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恢复了少许信任才会给出的反应,姚洲不怕被他说几句,反倒很小心地想把他这点情绪接住了,唯恐自己说得不妥,伤到了他。“林恩。”他声音低沉地叫他,“我对你是什么想法,你这么聪明,该是知道的。”然而林恩摇头,再摇头,“紊乱期那一晚的事你是忘了么,你就是随便找个Omega也比我好用。”停顿了下,林恩的声音也低了,“我们犯不着这样相互折磨。”那次的手术犹如梦魇,也让林恩认定了,姚洲的本心只是想要一个被掌控和被标记的伴侣,无论如何林恩都不是最优选。姚洲慢慢吐了口气,他得抓紧机会向他解释。“那天你出门时我怎么说的?别让我再去找别人。”停顿了下,姚洲无法预料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林恩会是什么反应,他头一回如此小心翼翼,“那些人不是你。”“我不需要替代品。我要的就是你这个人。你懂吗,林恩。”-林恩没动,也没说话,瞳孔微微收缩,他没想到姚洲如此直白。说到这一步,姚洲索性讲下去了。他姿态放得低,两手规矩地扶在林恩身侧,倒是没有轻举妄动。“我早就瞧出来了,你性子不像表面那么温吞。我承认,过去我用简单粗暴的方法解决问题,想一劳永逸把你留住。只有把你标记了我才放心,这和你是不是Omega没关系。”为了让林恩相信,姚洲道出更久以前的原委,“婚礼当晚你被下药昏迷,我就从茉莉那里知道了你有被误诊的可能。最开始我没想过让你做转性手术。”——直到后来感情上割舍不掉了,才动了标记的心思。后半句姚洲没说完,这时候不适合说什么爱不爱的。只会让林恩反感。林恩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话,姚洲也没指望他当下能给自己表什么态。他突然靠近了一些,林恩警惕地后仰,姚洲一下将他抱起来放在了办公桌上坐着。这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每天带着林恩出入这间仓库,总是把林恩放在桌上坐着,教他玩枪或者让他旁听自己开会。他习惯了身边有他陪伴。不待林恩反抗,他贴过去,与他头颈相交,说,“我欠你一个道歉,小少爷。我很混账,没有善待你,强迫你做了很多你不情愿的事。你恨我,躲着我,是我自找的。”从姚洲的角度,已经可以看到林恩颈因腺体受损而缝合的伤痕。那处原本该是微有弧度的位置,如今陷下去了,像藤蔓一样从中爬出狰狞的疤痕。他还记得第一次抱他那一晚,浴袍下的皮肤干净无暇,那也曾是很漂亮的一具身体。现在他身上的伤口或许不止这一处,都是姚洲给他留的。“我不求你原谅。”姚洲说,“过去我想把你养在笼子里,现在我只想托你一把。你做领主太年轻了,压力也太大,我在你身边安插了人,想必你猜到了。偶尔收我一封信,别自己硬扛着。”林恩身上完全闻不到信息素的气息,只有衣领间淡淡的皂香。他像是一个脱离了姚洲世界以外的人,没有血腥气,没有信息素,没有膨胀的野心和欲望,然而姚洲回过头来,才发觉他有最干净的一颗心,为时已晚地想要珍惜他的一切。林恩做了一个不明显的抵触的动作。他显然是有所触动的,却仍然保持了冷静,“你先把江旗放了。没有人会一边嘴上说着为我好,一边扣着我的人。”“我的人”,这三个字刺激到了姚洲。Alpha眯了眯眼,说,“十天以后考合格了就能出来。”林恩太了解他了,“如果不合格呢?”姚洲意义不明地笑,看着林恩,不给回应。林恩刚平息下去的怒火一下给激了起来。他使劲想把人推开,奈何姚洲纹丝不动,他又抬脚狠踹,姚洲没躲,腹部受了一下,反把他的一只脚踝握住了。“这就是你说的道歉!”林恩声音尖锐了些,“你说的不会强迫我!”姚洲不让他挣脱,格外冷静地说,“你在我这里有特权。你身边的人没有。”“何况他看你的是什么眼神?”Alpla的冷静之中多添了一丝危险,“你还和他住在一处。我把他调走是为你好,你需要什么人,我尽可以给你派。”这样毫无顾忌地插手林恩的私人生活,终于把林恩彻底激怒了。他的脚被制住无法踢踹,急于脱身之下,一巴掌挥了上去。姚洲反应神速地挡住他的手,在半空定了定,又拿开了,说,“打吧,打消气了,我送你回去。”——只字不提放人的事。林恩闭了闭眼,气得手抖,“姚洲,你改不了的。你不是插手我的事,就是动我身边的人,你记得我们离婚协议的最后一条写着什么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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