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疏清却没有直接往楼上走,而是百般无聊地蹲在石墩子旁边。这人看着还挺高的,可是缩成一团时看着好像也不过就那么点儿。忽然,一个步履匆匆的女士走到闻疏清旁边。看样子是刚赶过来的,气还有些喘不匀,却先一步伸出了手:“给我。”闻疏清很痛快地把卡递给了对方,又多说了一句:“你外公给他的钱,你猜猜都被他藏到哪里去了。”那个女人闻言一顿,抬起的脚步又放下来了,看着闻疏清被口罩罩住了大半边的脸,疑惑地询问:“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闻疏清快速地摇了摇头,对方显然也当成了一个插曲,并无多加注意。李百川茫然地注视一切,见闻疏清站起来拍了拍一副才凑上去问:“这……就好了?”“不然呢?”闻疏清很平静地反问他。李百川:“那……我们回去吗?”闻疏清陡然沉默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才做出反应:“不了,我随便走走,你回去吧。”看着李百川一步三回头的架势,闻疏清又笑道:“明天又没什么行程,再退一步讲,我就是站在这里,也没有狗仔想拍我这个糊到没边的小演员。”李百川最后还是妥协在了刺骨的寒风里,上车了还在想这小年轻怎么都不怕冻呢。但可惜的是他没回过头瞧瞧,否则就会望见闻疏清站在原地,很罕见地把日复一日的微笑面具从脸上撕了下来。他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没法使上劲儿,甚至站都站不稳,脑袋晕晕乎乎的。他意识到自己喝醉了。他喝醉的时候一般不上脸,甚至意识都还算清醒,只是生理反应会使他嗜睡,让他整个人都用不了力气,就像是安眠药的药效发作一样。在站不稳、快要跌倒的那一刻,闻疏清整个人被扶起来,迷糊之中,他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张面容太过于熟悉,熟悉到他不敢相信那个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身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来人,最后也只是梦呓般地从嘴里努力吐出几个字:“……是梦吗?”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身体瞬间僵住,但是心跳却如击鼓般……不对,那好像是他的心跳……可他连思考这个问题的力气都没有了,匆匆被拽入了一片黑暗里。他的梦不仅很黑,还很冷。冷到他把自己缩成了一团都无济于事。感官把世界一切好的坏的都察觉,而他根本无处可逃,只能把自己缩得更紧一些。但耳边一阵窸窸窣窣响声过后,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包裹了起来,久违的温暖席卷了他全身,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难得的一夜好梦。他被一阵吵闹的、“滴滴滴”的闹钟声吵醒,从被窝里艰难地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好久才碰触到一个冷冰冰的长方体硬物。几乎是肌肉记忆般,想解锁手机关闹钟,可是等了会儿才惊觉不对,猛地把头也伸出了被窝,盯着手上陌生的手机有些发愣。“……醒了?”一道很轻的声音在他扫不到的视野盲区响起,就如平地一声惊雷,闻疏清如同一个老到连动作都不利索的机器人,一点一点转过头去。坚挺的鼻子,还有鼻梁上架着的银丝眼镜,流畅的下颚线……还有那颗,生在接近梨窝位置的、他曾经在两人最亲密的时期不止亲了一次的痣。他罕见地有些慌张,可是面上却扬起了一个无懈可击的、一如既往的笑容,话不禁思考就从嘴里脱口而出:“池沅辋,好久不见,谢谢你把我带回来。”池沅辋被他这副模样刺激地眉心一皱,没答话。“你不记得我了吗?”闻疏清依旧笑着问。或许在池沅辋心里,他就是个怪人。毕竟基本没谁会在醉酒的前提下,醒来发现自己在前任的床上不惊慌的。而他,不禁不惊慌,还要笑着和分手了七年的前任打招呼,假惺惺地感谢着。池沅辋对着他有些愣神。那个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闻疏清感觉自己的心上在不知人的角落被狠狠划了一刀,但伤口却难以愈合,开着一道小口子,不断涌出血。可是现实中的他脸上的笑容未曾变过,甚至还歪着头,不解地用眼神询问池沅辋。“那,你不记得了吗?”池沅辋一开口就是一句没头没脑、甚至有点傻的反问,闻疏清察觉到他的尾音都有些颤抖。明明已经分开七年,可是池沅辋这副样子,让他的思绪瞬间回到了他向对方提分手的那一天。他就连分手那天都是笑着的,任谁看了都会骂他一句怎么这么冷血无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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