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在受访时的一些回答很给人想象的空间,远比白越之期待的结果更好。“白越之。”姚洲一改叫他“白总”的习惯,揪着他的衣领说,“新闻热度可以不要,以后别再背着我利用林恩。”白越之听后耸耸肩膀,哂笑了声,又针锋相对地说,“你没利用过他?这时候发什么善心。如果林恩足够信任你,为什么瞒着他对付整个林家,还让他不明不白地做手术?”白越之敛了笑,仍是叫姚洲“姚老板”,语气沉了些,“我这个人锱铢必较,现在要帮你是真的,但我们之间的账也要算一算。”他靠着墙,也伸手揪住姚洲,慢慢地说,“以后再别用白蓁威胁我。这次我利用林恩,算是扯平了。”高泽的两手压制着白越之的人,以眼神示意一旁的兰司:去劝劝。兰司叹了口气,走向两个寸步不让的Alpha,摸出手机,作势要把摄像头对准他们,“要不我拍张照,发给林恩和白蓁瞧瞧?”姚洲和白越之同时皱眉,继而同时撒了手。白越之的视线越过姚洲的肩膀,看了一眼走廊对面紧闭着门的那间病房,而后他收回视线,语气没刚才那么尖锐了,带了点劝慰的意味,“你瞒不住林恩的......姚老板,你心里该比我敞亮,不是我怂恿你选了林崇基,是你早有打算。就算没人推波助澜,你也照样会对林家下手。”“一旦你把林家搞倒了,林恩迟早要记恨你。”白越之说着,抬起手,隔空点了点自己的颈后,“如果我是你,你猜我会怎么做?”姚洲不用猜。他会和白越之联手,因为他们本质上是同类。能从彼此身上嗅到那种洗不掉的血腥味。林恩给过姚洲一些温情的细节,和林恩在一起时,姚洲也的确想过,只和林恩走下去。可惜他们挑的时间就是错的。姚洲不可能一边对付林家,一边安抚住林恩。以林恩的性子,他也是会较这个真的人。姚洲听见白越之用口型和气声说,“别跟一个Beta浪费时间,标记了他,你们都好过。”何须白越之这么说,姚洲已经做了。-好像又回到了刚结婚的那几晚,林恩病房外开始有保镖值守。林恩住的病房楼层并不高,他下了床,拖着点滴支架走到窗边,看见住院楼出口也有西区派来的雇佣兵。姚洲离开病房后,当晚没再回来。过了一阵子护士进来换点滴,也给林恩送了一次药,林恩没吃,把胶囊放在床头,昏昏沉沉睡了一晚。第二天清晨还不到七点,他就醒了。这些天里习惯了有人抱着睡,还不待睁眼,林恩就伸手往床边摸。病房的床本就不宽,手指一触到微凉的金属栏杆,林恩意识到自己身在医院,有些艰难地睁开了眼。他没有想到姚洲竟然坐在靠墙的沙发里,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稀薄的日光透过百叶窗投在他身上。因为光线的缘故,那道脸上的伤疤看不清了,只觉得眉骨和鼻梁的轮廓很深刻。林恩刚醒,见到姚洲吓了一跳,但没出声。姚洲见他坐起来,对他说,“英嫂一早起来熬的粥,喝点吧。”说完拎过放在茶几上的保温饭盒,盛出一碗粥,起身端到林恩跟前。林恩不相信他这么早进入病房就为了让自己喝碗粥,愣愣地没敢伸手。姚洲拿起勺子一搅还温热的粥,说了句,“要我喂你?”林恩立刻把碗接过来。他也的确是饿了,当着姚洲的面喝光了一碗瑶柱鱼片粥。最后林恩把空碗端在手里,头微微垂着,不看姚洲,只是说,“这碗粥,和那天看夕阳的炒饭,是同一个意思么?”姚洲这时已经看到床头柜上放着过了一夜的药。他没接林恩的话,倒了一杯水放在药片盒边,说,“把药吃了。”林恩慢慢仰起头看他,问,“如果我拒绝呢?”姚洲神色平静与林恩对视,说话的声音甚至称得上温和,“小少爷,想想你的处境。”林恩滞了滞,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一开始他是因为惧怕和求生本能,不得已顺从着姚洲,后来则是因为爱慕和向往,以为姚洲的少许善待意味着感情,进而一再退让。直到他陡然清醒,想要抽身,才发觉从一开始姚洲就没想过给他自由。林恩扫了一眼自己所处的病房,连日来的变故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心里突然涌出一股不顾一切逃离的冲动。他干咽了下,眼神闪动,一下掀开被子,光脚下地,往门口冲去。只跑了两步,空碗摔碎在地,碎片还未溅开,反应神速的Alpha已经将他拽住,继而一把拖回原地,紧压在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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