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贴心的好孩子,跟你的外表一样,从以前就温柔单纯,完全无害到降低人的戒心,然后勾起人的良心。”
“听起来我以前好像是祸水。”什么叫降低人的戒心,勾起人的良心?“那我现在又是什么样子?”
“现在嘛当然没变,还是拥有母亲的容貌和气质,只是体内有些东西醒来了。”
“体内有些东西醒来?”可柔蹙眉。“我是异形吗!?”电影演的那种外星寄体生物!?”
“喔,讨厌,你怎么这样解读人家高格调的话。”红唇嘟了嘟。“人家的意思是,你体内的精神在不受压迫的环境下渐渐醒来,当然,要讲恢复也行,因为你本来就流著筱原家族的精神,骨血有乃父之风。”
“爹地!”跟父亲筱原英浩有什么关系。“筱原家族的精神?”
“大和民族,武士道的精神!”
心岱送个热情媚眼,笑嘻嘻地望着愣住的可柔。
“你是说我看起来像武士?”这可有趣。“大家对我的呵护几乎到了一碰即碎似的,这两年我努力学的就是养尊处优。”
“心肝宝贝失踪了十八年,找到后,当然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给她。”尤其依筱原家和理查老爷史密斯家族的财力,如果心肝宝贝要座钻石城堡,两大家族也会毫不犹豫地为她达成吧!?
“我知道爹地和外公对我的呵护,只是我就是想不起任何事!”可柔咬著唇,有些懊恼。“大家都说两年前我被找到的时候,出了严重的车祸,所以丧失了记忆。”
“嗯,我听到的也是如此。”心岱的眸光对她从头打量到脚。“你有一身的伤,天气转变都要教你发作,还怀疑呀!”
“可是那些伤好像时间很久了!”她的腰骨≈骨皆有骨折,手背、脚底、背上,大大小小的淡疤,大家都告诉她,这些伤是车祸时留下的,但是她老觉得这些伤痕像更久以前的旧创。
“别追究这种事了。”红唇抿著深意的笑。“太可怕的事忘记也好。”
“可是这种感觉很奇怪;记忆像是突然不见了,努力要回想,心中就会有一股恐慌升起;那种感觉令我害怕,很想躲开,远远地离开”她呼吸急促起来,脑海彷佛掠过那稍纵即逝的残存影像。
“可柔!”心岱皱眉。
眼前的人儿开始陷入恍惚的情境中。
“要离开否则会受到伤害,可怕的伤害,要离开才行,离开才可以”她绞紧手指,瞳孔逐渐失焦,失神的自语。
“可柔,别想了!”
“那种伤害好像要把人从心里面撕开一样--无处可躲--连死都逃不开--”惧骇的双瞳瞠大,失色的唇瓣颤抖,惊恐尖喊。“好痛--真的好痛--”
“可柔,听我的声音,定下心来。”一个温润的沁凉马上贴上她的额头,祥和的感觉令她闭上了眼,渐渐地抚平她的痛苦。“不会了,不会再痛了,以后随著你每天一觉醒来的痛苦会渐渐减少,有一天当你想起一切时,你会发现自己已有勇气面对。”严正的语调像黑暗中的一道曙光,强力的打进可柔心房。
“现在,不要想了,当你睁开眼,这份害怕也同时消失。”
缓缓睁开的瞳眸像回神般,再次充满灵亮,望着悬在眼前的一块圆形古玉。
“这块玉”玉里刻画了复杂的图腾,她伸手。
“欸,吃饭的家伙,不公开给人把玩。”古玉马上被主人抽回。
“你对这块玉守得可真紧。”每回都来不及细瞧。
“有你这等动辄发作的大客户,我得顾好我的生财工具。”心岱直言哼道。“我以为你这毛病懊好了,怎么近来又开始?”
“我”心底还留有那股未褪的心酸感。“最近只要努力回想起梦中的意思,一股椎心之痛就像钻进心窝,在体内泛滥开一样,接下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每次睁开眼就见到那块古玉!
周遭人告诉过她,她刚被父亲带回来时,像被什么梦魇困扰,精神接近崩溃,最后是理查爷爷带她来见心岱,在这一年多的治疗中,她整个人才渐渐恢复。
“别烦恼了,来吧,到庭园去享用筱原家大厨的手艺。”心岱推开落地窗门,迎面而来的徐风绿景,让摆设在树荫下的精致糕点与古典茶具,更添这份午后的悠闲惬意。
“心岱你一定非得这样喝茶吗?”对眼前那慵懒舒展的身躯,可柔头大。
斌妃长椅上是那妖娆媚人的身段,趴卧在铺了软枕的扶手上,她轻啜一口茶,再舔舔丰润的唇,撩开的裙子下是一双修长的美腿性感地交叠,完全像一幅活生生挂在眼前的勾人妖姬图。
“嗯,人家习惯嘛,这样喝才有悠闲的午茶感。”说著不忘捻块点心入口,再吮吮手指,举手投足无一不是风情万种的媚态。“你也试看看呀!”
“不了。”敬谢不敏,她可没那么好的腰(妖)力来伸展。
“聊聊近来一直困扰你的梦嘛。”
可柔放下茶杯,苦恼道:“一再重复的梦境,到现在我已不晓得那对我而言是噩梦或者有其他意思?”她深吸一口气,像在舒缓那份抑郁。“我总是梦到夜里的海空,很平静的海潮声,梦里的我站在大海中,望着天空。”
“站在海里?海中央?”喔。“好个抽象的意境。”
“梦里的景色变化很快,连日夜都快得像眨眼间即变,唯有不变的是天空上的一对眼睛。”
“你是说天空中长一对眼睛!”哇,这该叫科幻还是诡谲。
“严格说来是一抹浮扁掠影的灰彩,但我知道它是一对眼睛,梦中的我就这样一直站在海中央与它对望。”
“浮扁掠影的灰彩眼睛。”心岱啜饮著香气怡人的热茶,美丽的眼看着可柔。“这么说你认为那是一对灰色的眼睛了!”
“其实我不愿意再作这个梦,但是不晓得为什么,只要进到这个梦里,那对眼睛让我不想离开。”
“你的意思是,梦里的你能自由选择离开?”
可柔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知道我能。”但是,她的心就是无法这么做。
心岱轻托侧颜,思忖道:“日、夜更迭速度如此之快,这要是人,只怕都老了吧!?”
“但是天不会老的。”可柔不以为然。梦里,无论如何更迭变换,不变的是天空那抹浅灰。“怎么了?”干么突然笑得一副诡异样?
“天不会老,你也不愿离开这个梦,一让我想起了中国的一段古诗词。”心岱叹息著。“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接著别具深意地问:“你想要剪断这些结吗?”
随兴一问,却令可柔深深震愕,捂著胸口,像触动内心什么一样,却又来不及捕捉那抹感受。
“梦中的灰色眼瞳。”心岱食指轻敲下颚,看似自若,内心却很皱眉。不解是自己的功力退步了吗?可柔不应该会记得起任何事才对,因为她的记忆早被催眠封锁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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