸不耐的年轻男子。
这人到底与丁大哥有何深怨?他以为自己和丁大哥关系非比寻常,挟持她是为了要引丁大哥前去啥“李家庄”吧!
深深明白她们母女俩无故失踪,会让回家寻下到人的丁魁万分忧心,就算明知“李家庄”极可能会对他不利,定也会义无反顾地前去。慕沁愔不烦恼自己如今境况吉凶未定,倒先替丁魁担起心来,一张绝俗秀丽脸庞净是苍白神色。
这绝美女子在替姓丁的担心吧?哼!那大老粗是交啥好运道,竟能拥有如此世间少见的柔美女子?枉费他三妻四妾,却没一个及得上眼前这女子的天仙姿容。
充满婬秽的目光上上下下扫了她身躯好几回“李家庄”少主--李勖胜登时心底暗暗下了决定待他“恢复如昔”后,就让她成为他的第十二小妾吧!他会好好“疼惜”她的。
“哇--哇哇--”小雪儿似乎知晓自己也是被挟持人质的其中一名,以着绵绵不绝的宏亮啼哭声,来表达抗议。
“小雪儿,乖,不哭”抱着小小爱女哄着,慕沁愔却被那道充满婬欲的眼光瞅得胆战心惊,隐隐中,只觉一阵作呕感不住上涌。
“吵死人了!”这娃儿从方才就哭闹不休,吵得他头痛至极。李勖胜不耐烦地怒喝,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大吼却让不解人事的小雪儿再次受到惊吓,哭闹声不止反剧。
“哇哇--”
“小贱种!你老子与本爷作对,你也想惹恼本爷吗?”李勖胜咆哮怒吼,庞大的积怨干脆一古脑儿地全发在被他误以为足丁魁之女的小雪儿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慕沁愔怀中襁褓给夺来。
“你、你干什么?把孩子还我!”慕沁愔大惊,扑身就要抢回爱女。
“还你?”猖狂好邪大笑闪过她的抢夺。“我倒要瞧瞧姓丁的若发现自己女儿死在荒野中,尸身被野兽啃食而支离破碎时是何表情”尾声未落,长臂奋力一甩,但见那艳红襁褓自窗口飞脱而去。
“不--”泣血哭喊,她亦朝窗口扑去
“啪!”须臾之间,一道轻响乍起,飞扑的纤细身影蓦然倒在铺满柔软厚毯的奢华马车内,已然昏迷不醒。
“想跳车?没那么简单!”收回手刀,李勖胜阴笑不已
丁魁,三年前你对我做的,如今我回报谢礼给你了!
日薄西山,天边云霞密布,七色霞光从云中透出,为黑夜前的黄昏增添几许美丽色彩,原本绿意盎然的林木也披上了金黄衣裳,令人忍不住想要伫足欣赏。不过这些对一心只想快快回到木屋,享受小雪儿天真粲笑的欢迎,与慕沁愔一手热腾腾好菜的丁魁都不重要
“大黑,加把劲!”不自觉露出笑纹地策马快驰,一想到那对会巧立在门边、以着温馨灿烂笑颜欢迎他回家的母女,丁魁心情益发地愉悦。
不一会儿,木屋已赫然出现在眼前,然而当他远远地就发现木门怪异地碎裂大开之际,心下忽地一跳--
“慕姑娘、小雪儿?”黑亮骏马才来到木屋前尚未止住奔势,高大身影已然以着雷霆万钧之姿飞掠、跃下马背,飞快冲进屋内惊吼喊人。
然而响应他的却是一室的沉窒默然
慕姑娘、小雪儿究竟发生了何事?看着因被人破坏而断好几块、散落满地的碎裂木门,丁魁心中揪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害怕如潮水般不断袭击而来,令他全身禁不住微微发颤老天!有人闯进来,掳走她们两人了。
究竟是何人要掳走她们?是闯入此片山林、无意间撞见慕沁愔绝俗美貌,而起色心的无耻恶徒吗?还是
恐慌的心被自己无边的胡乱猜想惊得更加仓皇不定,忽地,他眼尾扫到了桌上那一方信笺--
江南李家庄
短短五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他厚实大掌眨眼间将信笺揉碎,向来温煦、平和的沉稳黑眸,生平第一次失去控制,迸出隐含深沉怒意与杀气的炙人光芒。他随即转身窜出屋外,迅若闪电地跃上马背,追踪着之前大批人马所留下的杂乱痕迹,一路朝山下追去。
可恶!若他早一些回去、若他回山时,不走羊肠快捷方式,说不定能在路上拦截到李家庄的人马!
“驾!驾!”黑夜中,借着银亮月色追踪地上杂乱车马痕迹的丁魁,一边快马加鞭亟欲追上李家庄的人马,一边心底则不断责备着自己。
就在他疾驰过一片开满黄花的平缓山坡地时,一抹极为眼熟的艳红猛地窜进锐利眼底,让他本已疾驰而过的身影飞快拉扯缰绳、掉转马头,同时魁梧的身形已自马背上跃起,飞身窜进黄花丛中,拾起那块缀满小花的艳红包巾。
是小雪儿的包巾!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野地间?丁魁不解拧眉,然而思绪一转,心中惊骇不已难道李家庄的人真这么歹毒,将一个襁褓中的幼儿丢弃在荒野中?然而若非如此,又如何解释包巾遗落在此之事?可若真是这样,小雪儿呢?为何仅剩下包巾,小雪儿却不见踪影?莫非
思及此,他不禁寒栗上窜,飞快蹲下身子细细搜寻地上足迹,万分不愿心中猜测成真。然而当瞧见那附着在花叶上的细黄毛发与地上留下的猛虎足迹,他知道心中的恐惧成真了!
“小雪儿!”仰天怒声惊吼,他浑身发颤,不敢去细想小雪儿如今的遭遇究竟为何?虎口下可还会有余生?
那么慕姑娘呢?当爱女被夺走,丢弃在荒野间,却无能为力去营救,她一定哭断肝肠、伤心欲绝吧!
脑中霎时浮起那张柔弱却又坚韧的脸庞涕泪纵横的伤心模样,丁魁胸口忽地发疼紧揪,恼恨的澎湃怒火恨不得将李家庄的人大卸八块。
可恶!如今小雪儿生死未卜,情况较为危急,他得先追寻这条线才行!
心底明快、果断地有了决定,他不得不放弃下山追寻李家庄人马,飞快牵着骏马追踪兽迹,朝另一方向的深山林野而去
三日后,峰峦起伏、绵延千里的崎岖陡峭危岩间,一方毫不起眼、隐蔽得当的岩洞中,响起一声声震撼山林、威势惊人的浑厚虎啸。
终于寻到这山中之王的老巢了!
闻得虎啸,丁魁不惧反喜,小心翼翼地借着巨大岩块隐藏身形,一步步、慢慢地接近岩洞。这三日来,他忧虑交集,一边不眠不休地追踪兽迹,一边又清楚明白待自己找到小雪儿时,可能已是被猛兽啃食撕裂的残破尸身。
这个认知让他连日来心痛不已,然而不见尸首誓不死心。在内心深处,他隐隐还抱着一丁点儿的残存希望,就盼小雪儿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能够幸运逃过一劫。
“咿呼嘻嘻”忽地,一串娇嫩的女娃格格笑声自洞内飘出。
小雪儿!
隐匿洞外岩壁间的丁魁闻声欣喜若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天!小雪儿竟然还活着!
震愕狂喜中,他想仰天长笑,向老天爷表达自己心底的感谢。然而理智制止他这么做,就怕惊扰到洞中猛虎,反而对小雪儿造成不利。
“嘻嘻答答”
娇嫩娃声持续不断,丁魁贴在岩石上,谨慎而迅速地探头朝岩洞内探去。就见黄毛黑纹、额上有似“王”字斑纹的母虎正匍匐在地,用着大舌不断舔舐那张粉嫩白皙的小脸。
而小雪儿一边格格笑地承受着母虎的爱心舔舐,一边与另一只出生不久的小老虎齐吸吮母虎奶水。
“小雪儿你真是饱受老天眷宠的小娃儿!”知晓母虎肯定是叼走小雪儿之时,把她当作自己孩儿来抚育,丁魁忍不住低喃轻笑,万分不敢相信这种神奇之事真的发生,却又万幸它发生在她身上。
暗暗观察洞内状况,他不敢贸然闯入,怕惊吓猛虎而让小雪儿受到伤害。因而屏气凝神地暗藏在洞外岩石缝隙间,静待可乘之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母虎行走无声地窜出洞外,后头跟着一蹦一跳的小老虎,一大一小两只猛兽在陡峭难行的岩壁间行动如风,朝下头的山林间奔去,不一会儿便消失踪影,也不知是要去猎食抑或是活动筋骨。
见机不可失,丁魁飞快掠进岩洞中,激动难耐地一把抱起那有些脏乱、然而却活力十足的小小身躯。
“小雪儿!”嘶哑低叫,他顿时虎目泛泪。老天!直至此刻,他多日来紧绷的心弦这才松下,深深明白这稚嫩娃儿已然侵入他心底最柔软的深处,教他宛若一个老爹爹般注定要为她牵肠挂肚。
“咿呀呼呼”乍见总是陪着她玩儿的心爱脸庞,小雪儿乐得手舞足蹈,发出一连串无人听得懂的欢呼声。
“小雪儿,你想丁叔叔是吗?”慈祥浅笑,轻轻在她粉颊上落下一吻。“现在咱们该去找你娘了”
“答答!”晃着小脑袋,彷佛听得懂似的赞成。
“我知道你也担心你娘,不过”微顿了下,他嗅闻着她身上气味,随即摇头叹笑。“该先帮你洗个热呼呼的澡才是!”“不--”哭喊大叫,慕沁愔泪流满面地惊醒,梦中净是幼女被掷出马车外的惊恐景象小雪儿,她被丢弃在荒野中可还有命活?丁大哥回来时,发现她们失了踪影,一定会追来吧?他会寻到小雪儿吧?如今只能将仅存的一点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茫然起身,透过清泪盈眶的眼眸环视周遭既陌生又熟悉的奢华客房布置,她忆起自己已经被掳来这啥“李家庄”的地方软禁了好些天了。
当日从东北壮阔、雄伟的白山黑水间,被抢掳至景致秀丽的江南之地,一路上她担忧女儿安危而不断想脱逃。最后被李勖胜干脆绑了起来,一直回到李家庄后,才将她松绑放人。
大概瞧她是个没武功的弱女子,又回到完全是自己人的地盘,李勖胜并没有将她禁锢在房间内,允许她在庄内随意走动。只不过她只要出了房门,身后定会有两名壮汉紧紧跟随着。
思及自己如今宛若犯人随时被监视的境遇,慕沁愔幽幽地叹了口气,拭去满脸斑驳泪痕后,这才行至房门前,缓缓将门扉开启。果不期然,两尊高壮身影一左一右如门神般立在门外。
凝着脸无视两名壮汉的存在,她径自出了房门,展开每日不同路线的散步行程。
所谓“天救自救”!纵然深信丁魁终会前来营救,但如果自己能早一步逃离此庄院,那么丁大哥便不用冒险前来了。所以每日的散步其实就是她勘查逃脱路线的最好掩护。
唉真是不明白,丁大哥到底与那总是带着婬邪目光瞧她的李勖胜有何深怨;不过倒是可以很明显地看得出来,那个人是非常憎恨丁大哥的。
心中千折百转暗暗思忖着,她转过了一处小巧精致的水石亭台,朝这些日来尚未踏足过的一条小径而去。不一会儿,竟让她走到了众多奴仆、人来人往的忙碌厨房前。
曾久居东方府邸的经验让她知道,大户人家的厨房附近总会开辟一道小门,让运送新鲜蔬果、鱼肉的小贩能将食材便利送进来。
不动声色地悄悄搜寻,果然让她看到不远处的围墙有道小门。然而更让她惊喜的是,围墙下竟长有为数不少的紫色小野花。
“啊”那种花她认得!记得丁大哥曾说过,那种野花的汁液融于茶水中喝下,不满半个时辰便会让人陷入昏睡中。
她的轻呼与显而易见的惊喜,顿时让身后两名壮汉警戒起来。然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惊愕地发现她已然朝小门边的围墙奔了过去。
“站住!”壮汉大惊,以为她要自小门逃离出去,忙不迭地飞身挡住她的奔势,怒声叱喝。“你想干什么?”
“我、我想摘花”怯懦解释,神色苍白不已。“我不是要逃明知在两位的眼下不可能逃得了,我怎会去做呢?”
是啊!一个弱女子怎么逃得出他们两名练武之人的眼皮子下?任何人用膝盖想也知道,她又怎会不明白?再说这些天她确实没有过脱逃的举动。
互觑一眼,两名男人顿时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不由得尴尬了起来。
“我、我可以去摘些吗?那些花儿好美,我想采些回房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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