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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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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第七章</h1><script>chapter0();</script> 这儿是哪儿?

缓缓睁开眼,既陌生又眼熟的景物映入眼帘,让刚清醒的任圆有丝迷惘,随即昨夜的记忆一点一滴地慢慢回流

啊!是了!这儿是越原的住处,难怪她觉得有些眼熟,毕竟这是她第二次睡在这间房了。

至于为何在原本“白发魔刹”的反对下,最后还是顺了越原的意思、住到石屋来,她想起来就觉得有些好笑外加无奈。

事实上,实在是竹屋在昨夜众人的一番打斗后,已经毁坏到无法住人了,在越原一句:“你是要让圆儿住进草屋,和一群粗汉怪男同居一室,还是到我那儿清静休养,直到竹舍重建好?”下“白发魔刹”马上点头同意让他带她回石屋,不过条件是附带性情诡异、人称魔头的伯父一名。

伯父啊他真是爹爹的兄长吗?

因为一切实在来得太过突然,而她又太累、太倦了,是以两个男人没让她多问,直接就送她回石屋,逼着她上床休息安睡。

呵本以为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情,自己思绪翻涌,肯定会辗转难眠呢!没想到却几乎一沾枕就陷入熟睡。

这许多年来,她一向浅眠,睡得并不安稳。但昨夜为何能如此酣眠呢?是因为她心中隐隐知道自己在这儿是安全的吗?

静坐在床榻上,任圆幽幽怔想,呆然了好一会儿,叹了口自己也不懂的气,这才双足落地,起身往外行去

“老实说,阁下这张脸并不怎么入我眼,有格谓的就请滚回草屋去吧!”越原冷哼,心中不悦老魔头赖在还儿碍眼。

“彼此、彼此!”若不是为了丫头,八人大轿都抬他不来!回哼一句“白发魔刹”可也没多爱看他那张脸。“等丫头醒了,本尊立即带她离开。”

“痴人作梦!”一听他要带任圆走,越原脸色一沉,非常不善。“想带人走,也得问圆儿愿不愿意?再说谁知道你这老魔头是否真是她的亲伯父?”随便说说谁都嘛会,是真是假就有待考验了。

“等丫头醒来,你就会知道我是不是了!”不屑争辩,干脆转身以后脑勺对人,非常地轻视人。

差点没一掌打破那颗白色脑袋瓜,若不是看在他极有可能是任圆的亲人,越原肯定非将他再次给打入溪中不可!

晨光熹微,薄雾弥漫,石屋前的两名男人就这样冷硬僵持着老半天,谁也不爽先开口说话

任圆缓步走出屋外,映入眼底的就是这两名平日素以古怪、喜怒无常、难相处闻名的大男人,宛如斗气、争吵的小男孩般一个任性背对对方,一个则满脸闷怒狠瞪,恨不得以目光将那后脑勺戳出一个窟窿来。

“我来得不是时候吗?”他们是不是正在进行一场她所没听过的新型比武方式?

“圆儿,你可醒了”

“丫头,你可醒了”

两道喜唤同时响起,却又在发现对方和自己争人时,默契十足地又互相冷瞪一记,哼声撇头。

默契真是好啊!也许他们两人才真有血亲关系吧!

心境一向淡然的任圆,此刻见状,不禁也觉得有趣,不知不觉间,唇畔漾起一朵极轻、极淡的笑花。

觑见她那朵打心底开心绽放的笑靥,越原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快步来到她面前。“身子可还有何不适?”

“好多了,没事的!”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不差这一次的。摇摇头,任圆表示自己不要紧,迳自来到沉沉凝视她的“白发魔刹”跟前。

“您真是我的伯父吗?”清灵美眸沉静对上他,问得淡然却又隐含浓烈。

“你爹有提过我的事吗?”没给真确答案,他反而抛出新问题。

“爹曾向我提过他有个兄长,如此而已。”

“是吗?”眼中闪过万般复杂情绪“白发魔刹”忍不住叹气,向来冷凝的脸庞此刻竟交杂着后悔与欣慰。“总算总算他还认我这个兄长”懊悔的嗓音顿了下,随即紧紧盯看她。“丫头,你爹应该告诉过你,说他那兄长真名绝不示人,世上知晓他名字的只有家人吧?”

“是的,爹爹曾告诉过我。”

“很好!那就让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吧!”话落,他突然倾身在她耳畔悄言,随即退开。

“您”瞠大双眼,任圆没想到他真的说出了那个名字。

“丫头,我没骗你吧!”微微一笑,眼中有着慈祥。

“伯父”清泪瞬间落下,她万万没想到竟还能遇上爹亲那方的亲人。难怪,难怪她觉得他笑起来很熟悉,因为那笑容和爹爹是一样的啊“丫头,这些年苦了你。”不舍她落泪,双臂一张将她给抱进怀中安慰。

“伯父,爹爹他他”欲报爹亲死讯,却泣不成声。

“我明白!”黯然叹气“白发魔刹”早已有所准备。“若你爹还在,怎会放你一人孤单在这深山过日子呢?”早在碰上她的第一天,他心底就已知道血亲手足肯定是离开人世了。

一旁静看他们伯侄相认,越原本来是没啥话好插嘴啦!可老魔头紧搂着任圆拍抚安慰,这就真让他心中万分不舒服了。

“圆儿,先别忙着认亲!”故意上前分开二人,他将任圆揽到自己怀中,有意找碴。“老魔头以前从未见过你,为何能如此确定你们的关系?可别是胡乱认亲、别有企图才是。”

“不不会错的他知道我伯父的名字”纵然也奇怪“白发魔刹”为何能认出她是爹亲的女儿,任圆却是不怀疑他身分的。

“丫头出生那年,她爹飞鸽传信给我,信上明明白白写着丫头的生辰与名儿。所以前些月一听丫头名叫任圆,我便确定了她是我的侄女儿。”“白发魔刹”冷笑,从怀中掏出一封泛黄信纸给任圆,凌厉眼眸却直射那只毫不客气放在纤腰上的大掌。“姓越的,你那只手若不安分点,我会很乐意帮你废了它。”

啊!他爱碰她的毛病又犯了!不知是逐渐习惯他的碰触还是怎地,在“白发魔刹”的冷声警告下,任圆这才发觉自己被小小地轻薄了去,而且还在长辈面前。

“你你放手!”苍白面颊抹上一层淡淡羞赧粉红,她低呼叫道。不等他收手,自己就先跳开,脱离他的掌握。

怀中、掌心一空,越原顿觉失落,不爽的眼马上横向那个惹人厌的白头人。

接到怒瞪“白发魔刹”懒得理他,迳自对已经展信细读的人儿轻笑。“如何?你还认得你爹的字迹吗?”

“是爹的亲笔书信爹的字迹我永远认得”瞧着信件上虽是短短几行、却是爹亲那熟悉无比的笔迹,任圆禁不住再次泪眼婆娑。

闻言“白发魔刹”得意地朝那一脸不悦的男人抛去一瞥,似乎在无声炫耀:怎样?本尊货真价实就是丫头的亲人,没话说了吧?

这回换越原不想理他,迳自双臂抱胸冷哼。

将得意视线收回“白发魔刹”神色一变,显得严肃、认真。

“丫头,伯父知道这些年来凤水潋一直没放弃追查你的下落,如今她已寻来,这儿不安全,你随伯父走吧!伯父不会让她再有机会对你不利。”唉若非当年曾答应亲弟,无论如何绝不伤害凤水潋,以她所为,他早闯入问剑山庄,了结那贱人的性命了。

离开这儿,随伯父走?闻言,任圆怔然发愣。其实早就打算携同银欢离开这儿了,不是吗?可为何如今伯父真的要带她走,她反而犹豫、不舍了?

盈满离别愁绪的眼眸不自觉地凝向因一直注意他们谈话、此刻脸色难看、铁青到极点的越原,心口不禁紧抽,竟觉微微发疼、发酸、发涩

“不许!”蓦然低吼,越原黑着脸将她一把扯到自己身后,防着“白发魔刹”不由分说立即将人给带走。

“敢问你又是以何身分说不许?”“白发魔刹”讽笑,摆明是报昨夜的仇来着。

“以她这条命是我的了的身分!”沉着脸哼声,充满挑衅。

“你的?”危险地眯起眼眸,直接对被挡在后头的任圆质问。“丫头,你的命何时给了人?”他的?说啥大笑话啊?

任圆自己也弄不大明白。“我、我不清楚昨夜儿越公”突然被某铁青男怒瞪一眼,她下意识地直觉改口。“原他突然说我这命,他要了”

谁想要你的命,得先跨过我越某人的尸首!

蓦然忆起他说要她这条命之前的那句,宛若许着某种生死不弃的承诺言语。任圆脸皮突然染上淡红。

有没有搞错?当丫头是无主荒地,自行牵线围地、占地为主吗?“白发魔刹”冷嗤,正待要讥讽个几句,却乍然瞧见纤白小脸上的那抹樱红

她为何脸红?昨夜姓越的对她做了什么?还是丫头对他有好感?

心中微凛,眼底精光灼灼,微一沉吟,他谨慎询问。“丫头,你喜欢姓越的小子?”

“白发魔刹”原本就是无视礼教、超脱常规,行事全凭心性之人,是以这番问话,他也没顾及姑娘家的矜持,当着越原面前就问出来,完全没想到任圆会不会尴尬或羞赧害臊。

此言一出,越原没料到老魔头会这般毫无修饰地直问,除了暗叹他太过我行我素的问话没技巧外,心底却悄悄凝起神来,很是在意某个脸红、傻眼的姑娘的回应。

喜欢?她喜欢越原吗?从未曾沾染男女之情的任圆霎时间愕然怔忡。她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越原对她的态度在淡然中有着需要亲身体会的温柔与体贴,而她与他相处时,亦觉舒心自在,有时甚至会被他的小动作弄得脸红心跳、或是窝心感动。但这是喜欢吗?

“我、我不清楚,只是有时觉得他好像爹爹,让我让我好怀念”老实道出自己的感觉,却没发现有人脸色开始臭不可闻。

又是她爹!最令人气结的是她竟然用“怀念”这个字眼!是当他越原死了不成?

黑了脸,他差点没掐死她。“你爹?你爹会动不动就抱着你、亲你的嘴吗?麻烦给我搞清楚,别将我和你爹混为一谈,我不想被你当成爹!”实在是太过恼怒,完全不管人家的长辈也在场,直接将两人的亲密事给抖出来。

“会、会啊!爹会抱我、亲我啊!”只是那是十岁前的事了!不解他在气什么,任圆倒是很诚实回答。不过当着至亲伯父面前被揭出自己让人给轻薄,她脸红得快烧了起来。

可恶!任家老爹是啥变态心态?竟对别人未来的娘子出手轻薄!闻言,越原脸色当真难看到极点,只要一想到有其他男人就算那人是她的爹亲,曾对她搂搂抱抱、亲亲吻吻,享了该是他独享的权利,他心底就一阵酸意狂涌。

“姓越的,你占丫头便宜?”轻柔笑问,眼中却充盈噬血光芒“白发魔刹”悄悄运起十成功力的血魂掌。“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哼!他个人是可以无视礼教、轻狂世俗规范,但事关亲弟唯一遗留在世的血脉之闺誉,他就严谨认真,无法以平日的狂放标准来行事了。

“是又如何?”他和圆儿谈情说爱、卿卿我我之事,由得他这老魔头来管吗?正处于心情万分低劣的状态下,越原口气之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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