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之哥。”林恩礼貌点了点头,随即就想到最近不回自己信息的白蓁,没忍住问白越之,“小白他好吗?”白越之也冲他颔首,“他在家。”今天不是周末,又是六月底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林恩敏锐地觉出不对劲,又问,“他没去学校吗?最近几天我都联系不上他。”白越之沉默少许,紧接着说出的话,让林恩大吃一惊。“跟我赌气吧。因为我要结婚了。”按照与媒体事先的沟通,婚讯今日就会发布,提前几小时让林恩知道也无妨。林恩整个人定在当场。他本身也是很有修养的一个人,甚少在人前失态。且他心里早知道白蓁错付了,只是各自都已成年,感情上的事不该越俎代庖。但当这一刻白越之以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即将结婚的消息,林恩仍然受到不小的震动,旋即又想起那瓶放在车里的润滑剂。他忽觉喉头一甜,怒意瞬间烧起来,替白蓁十几年的执迷不悔感到不值。林恩冲上前去的瞬间,被姚洲眼疾手快地拦住。因为事发突然,姚洲对他的阻拦更近似于抱他,是一种安抚的动作。四周都是人,有助理,有保镖,加上姚洲适时地安抚,“小少爷,消消气。”林恩不得已平复了下。他咬着牙,压低声音,质问白越之,“你对他…难道不了解么?你知道的,你知道他投入了什么!”——感情,人生,甚至全部的信念。白蓁对白越之,不比他和姚洲的短暂婚约,那是将近二十年的血肉依恋,是刻在骨子里的印记。现在白越之另娶他人了,岂不是要了白蓁的命。林恩的一只手越过姚洲圈抱他的手臂,一下揪住了白越之的衬衣前襟。“你把白蓁置于何地!?你既然要结婚,为什么不一早......!”不一早什么,林恩说不出口。那瓶润滑剂到底做了什么用途,白蓁并未亲口讲过,一切只是林恩的猜测。何况此刻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林恩再愤怒,也不能论人隐私。姚洲将他拖抱了回去,转头扔给白越之一个眼神,示意他回车里等。白越之倒也不强辩,林恩和白蓁是从小玩到大的感情,这种反应在情理之中。他转身下楼梯前,无比冷静地回应林恩,“我是他哥哥,自会照顾他。”不待林恩再开口,姚洲已经将他抱回屋内,前门关上了,林恩气得急喘,要从姚洲怀里挣脱,嘴里骂着,“混账,一群混账!”怀里的人在发抖,姚洲心疼得不行,将他摁紧了,抚他微微起伏的背脊,顺着他说,“是是,都是混账,不要气坏自己。”林恩仰头看他,眼眶发红,“你知道白越之要结婚么?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姚洲冤得不行,他就在几周前听对方提过一次,尚不知后续进展,何况林恩并未问过他是否知情。但他还是立即道歉,“对不起,我会去问问怎么回事,晚上回来告诉你。”林恩很快冷静下来,拂开了姚洲的手,退半步,说,“刚才谢谢你。”姚洲不必为他做到这一步,林恩心里清楚。“你去忙吧。”林恩说,“不要耽误正事。”姚洲的一只手已经搭上门把,还是不放心,又嘱咐一句,“你暂时不能去上城区找白蓁,只能待在西区,可以吗?”好在林恩是懂事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听说林家遇难就不管不顾冲去找人的年轻人了。他答应了姚洲,“不会乱跑。”待到姚洲掩门离开,林恩又想起刚才与白越之对峙的一幕情景。白越之结婚的消息对林恩而言尚且如此震动,对白蓁而言又会意味着什么?随着竞选结束,白越之也即将在联盟内阁占据一席之地。他出生世家、毕业名校,行事决断较之姚洲也不遑多让,是姚洲身边最可能被委以重任的人。白家早就是他的一言堂,如今他权势更盛,白蓁要如何才能脱身。单凭林恩个人的能力和意愿,根本无法救到朋友。尽管林恩天性里并不是悲观的人,但在这一刻,他忽然有了一种最坏的预感。-几分钟后,姚洲坐进轿车后排。白越之正在看文件,见他进入,把手里的文件分出一份交予他。新任主席在就任之前最重要的事,是完成内阁成员的组建。今日他们去联盟总部,是为挽留现任的内阁部长。这位年过六旬的长者历经三代主席,人脉深厚,他本人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但姚洲需要他这样的三朝重臣。如果内阁有他坐镇,人事交接就会平顺许多,因此白越之安排了一场会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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