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私生子走到台前爆料自己的权势生父疑似对生母的失踪动了手脚,这个消息太有爆炸性。经验老道的主持人嗅到了头条的热度,提问相当犀利,林恩进入演播室之前就知道这是无剪辑的直播,因此每个回答说出口前,他都要在心里仔细思量。这个把自己的陈年伤口撕开给人看、并被反复质询的过程很不好受,后半程主持人要他回忆儿时母亲失踪的前后细节,林恩喉间不断涌起反胃的感觉,几乎快在椅子里坐不住了。四周的聚光灯沿着固定灯轨射在他身上,照得他浑身发烫,但是手心和后背又渗出一层冷汗。采访间的时间流逝变得模糊,到最后林恩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他觉得自己平常没有这么脆弱的,也许是受药效影响,也许是主持人的紧迫逼问,让他感到难以为继。当主持人再次提出一个极其隐私的问题后,林恩已经没办法再回答下去。他摘下别在衣领上的收音麦,低声对主持人说,“抱歉,我休息一下。”说完,他站起身,导播那头立刻插入一段广告。主持人跟着走过来,看样子是还想从林恩身上挖掘新闻。林恩几乎是像逃跑一样,顺着台阶往下走,下边是兰司和朴衡在等他。台阶一共六级,林恩走下第一步和第二步时还有较为清醒的意识,等到他再迈一步,忽然眼前一黑,脚下也踩空了,整个人直接跌下台阶。-姚洲一离开宴会的场地,就乘车直奔医院。林恩受访的新闻他在车上粗略看了一遍。由于采访时间太长,直到车停在私人病院门口,视频的进度条还剩二十分钟。姚洲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那种人,但他走进医院的通道时脸色很难看,有种要杀人的表情。朴衡早就在入口处等着了,又战战兢兢地陪同姚洲搭乘电梯,去往林恩所住病房的楼层。姚洲预订这里原本是为林恩术后恢复而准备的,没想到提前一个月用上了。私人病房的走廊上很安静,兰司和高泽站在病房门口,但不见白越之的身影。见到姚洲走近,兰司说了句,“林恩醒了一会儿了。”姚洲一只手已经搭在门把上,推门前他问兰司,“医生说为什么会晕倒?”兰司应得很快,说得也详尽,“服用多巴酚丁胺的副作用,精神高度紧张后身体没有撑住,还有,”兰司停顿了下,才说,“低血糖的症状,护士刚进去给他挂了一瓶生理盐水。”服药有副作用,这个姚洲没听林恩提过,再加上低血糖,姚洲更意外了。英嫂每天在家变着花样做菜,林恩怎么会低血糖。姚洲拧着眉,推门走进去。林恩坐在床上,手上插着输液的针。见到姚洲进门,他没有说话,样子看着有些憔悴。姚洲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问他,“现在什么感觉?”林恩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姚洲的眼睛,缓慢地说,“我没有听你提过,要对付我父亲的事。”姚洲皱了皱眉,也看着林恩。“现在你知道了。”姚洲说,声音冷了些。一连数日,姚洲都是在深夜回家搂着林恩睡一觉,隔天清晨又早早离开,几乎没在白天见到林恩。现在坐在病床上的这个人,让姚洲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决定是错的。他在乎的不是林恩身为Beta还是Omega,他在乎的只是林恩这个人。他也没有要把林恩置于这样的处境。但很多事就是发生了,横亘在他们之间,不久前那种看似完美的和平假象已经被撕碎。病房里使用的是一种让人心神安宁的柔光,但林恩的脸色是冷白的,说出来的话也让姚洲感到心里一阵阵发紧。“主持人问了我几次,我母亲当初为什么会和我父亲在一起,就算做情人也在所不惜。我那时候突然想起一句话,爱情是会让人盲目的。”林恩的视线从姚洲脸上移开了,落在米白色的病床被子上。他没有再看姚洲,继续说,“然后我想到了我自己。其实在你带我去东区处理那些绑匪时,我就该知道的,比起你身边的其他人,我始终是后知后觉的那一个。被推着走,做身不由己的决定,而且,我对你也产生了很大的错觉......”林恩没再说下去,姚洲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林恩表面上看着安静寡言,还有些懵懂的一个人,底色却是沉静通透的。若假以时日,待他成长起来,也会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不可能像个顺从的宠物一样跟着自己身边。“什么错觉?”姚洲唇角勾起来,眼底却没有笑意。然而林恩摇了摇头,显然不愿意开口承认他对姚洲的感情已经积攒得很深。深到像是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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