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提前到来的考试周就让他们无暇顾及其他了。地狱般的两周过去,再也无人在意学神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被榨干的学生们只想清空被法条侵占的大脑,痛痛快快无所顾忌的过个寒假。寒假,宿舍关门。陈宴无处可去,只能硬着头皮回家。此时,距离他被陈烨兴扫地出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陈宴连夜收拾好了不多的行李,出门的时候,两个舍友还没起床。还有一个早早就出门了。出门的这位自然是宿舍里唯一一位脱单的现充——周远。这一个月的相处下来,陈宴对宿舍几人早就有了自己的判断。他看了出来,尽管周远总是被动的那一个,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其他两位舍友或嫌弃或指责,但实际上只有他才是小团体的主心骨。换言之,这个宿舍要是没了周远百分之百会散。搞不好还会发展成仇人。但是周远硬是凭一己之力让这个原本有极大可能走上歧途分崩离析的宿舍消停了。更可怕的是周远本人对此却毫无自觉,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悬在宿舍上方的危机似的。由此可见此人绝非善类,无论是游刃有余的人际关系还是处理能力,都算得上个中老手,令陈宴咋舌。陈宴将其视为惺惺相惜的对手,见人不在宿舍竟然还有几分可惜。但是又想开学后总会再见的,而且搞不好还会因为保研的名额有所一战。所以陈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拖着行李箱出了门。政法大学的新校区十分宽敞,或者说宽敞得有些过头了。陈宴独自行走在尚未熟悉的校园里,时不时转头看看路旁的风景。考试周之后的校园,看似热热闹闹,却始终透着一股压抑的躁动。道路两旁的广告牌像是商量好了一般,统一换成了考研培训、考公培训、找工作就上xx网的广告……宣传栏上满满当当的机构讲座广告、宣讲会通知和校招讯息,将五颜六色的社团海报遮盖的严严实实。教学楼的热闹程度比起期末丝毫未减,阶梯教室几乎每天都有公开课、试听课,来来往往的都是临近毕业的大三学生。反而前不久还门庭若市的图书馆,却只有寥寥几个学生进出了。手里拿的也不再是课本、讲义,而是五花八门的课外读物。陈宴将这一切置之脑后,一出校门就打了一辆出租车。到家时天还没黑,这个时候陈烨兴应该还没下班。陈宴隐隐松了口气,又感觉不太踏实,连拿钥匙的动作都收敛了不少。鬼鬼祟祟打开屋门,陈宴蹑手蹑脚走了进去。家里的气氛不对劲。一进门陈宴就发觉了异常,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屏着呼吸轻手轻脚换鞋。鞋子换好后,陈宴本想直奔自己的房间,走了几步,脚步突然慢了下来,做贼心虚一般躬下腰,悄摸摸的来到客厅。客厅安静地出奇,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陈宴摇了摇头,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这个时间点儿父母都在上班,陈宸也在学校,不安静才是出问题了。可是王婶儿呢?王婶儿去哪儿了?陈宴疑惑地来到厨房,这里是王婶儿最常呆的地方。拉开厨房门后却没有看到预想之中的人,厨房也静悄悄的。橱柜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种调味料的瓶瓶罐罐,锅碗瓢盆该悬挂的悬挂,该收纳的收纳。流理台、灶台干干净净。水池里没有水,也没有任何待清洗的食材或者餐具。也太干净了。仿佛很久没人用过的样子。怎么可能?陈宴自嘲的笑了。哪怕父母都不回家,陈宸也是要回家的。陈宸那家伙那么挑剔,连甜品都只吃固定的几家,怎么可能会那么久都不回家吃饭呢?一定是王婶儿出门买菜了。王婶儿做事一向仔细,又很爱干净,厨房干净一点儿是正常的。陈宴成功说服了自己,将离谱的猜测甩到脑后,快步上楼回了房间。房间久无人住,透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儿。王婶儿居然没有帮他打扫房间,陈宴抽了抽鼻子,有些赌气的将房门摔上。果然,一家人从上到下心都是歪的。陈宸那家伙可是稍稍磕碰了下手指头,王婶儿都急得恨不能把药店搬回家。想起不愉快的事,陈宴沉着脸开始收拾房间。房间收拾好后,王婶儿依旧没有回来,陈宴并没有放在心上,打开电脑准备在网上寻找一下寒假实习的律所。丰市几乎没有什么有名的大律所,少数几家律师事务所名声也都不怎么样,据学校论坛实习过的师兄师姐们所说,妥妥的钱少事多还学不到东西的家庭小作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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